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升做了油炸金蟬,一家人吃得滿嘴流油。
肚子裡有了油水,人就會有精神和力量。
「大哥,金蟬真好吃。」沈小玲打個飽嗝,露出一臉傻笑。
「小沈嘗嘗。」蕭香蓮捏一個金蟬餵沈東升:「嘿,沒想到油炸金蟬這麼好吃。」
沈東升又炸幾碗金蟬,讓沈小玲給師父師娘送一碗,讓蕭香蓮給蕭家送兩碗。
盆里還剩一些,這邊沒有冰箱,那邊的冰箱已經滿了,索性全部炸完。
「二舅,明天咱們回家吧,讓姥姥和姥爺嘗嘗唐僧肉。」
蕭建國搖搖頭:「你自己去,我留下來把房子蓋好,讓你大舅也過來幫忙。」
外甥家蓋房,身為舅舅應該要過來幫忙的。
「也行。」沈東升迫切想要生母的照片,他已經想不起母親的遺容。
吃完飯洗洗手,沈東升出門,準備去劉村大隊見見大畫家的兒子。
路過蕭鋒家,想起兜里還有一個金項鍊,於是走進蕭家大門。
「東升來了,快進來。」蕭鋒急忙拉著他進家,轉身又把大門插上。
呂蓉蓉看見女婿來了,急忙端著碗過來:「孩子,再吃幾個金蟬。」
「你們吃,我已經吃過很多。」沈東升婉言謝絕。
轉身給蕭香蓮使個眼色:「么妹,我有些事情請你幫忙。」
「行,跟我進屋吧。「蕭香蓮帶著男人走進臥室。
沈東升掏出兜里的首飾盒,從盒子裡拿出金項鍊,雙手拿著放在女人面前。
柔聲說道:「蝴蝶結同心鈴,足金項鍊,我覺得跟你的氣質很配,喜歡嗎?」
金光閃閃的項鍊,吊墜是個蝴蝶結,下面是兩個鈴鐺的造型。
女孩擋不住黃金珠寶的誘惑,蕭香蓮兩眼放光,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沈東升給她戴上項鍊,左手輕輕揪起她的領口,把項鍊藏在衣服裡面。
現在主打一個艱苦樸素,穿金戴銀是脫離人民群眾,所以要藏在衣服里。
「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沈東升摸摸她的臉,轉身準備去劉村。
蕭香蓮突然跑到門口,快速關門,再插上門閂,直接撲進男人懷裡。
踮起腳尖仰起臉,閉上雙眼,輕輕嘟起小嘴,做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沈東升不想跟她客氣,伸手把她摟在懷裡,低頭親吻她的唇。
幾分鐘後,堂屋裡的呂蓉蓉坐不住了,躡手躡腳走出堂屋。
蕭正義和蕭鋒也想跟著,收到呂蓉蓉警告的眼神,只能弱弱地留在堂屋。
呂蓉蓉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趴在門縫上往屋裡看,什麼都沒看到。
她又走到窗戶旁邊,窗戶上敷著不透明的窗戶紙,根本就看不到屋子裡。
呂蓉蓉心裡就像貓爪似的,最後實在受不了,輕輕用手指捅破窗戶紙。
趴在紙洞上偷看,看見兩個人正在親密接吻,男人的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里。
「死丫頭,還沒結婚就亂搞。」呂蓉蓉忍不住翻白眼,用力咳嗽兩聲。
蕭香蓮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急忙從懷裡跑出來,背對男人面壁思過。
沈東升啞然失笑,轉身打開屋門。
笑著說道:「媽,你感冒了嗎,我去給買些感冒藥。」
「不用買藥了,買兩張窗戶紙換上吧。」呂蓉蓉指著紙上的洞。
「沒問題。」沈東升哈哈一笑,跟蕭家父子揮揮手,大步流星離開了蕭家。
呂蓉蓉進屋關門,朝著寶貝閨女的胳膊上擰一把:「死丫頭,想氣死我呀。」
蕭香蓮羞得滿臉通紅,剛才是情不自禁,被自己的男人感動了。
呂蓉蓉拉著閨女坐在床上,看著眼神迷離的閨女,氣不打一處來。
「么妹,親親抱抱就算了,結婚前可不能幹那事,萬一有了寶寶就麻煩了。」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蕭香蓮羞得不敢抬頭。
呂蓉蓉又是一陣頭疼,閨女已經陷得太深,根本就守不住自己的底線。
沈東升來到劉村大隊,直奔大隊長支書劉能家。
把好兄弟劉金虎從家裡叫出來,給他一支大前門香菸。
「哎呦,過濾嘴。」劉金虎急點燃香菸,狠狠抽兩口,露出舒服的表情。
「東升弟,你就說想打誰吧,我再叫兩個兄弟過來。」劉金虎殺氣騰騰。
「我想打你。」沈東升很無奈,這就是個好勇鬥狠的主,劉村大隊的小霸王。
「打我幹啥呀,我又沒得罪你。」劉金虎嘿嘿笑:「東升弟,有話直說。」
「你們大隊的知青張新建,是不是從京城裡來的畫家?」沈東升問道。
劉金虎一愣,小聲說道:「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你找他幹什麼?」
沈東升仔細想想,覺得劉金虎有些小題大做,現在身份敏感的人太多了。
笑著說道:「幫忙安排一下,我想請他按照我媽的照片,給我媽畫遺像。」
「咋啦?俺桂香姨咋啦?」劉金虎頓時臉色大變。
「臥槽!」沈東升直接給他一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說的是我的親媽。」
「那你說清楚嘛,我還被你嚇一跳呢。」劉金虎笑道。
笑完又撓撓頭,說道:「行,老弟跟我來吧,我給你安排。」
劉金虎帶著沈東升出門,在村子裡溜達一圈,叫上四個人,一起去知青站。
劉村的知青站和沈村差不多,都是破舊的筒子房,七八個人住在一起。
張新建住的是單間,這是這個單間不到十平米,從房頂到牆壁八面漏風。
屋子裡只有一張小床,一個很大的枕頭,床上鋪著破爛的草蓆。
「張新建,這是沈村獸醫沈東升同志,今天過來跟你談話。」
劉金虎的嗓門很大,外面的知青紛紛過來吃瓜,畢竟沈東升是公社名人。
「都散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散開。」劉金虎等人驅散人群。
沈東升很滿意,劉金虎是張飛型的人物,辦起事來粗中有細。
他嚷嚷完,帶著幾個兄弟守在門外,給沈東升談話空間。
在張新建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十歲左右,臉上有些浮腫。
「張知青,這是你的兒子嗎?」沈東升摸摸男孩的頭。
「他叫張寶,是我的孩子。」張新建陪著笑說道。
沈東升一愣,很想問問他:「你是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叫張角、張梁?」
「張知青,我聽說你會畫畫?」沈東升問道。
「會一些。」張新建點點頭。
沈東升馬上說道:「我想請你按照照片,給我的亡母畫一張遺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