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夜明珠確實價值連城,直接給了她兩個小時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可以在未來世界停留13個小時。
「等我刷滿24個小時,也就功德圓滿了,可以過一些想要的生活。」沈東升心想。
他想要的生活就是享受生活,不用為了生活到處奔波,帶著老婆孩子週遊世界。
為了慶祝13個小時,他喝得酩酊大醉。
蕭建平終於申請到了假期,接下來的十天,爺倆在京城盡情遊玩,去參觀那些全國有名的旅遊景點。
看景不如聽景,見面不如聞名,真旅遊一趟也就那麼回事。
到了第九天,就在沈東升的出租房裡,他再次擺酒席宴請三舅的戰友,眾人又是吃得滿嘴流油。
「東升,我真捨不得你走啊,喝酒吃肉的日子太美了。」
「我說老孫,你還想天天大魚大肉嗎?」
「老李,你不想嗎?」
……
眾人開懷暢飲,酒桌上充滿歡聲笑語,大家從中午吃到下午,總算結束了酒席。
蕭建平的同事們先走了,爺倆坐在屋裡說悄悄話。蕭建平紅光滿面,聊著聊著就有些傷心。
「你現在出息了,我也很高興。可惜我那姐姐走得太早,沒能跟你享清福。」他唉聲嘆氣。
「三舅,別這麼說。」沈東升想起已經去世的親娘,心裡也開始感傷起來。
「不說這個,咱們不說這個。」蕭建平拍拍他的肩膀,掏出香菸給自己點上一支。
沈東升從包里拿出一盒沒有標籤的雪茄,「三舅,你在部隊的生活怎麼樣?以後有什麼打算?」
聽到這話,蕭建平陷入沉思。
以前當兵只是為了吃一口飽飯,現在當兵好幾年,已經喜歡了部隊的生活,想一直留在部隊裡。
不過這很難。
「我想當一輩子兵,需要通過組織上的審查,最起碼需要轉士官。」他說道。
「三舅,我能幫你什麼?」沈東升決定幫忙。
他不知道軍隊裡的事,他所能做的就是出錢出物資。如果三舅留下來,將來肯定會成為他強有力的助力。
蕭建平笑了,「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就有信心留下來,等你的孩子長大了,讓他來部隊裡鍛鍊幾年。」
「三舅,現在說這些有點早,你就說我能做什麼吧。」他說道。
「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先讓我自己來,等我遇見過不去的坎,我再給你發電報。」蕭建平信心滿滿,「明天你就回家吧,這裡的生活很枯燥,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帶你旅遊。」
沈東升點點頭,掏出錢包給他四百塊錢,「你先拿著用,不夠了再跟我要。」
「這。」蕭建平有些害怕。
外甥出手就是四百塊錢,好像四百塊錢不痛不癢,要知道他一個月的津貼也才十幾塊錢。
「東升,你到底有什麼掙錢的門路?只靠打獵掙不到這麼多錢。」說到這,他更害怕,「你是不是走了歪路?」
「哪有什麼歪路,你想多了。」沈東升矢口否認,「三舅,相信我。」
所謂的「歪路」就是倒賣未來世界的物資,他也不認為這是歪路,而是各取所需的商業行為。
「千萬不能投機取巧。」蕭建平選擇相信外甥,說道,「家有財不露白,以後不要這麼高調了。」
前段時間在營房裡吃的那頓飯,已經在軍隊裡引起了轟動,上級領導甚至專門找他談話,教育他繼續保持艱苦樸素的信念。
參加聚餐的趙光遠、劉大聲等人,紛紛出面解釋沈東升的個人資料,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東升知道高調的後果,但他還是選擇高調,主要是為了三舅的將來。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他好的人並不多,蕭建平絕對算一個。
面對三舅的教誨,沈東升虛心接受,「三舅放心,我以後絕對把低調進行到底。」
「這就很好。」蕭建平從兜里掏出一個袋子,裡面裝的都是郵票。
「我知道你喜歡收集郵票,這是我從戰友手裡搞到的,你看看。」說著他把郵票擺在桌子上。
一張又一張,都是普通大眾化的郵票,不值什麼錢。
「謝謝三舅。」沈東升小心翼翼把郵票收起來,值不值錢無所謂,關鍵是態度和真心。
蕭建平又從兜里掏出一枚銅錢。
這枚銅錢有些奇怪,正面雕刻「大齊通寶」四個字,每個字的旁邊都打著一個圓孔。
沈東升瞬間瞪大雙眼,難道這就去傳說中的四眼大齊。
這是五代十國時,南唐開國皇帝鑄造的第一種錢幣。而在錢上打四個孔,主要是給孩童們做毽子,就是用腳踢的毽子。
因為存世量少,被評為古錢「五十名珍」之一,收藏價值在幾百和幾百萬之間。
「三舅,這錢哪來的?」他小聲問道。
「趙光遠給你的,說是感謝你的酒肉。」蕭建平一臉不屑,「真摳門,就給一枚破銅錢。」
「確實挺摳的,哈哈。」沈東升仔細看這枚錢。
四眼大齊有好幾個版本,有的版本是良心之作,鑄造工藝精益求精,這種版本的價值就很高。
現在這枚的鑄造工藝只能算中等偏上,保存得並不是很好,「齊」字上面點都沒了。
如果是真品,收藏價值最多在十萬元左右。
黃昏時分,他送三舅去營房,兩人在軍營外告別。
「東升,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一定要給我寫信,我一定請假去看看我的小孫子。」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沈東升哭笑不得,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爺倆又聊了很久,黃昏時分,沈東升回到出租房,隨便吃個晚飯,第二天一大早退房走人。
回到京城市區隨便找個郵筒,把張新建寫給父親的信投進去。
這是一封郵寄到美國的信,張新建在信里向他的父親求畫。
「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郵寄到大洋彼岸,不知道張大千能不能收到,會不會郵寄他的畫。就算他郵寄了,這幅畫會不會到張新建手裡?」
沈東升搖搖頭,這件事充滿不確定性。
下午,他登上去蓉城的火車,媳婦蕭香蓮的探親假馬上結束,要帶著她回沈村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