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升在山洞裡待到天黑,吃一斤醬牛肉填飽肚子,再次檢查山洞裡的貨。
兩個木箱子裝著一噸小麥麵粉,箱子外面用青草蓋著。
「現在是黑夜,除了我之外,應該沒人敢在夜裡進森林。」
沈東升離開山洞,把夜視儀戴在臉上,抱著獵槍走出森林。
回到沈村,摘掉夜視儀放進行軍背囊,騎著自行車去鳳梨鎮。
「孩子,都這麼晚了你去哪啊?」沈大富攔住他,說道:「夜裡騎車看不見路。」
「我去外邊辦點事。」沈東升嘿嘿一笑:「爸,你是擔心我在夜裡騎車不安全,還是擔心我把新自行車撞壞?」
「胡說八道,一百個自行車也沒有你重要。」
沈大富冷哼,又笑著說道:「東升,夜裡儘量少出門。」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沈東升騎著自行車離開家,把夜視儀戴在頭上。
夜裡九點半,來到鳳梨公社農糧家屬院外邊,躲在一片小樹林裡操作無人機。
無人機飛到馮天明家的院子裡,空投下一根小木棍,快速升空消失在夜空中。
片刻後,門燈亮起,堂屋門打開,馮天明拎著手電出門。
剛才他被無人機的嗡嗡聲吵醒。
低頭看見堂屋門口的木棍,馬上想起了賣給他麵粉的財神爺。
馮天明撿起木棍裝兜里,打開手電筒檢查院子和大門。
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於是反鎖屋門從兜里掏出木棒。
妻子馬靜靜從臥室里探出頭:「天明,剛才什麼東西在外面嗡嗡叫?」
「沒什麼,你快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馮天明背對著妻子研究木棒。
就是一個普通的木棍,外面包裹著一層白紙。
馮天明剝掉這層紙,閱讀上面的文字。
從頭到尾讀兩遍,掏出火柴把白紙燒掉,起身去臥室穿衣服。
「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啊?」馬靜靜從床上坐起來。
「我去找老三辦一件急事,你把門鎖好。」馮天明快速穿好衣服,拿著手電筒出門。
加快腳步來到三弟馮天林家,掏出鑰匙直接進門,叫醒熟睡中的三弟。
農糧家屬院外邊的小樹林,沈東升把無人機裝包里,騎自行車回家。
第二天早上八點,沈大富叫醒兒子:「東升,天明和天林來咱家了,說是有請你幫忙。」
「什麼事?」沈東升穿衣服起床,看見院子裡停著兩輛架子車,站著六個彪形大漢。
馮天明哈哈笑:「大富叔,東升弟,我打算在沈村收五百斤紅薯粉,單價6分錢一斤。」
「你想用6分錢收紅薯粉?我記得供銷社5分錢一斤。」沈大富有些懵。
「天明哥,收那麼多紅薯粉幹什麼?」沈東升打個哈欠,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馮天明笑著解釋:「弟妹昨天打了一隻野山羊,我大哥說那隻羊賣了80塊錢。
我們兄弟也想抓山羊,聽說野山羊喜歡吃紅薯粉,我們打算挖陷阱用紅薯粉當誘餌。」
此言一出,沈大富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畫面。
馮家兄弟把500斤紅薯粉倒在地上,勾引野山羊群過來吃紅薯粉,他們躲在暗處開槍打羊。
沈東升啞然失笑,心說道:「學到了,學到了。馮天明真聰明,以後我也用打獵的藉口收紅薯粉。」
昨夜他空投給馮天明一封信,請他幫忙以6分錢的單價,收購500斤紅薯粉放在鬼子洞。
馮天明之所以來沈村收,一是因為方便,沈村就在森林邊緣,收了紅薯粉直接送到鬼子洞。
二是賣給沈東升一個人情,那些賣紅薯粉的社員,都會因為單價多1分錢,增加對沈家的好感度。
「東升,你幫我招待天明,我馬上去找陳支書匯報。」
沈大富急匆匆離開家,去大隊部找陳支書和蕭香蓮。
三人關起門商量,最後決定先不聲張,悄悄通知各自的親朋好友,因為沈村的紅薯粉實在太多。
沈家。
沈東升給馮家兄弟倒茶:「天明哥,紅薯粉可以明目張胆地買賣嗎?」
「當然可以,紅薯和紅薯粉都不是憑票供應的物資,買賣紅薯粉不是投機倒把。」
馮天明遞給沈東升一支香菸,問道:「東升老弟,你知道鬼子洞在哪嗎?」
「知道啊。」沈東升馬上點頭:「上次我帶你們去萬蛇谷,中途咱們在一個山洞裡休息,那就是鬼子洞。」
馮天明仔細想想,很快就想起了那個山洞:「老弟,知道鬼子洞的人多嗎?」
沈東升說道:「很多人都知道,上次我妹妹在森林裡迷路,就躲在鬼子洞裡。」
這時,沈大富帶著會計洪志,陳支書帶著陳家後輩來到沈家,都是賣紅薯粉的。
交易馬上開始,洪志賣了50斤,得到3塊錢,比賣給供銷社多了5毛錢。
洪志給沈東升點讚:「好孩子,以後再有這種好事,一定要多多照顧咱們沈村的老鄉。」
「洪大叔放心吧。如果紅薯粉真的能吸引野牛和野羊,我也用這種辦法打獵。」沈東升笑著說道。
「好傢夥,你想把林子的野羊打幹淨嗎?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去試試。」洪志也想發筆小財。
沈東升笑而不語,心說道:「你還是別浪費糧食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得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沈村人紛紛扛著紅薯粉來沈家,馮天明很快就收購了500斤。
「鄉親們,紅薯粉已經收夠,大家等下次吧。」
「馮同志再收點吧,把我這30斤收了。」
「不行不行,大哥你等下一次。」
馮天明堅決不收,社員們紛紛包圍沈東升。
「東升,下次要先通知我。」
「先通知我,俺家的紅薯粉多。」
「東升,等你家蓋房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過來給你家幫忙。」
沈東升有些頭疼,不停的笑著點頭,至於收不收紅薯粉,要看未來世界的蕭大姐要不要貨。
馮天明等人拉著500斤紅薯粉進森林,沈東升免費給他們帶路。
紅薯粉可以當誘餌勾引野羊的消息,開始在沈村大隊流傳。
車隊來到鬼子洞附近,馮天明笑著說道:「老弟回去吧,我們可能要在森林裡待幾天。」
「好的,祝你們打到十隻野羊。」沈東升跟他們告別。
躲在一片草叢裡,用望遠鏡監視鬼子洞。
黃昏時,馮家兄弟的車隊出現在望遠鏡里,他們慢慢離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