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行路難

  高速公路上,一輛紅色法拉利開進服務區,騷包的豪車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韓千山點上一支煙:「老哥,咱們先吃個飯,吃完飯繼續趕路。」

  沈東升看看手錶:「夜裡開車不安全,咱們在服務區住一夜,明天早上十點再趕路。」

  韓千山馬上吹牛逼:「我可是老司機,坐我的車,比坐高鐵飛機更安全。」

  沈東升掏出手機給韓詩詩發微信:「詩詩姐,讓你弟弟聽我的安排。」

  半分鐘後,韓千山接到了親姐姐的電話,聽著姐姐的嘮叨,伸手給准姐夫豎個中指,咋還學會打小報告了?

  哥倆去餐廳吃個飯,去後邊的賓館開兩間房,服務員給沈東升要身份證。

  沈東升搖頭:「我身份證丟了,記不住身份證號,不能開房嗎?」

  「可以。」服務員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不敢得罪穿著一身巴黎世家的客戶。

  兩個房間開好,哥倆聊了一會兒,沈東升回自己的房間。

  腦海里的倒計時只剩5分鐘,他反鎖屋門,背上行軍背囊,帶著豆豆回到60年代。

  下一秒,一人一狗出現在萬蛇谷山洞裡,沈東升打開背囊整理鋪蓋。

  點上一盤蚊香,餵豆豆吃兩個雞腿:「豆豆同志,夜裡咱們在這睡覺,你要幫我守好門戶。」

  豆豆幾口吃完雞腿,搖著尾巴趴在洞口,履行看門狗的職責。

  沈東升掏出手機,看離線電視劇血色浪漫,這是以60年代為背景的電視劇。

  看了兩集就忍不住吐槽:「俺們60年代很難吃飽飯,哪個有閒心陪你浪漫?」

  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2024年,高速公路服務區,韓千山砰砰拍沈東升的門。

  「老哥快開門,趕緊給我快開門。」

  「電話關機,屋門反鎖,你是不是找了特殊服務?」

  ……

  韓千山去賓館前台,想請服務員打開沈東升的房間,卻被服務員笑著拒絕。

  「阿西吧。」韓千山馬上給姐姐打電話,報告准姐夫的奇怪表現。

  韓詩詩不耐煩:「你咋那麼多屁事?我相信我的眼光,東升不是好色的人!」

  電話被無情掛斷,韓千山氣得翻白眼:「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是吧?」

  夜裡11點,沈東升被狗叫驚醒,戴上全景夜視儀,拎著獵槍跑到山洞口。

  通過夜視儀看見一隻貓頭鷹飛進樹林,鷹爪里好像抓著一條蛇。

  「辛苦了老夥計,繼續努力。」沈東升餵豆豆吃個雞腿,繼續抱著獵槍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帶著德牧回到2024年,吃一碗泡麵,打電話通知韓千山起程。

  從魔都到井岡1000公里路,每天只開車4個小時,愣是用了4天才下高速。

  韓千萬鬱悶壞了,給沈東升取了個綽號——魔都龜哥。

  法拉利來到約定地點,沈東升打電話聯繫沈大栓,得知對方正在路上。

  沈東升背上行軍背囊,拍拍韓千山的肩膀:「千山,你帶著豆豆先回魔都。」

  「那你怎麼回去?坐飛機和火車嗎?你的身份證不是丟了嗎?」韓千山致命三連問。

  「這樣吧,這裡是革命老區,你在這裡旅遊幾天,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沈東升說道。

  「旅遊就算了,我去市里找我的朋友,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韓千山揮揮手,開著騷包的豪車走人。

  這裡的路況太差,法拉利底盤低,一下高速蹭了好幾下底盤,把他心疼壞了。

  沈東升站在路邊等人,掏出手機繼續看電視劇潛伏。

  一個小時後,沈大栓開著拖拉機來到,拖拉機破舊不堪,排氣管里冒黑煙。

  「東升老弟,你終於來了。」沈大栓急忙下車,急忙從兜里掏出香菸。

  「我不抽菸的,老嫂子好點了嗎?」沈東升把行軍背囊放在拖車裡。

  「她已經正常了,聽說你要來,正在家裡做飯呢。」沈大栓笑著請他上車。

  拖拉機再次啟動,柴油機的聲音震耳欲聾,一個小時過去了,拖拉機開進一個小山村。

  這就是沈家寨,村子並不大,大概有七八十戶人家,四周都是梯田。

  沈大栓家住在村子中間,拖拉機停在家門口,梁蓉就從家裡跑出來。

  她發自內心的笑,緊緊拉住沈東升的手:「千斤,快跟媽進屋,媽做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

  沈東升就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跟著她走進院子裡,看見家徒四壁的院子。

  三間磚瓦房堂屋,兩間低矮的西屋,旁邊是廚房和牛棚,一頭大黃牛在牛棚里吃草。

  堂屋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碟辣子雞塊,一疊白菜豆腐。

  院子裡有雞毛,梁蓉為了迎接假想中的兒子,殺了下蛋的老母雞。

  沈東升知道這個家為什麼窮,女人有精神病,男人只能留在家裡務農。

  不能去城市裡打工,還要負擔妻子的醫藥費,窮是肯定會窮的。

  「孩子,快洗手吃飯吧。」梁蓉端著一盆清水進屋,轉身又去院子裡拿毛巾。

  她十分熱情,沈東升有點受不了:「你別忙,我自己來。」

  這個小山村很小,沈千斤回家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鄰居們紛紛過來看熱鬧。

  「千斤,兩年沒見,你小子又長高了。」

  「不僅長高了,還比以前好看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千斤一直都很好看,不過確實比以前高了一點。」

  沈東升笑著跟他們搭訕,喊老人大爺大媽,喊年輕人弟弟妹妹。

  掏出香菸給男同志,掏出巧克力等零食給女同志,院子裡的氣氛十分和諧。

  他暗鬆一口氣,心說道:「我和沈千斤長得確實像,他們好像都沒有認出我這個贗品。」

  一個中年大漢大聲嚷嚷:「好傢夥,150塊錢1包的九五至尊。你小子幾年不進家,這是在外面發財呀!」

  「千斤,你德彪叔今年當支書了,趕緊跟你大叔問好。」沈大栓暗中幫沈東升圓場。

  「德彪叔好!」沈東升再給沈德彪一支九五至尊,說道:「我的身份證丟了,是不是鄉派出所補辦?」

  沈德彪美滋滋地接過香菸,說道:「明天我去鄉里開會,你拿著你家的戶口本,坐我的車去鄉里補身份證。」

  鄉親們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家裡就剩下沈家三口。

  梁蓉拉著沈東升的手,不停地說話,情緒越來越激動。

  沈大栓擔心她突然犯病,趕緊讓她吃兩粒藥。

  深夜,梁蓉離開沈東升的房間,依依不捨地回堂屋睡覺。

  沈大栓等她睡著了,過來跟沈東升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