沈東升走進水井對面的黑屋,在黑暗中回到未來世界。
從雜貨間拿出一台電視機,通上電簡單測試一下。
確定沒有毛病,再把電視機裝進箱子裡,用膠帶重新打包。
他看看手錶,時間只過了三分鐘,於是點上一支煙,拿在手裡讓香菸左右燃燒。
外面,韓建設和孫擁軍一臉的緊張,默默地看著小黑屋。
又過了兩分鐘,韓建設小聲問道,「擁軍,你說這事兒靠譜嗎?」
「你問我,我問誰啊?」孫擁軍笑了,說道,「你跟東升熟,你說他靠譜嗎?」
「靠譜!」韓建設點點頭,「雖然我跟他接觸不多,但他在我們鳳梨縣是個人物,應該是個靠譜的人。」
「那就行,咱們慢慢等吧。」孫擁軍說道。
又過五分鐘,一條人影從黑屋裡出來,哥倆頓時開始緊張。
「人和電視都在屋裡,但他想先要錢。」沈東升強調,「這是必須的,沒得商量。」
韓建設一愣,咬咬牙直接從懷裡掏出布包。
「東升,正好三千塊錢,一分錢都不少。」他說道。
「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拿電視。」沈東升轉身走進黑屋。
他直接回到未來世界,打開韓建設的布包,裡面是一沓用橡皮筋包裹的拾元大鈔。
點了兩遍,正好是三千塊錢。
他把錢裝進錢包,抱著電視回到年代世界,直接離開小黑屋。
沈東升用最快的速度把電視機捆在自行車上,「哥哥們,快走。」
三人加快腳步離開。
韓建設既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終於買到日思夜想的電視機了。
緊張是因為他既怕電視機出問題,又怕被夜裡巡邏的有關部門逮住。
三人一口氣回到孫家。
沈東升拿出電視機,插上電源通電,扭頭按鈕調頻,很快就調試完畢了。
大多數無線電信號台已經休息,只有省城三台還在播放紅色電影。
「成了,成了!」韓建設緊緊握住沈東升的手,「謝謝老弟,謝謝!」
「不用客氣。」沈東升打個哈欠,「你們先研究著,我回廠里睡覺。」
「別走。」孫擁軍說道,「賣電視的人還在那裡嗎?他手裡還有沒有貨?」
「他說再等等人,貨也是有的。」沈東升盯著是孫擁軍,「咋的?你還想再買一台?」
「我可買不起第二台。」孫擁軍笑呵呵,「是我大哥,他想用兩個大黃魚換一台?對方要大黃魚嗎?」
「這不廢話嘛,黃金是全世界的硬通貨,他肯定要的。」沈東升說道。
「東升老弟,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喊老大過來。」孫擁軍馬上騎車去他大哥家。
他大哥名叫孫愛民,是個不到五十歲的壯漢,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
孫愛民的媳婦也跟著來了,個子不高,身材略顯臃腫。
兩口子現場觀摩彩色電視機,十分鐘不到,他們就決定買一台。
孫愛民打開小箱子,展示兩根金燦燦的大黃魚。
「東升弟弟,對方要黃金吧?」孫愛民還是不放心。
「大哥你就放心吧,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要黃金的人。」沈東升打包票。
接下來,四人騎著四輛支持直奔東郊黑市,此時已經凌晨十二點整。
四人來到東郊黑市交易地點。
還是同樣的套路,沈東升帶著黃金一個人進黑屋,孫愛民三人在外面等著。
沈東升直接回到未來世界,把兩個大黃魚餵兩界門戒指,抱著一台電視機回到年代世界。
還是同樣的配方,電視機捆在自行車上,四人使出吃奶的勁往家跑。
四輛自行車風馳電掣,一路回到孫愛民家,沈東升開始測試電視機。
測試二十分鐘,一切都正常,孫愛民夫妻終於把心放在肚子裡。
「謝謝老弟,真是太感謝了。」孫愛民抓住沈東升的手,「明天中午你一定要來俺家,咱哥倆必須好好喝兩杯。」
「不行了,改天吧。」沈東升笑道,「明天上午我要回鳳梨縣。」
三人離開孫愛民家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兩台電視機整整折騰了一夜。
來到孫擁軍附近,沈東升小聲說道,「孫哥,能聊幾句嗎?」
「你們聊,我先回家上廁所。」韓建設騎著自行車走人。
街上只剩他們兩個人。
「孫哥,那人剛才跟我吹牛逼,說手裡還有三百台電視機。」
「他還讓我給他當中間人,每幫他賣一台電視機,就給我五十塊錢的提成。」
「這不是扯淡嘛,我明天就要回鳳梨縣,幹什麼中間人?」
沈東升說道。
孫擁軍頓時瞪大雙眼,介紹一個客戶給五十塊錢,我的老天爺。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十塊錢。
關鍵是電視機絕對好賣,省城裡買得起電視機的人太多了,只是正規渠道沒那麼多電視。
「東升弟,讓我去吧。」他受不了這麼大的利益。
「這?」沈東升假裝為難,「關鍵這件事有風險,萬一事情敗露,可能要坐牢。」
孫擁軍心裡咯噔一聲,這倒是不假。
如果三百台電視機悄悄出現在省城,肯定會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萬一出了事,他這個中間人絕對沒有好果子。
「算了吧,我再去找找別人。」沈東升說道。
「別找,我幹了。」孫擁軍還是禁不住誘惑。
他打定主意,干三台就收手,萬一事情暴露,他就是中間人,最多上繳非法所得就行了。
「孫哥,你來真的?」沈東升撓撓頭,「將來要是出事了,你可不能埋怨我。」
「這是什麼話?」孫擁軍冷哼,「老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行。」沈東升咬咬牙,「孫哥你回去睡覺,我去跟他說說。不過這事得等等,等你把房子過戶給我。」
「那肯定的啊,咱們先把房子的事情解決。」孫擁軍拍拍胸脯保證,「放心吧老弟,保證給你辦妥當。」
「好,時候不早了,回家睡覺吧。」沈東升說道。
兩人在小樹林裡分別,沈東升回到外貿廠宿舍,直接回到未來世界。
睡兩個小時,馬上去醫院接老婆孩子回家。
折騰一個上午,馬上回到年代世界,坐上去鳳梨縣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