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升帶著媳婦登上去蓉城的列車,兩人就背了兩個背包,只帶一些零食輕裝上路。
臥鋪車間很安靜,兩人買到了兩個挨著的上鋪,不過蕭香蓮更喜歡和老公躺在一張床上。
幾天後,火車終於到達蓉城,兩人又坐公交車來到蕭家所在的住宅區。
「老公,咱們先去買禮物吧,我不好意思空著手回家。」蕭香蓮有些尷尬。
「你先回家給咱媽一個驚喜,我自己去買禮物。不要告訴他們我也來了,等下我再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要,還是咱們倆一起買東西吧。別忘了咱媽有心絞痛,別到時候驚喜沒有,再把她嚇出病。」
蕭香蓮哭笑不得,又說:「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
沈東升很頭疼,他準備去未來世界買東西,不可能讓媳婦跟著。
眼珠一轉想起了沈書桓教給他的餿主意,雙手突然摟住媳婦的腰,嘴唇輕輕親吻她的唇。
媳婦的臉瞬間紅透,接受不了大庭廣眾之下的親熱,急忙用力推開老公,「你幹嘛?」
「乖乖,聽話哈,最多兩個小時我就回家。」沈東升伸手又摟她的腰,「我在省城都不迷路,別擔心了。」
蕭香蓮急忙後退,狠狠瞪老公一眼,急忙掏出紙筆寫上自己家的地址。
「三個小時之內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會擔心的,老公。」她的聲音因為害羞柔出了水。
這聲老公差點把沈東升融化,柔聲笑道:「你先回家吧,肯定用不了三個小時。」
蕭香蓮還是依依不捨,纏著老公來到娘家所在的家屬院,「十五號院就是咱家,你要記在心裡。」
兩人又拉扯幾分鐘,蕭香蓮一步三回頭走進家屬院,身影消失在院子裡。
沈東升回頭走了三里路,來到一片荒涼的蘆葦塘,確定四周沒人,閉上雙眼回到未來世界。
家屬院十五號院,呂蓉蓉和蕭香蓮抱團痛哭,剛才她看見了日思夜想的閨女,一激動差點犯病。
蕭正義站在旁邊肚子抹眼淚,他也想閨女、兒子和外孫。
美中不足的是兒子一家沒有來,女婿也沒來。
「小蓮,東升為啥不跟你一起來,他是不是有要緊事?」呂蓉蓉好容易止住哭泣。
蕭香蓮想起老公的話,只能幫老公打掩護,「你們知道的,他在外貿廠上班,實在請不到假。」
「工作重要,工作重要,外貿廠可是好單位啊。」蕭正義幫女婿說好話。
呂蓉蓉也不是真生氣,現在出遠門難得很,女婿並沒有足夠的理由拿到介紹信。
蕭家住的是四合院,偌大的院子裡還住著四戶人家,他們聽到動靜都出門看熱鬧。
「哎呦,小香蓮回來了,你媽都快想死你了。」
「聽說你嫁到插隊的地方了,你愛人怎麼沒來啊?」
「你媽說你愛人會打獵,家裡的條件非常好,這次回家給你媽帶了什麼好禮物啊?」
「小香蓮,把禮物拿出來讓我們見見世面唄。」
……
一群婦女不停地起鬨,呂蓉蓉的面子掛不住了,女兒什麼禮物都沒帶。
「家裡啥都不缺,從小蓮的婆家到這裡太遠了,我專門發電報不讓小蓮帶東西,拿著東西坐火車不方便。」蕭正義說道。
「拉倒吧老蕭。」隔壁鄰居趙大媽操著大嗓門說道,「沒帶就沒帶唄,別自欺欺人了。」
「誰自欺欺人?」蕭正義梗著脖子狡辯,「就是我發電報不讓女婿買禮物,你不信拉倒。」
「你把電報收據拿出來我就信,拿出來讓我看看。」趙大媽把手伸到蕭正義臉上。
蕭正義被她逼得下不來台,呂蓉蓉很不開心,「趙大姐,今天我閨蜜回娘家,我不想跟你吵架。」
「吵什麼架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趙蓉笑嘻嘻,「你整天吹你的寶貝女婿多有錢,香蓮嫁到多麼好,我想見見世面嘛。」
這又是赤裸裸的擠兌,趙蓉和呂蓉蓉誰都看不起誰,當然不會錯過擠兌對方的機會。
四合院的住戶都過來看熱鬧,呂蓉蓉氣得咬牙,正想和趙蓉幹仗,一抬頭就看見了沈東升。
只見沈東升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頭小豬,身後還背著半人高的旅行包。
呂蓉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失聲驚叫,「東升?」
蕭正義也懵逼了,急忙跟著閨女跑到女婿跟前,「你,你也來了?」
「爸,媽,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沈東升笑著把綁著腿的老母雞和小豬娃放地上,再解掉背包放地上。
「爹,其實我和小沈一起來的。」蕭香蓮終於有了笑容。
「婆婆讓我從家裡給你帶一頭小豬,但是小豬不讓上火車,小沈就讓我先回家,他去給你們買豬了。」
「哎呀!」呂蓉蓉驚叫一聲驚叫握住女婿的手,笑得合不攏嘴,「這裡早就不讓百姓養雞養豬了,這個怎麼辦啊?」
她看著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豬,昂著頭一臉傲嬌地盯著趙蓉。
趙蓉也驚呆了,一頭小豬至少十五塊錢,一隻老母雞至少八塊錢,這就二十三塊錢啦。
「不讓養了,那再好不過。咱們今天晚上吃烤乳豬,明天晚上吃燒雞。」沈東升嘿嘿笑。
眾人嚇得目瞪口呆,老母雞能下蛋,小豬娃能長成大肥豬,這些都是寶貝呀。
沈東升打開背包,拿出一對機械手錶,「爸,媽,這是從美國進口的情侶表,你們一人一個。」
又從包里拿出一個古樸的收音機,「這是朋友送給我的收音機,給我爸解悶兒用。」
接著他依次拿出包里的禮物,一件一件擺在地上。
三十斤小麥麵粉,三斤白糖,三斤紅糖,十斤雞蛋,二十尺綾羅綢緞,兩套西裝,兩雙皮鞋……
「我的親娘啊!」趙蓉嚇得失聲驚叫,腦門上流出了冷汗。
四合院裡的人伸長脖子瞪大雙眼,每一張物資都是緊俏物資啊,院子裡到處是咽口水的聲音。
「你這孩子,瞎顯擺啥?」呂蓉蓉昂首挺胸,臉上都是傲嬌,「老蕭,趕緊把東西拿到屋裡啊。」
她用鼻孔看趙蓉,「趙大姐,要不要我拿出電報收據讓你看看?」
「不,不用了。」趙蓉死死盯著地上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