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沈村大隊,沈家。
沈東升把鎏金土地公神像擺在正堂上,拿出王建斌送的香爐,給土地公公上一炷香。
跪在土地公公面前祈禱:「土地公請您保佑我,打井時不要打到石頭上,保佑我儘快出水。」
沈小玲抱著小寶來到堂屋,看見大哥求神拜佛,也跪在大哥身邊祈禱。
蕭香蓮來堂屋拿豬飼料,看見拜佛的兄妹,趕緊關上堂屋門。
焦急地說道:「小沈,現在破四舊呢,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這樣不行。」
趙桂香也急忙進屋:「東升快請土地公公休息,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
如果被別人看見,肯定會被上綱上線,搞不好就要穿小鞋戴高帽。
沈東升信鬼神,擔心土地公吃不完香火會怪罪他,打井時給他來幾塊攔路石。
於是硬著頭皮說道:「小玲去門口看著,如果別人來咱家,你就大聲喊。
媽,咱們先守住家門,等土地公吃完這一爐香,再請土地公公休息吧。」
趙桂香只能唉聲嘆氣,看見兒子一臉真誠,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沈小玲和蕭香蓮去門口把風,趙桂香在院子裡把風,沈東升繼續跪著祈禱。
緊張的氣氛在院子裡瀰漫,一炷清香終於燒完,土地公吃飽了。
沈東升把土地公扔進紅薯窖,讓他老人家多沾沾地氣。
從紅薯窖里拿出打井工具,在東屋門左邊組裝工具。
「東升,這是啥啊?你在幹啥?」趙桂香看著一堆鐵疙瘩震驚了。
這年頭兒缺鋼鐵,前幾年的全民大煉鋼,就是因為國家缺鋼鐵。
「我在咱家打個井,以後就不用去井裡挑水,方便你養豬。」沈東升說道。
家人們全部過來圍觀,臉上都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打井的鑽頭是個大洛陽鏟,直徑10公分左右,高度有1米,上面有螺絲孔。
沈東升擰上一個T字形把手,按照巴鐵打井視頻的指導,用管鉗擰緊T字把手。
來到豬圈旁邊,端著水瓢在地上澆水,雙手握住T形把手,用力抬起洛陽鏟,利用重力勢能杵在地上。
洛陽鏟刺進土中兩公分,沈東升掄起八磅錘敲打T形把手。
砰砰砰,慢慢把洛陽鏟敲進地面,然後慢慢的拔出來,就像拔蘿蔔。
再用管鉗敲掉洛陽鏟里的泥土,加上一截螺紋鋼,雙手握著工具繼續打樁。
蕭香蓮出手幫忙,用雙手握住T形把手的右邊,跟沈東升一起打樁。
小寶睡著,沈小玲把她放在床上,在大哥的指揮下,端著水瓢向洞裡加水。
大概十分鐘後,蕭香蓮累得香汗淋漓,小臉蛋紅撲撲的。
沈東升也紅了臉,不是因為累,而是想起島國小電影裡的打樁畫面,跟打井有億點像。
剛開始的時候,蕭香蓮以為沈東升累得臉紅,後來發現他總是偷瞄自己的胸。
雖然她沒看過島國小電影,卻見過牛和豬的繁殖畫面,稍微一聯想也就明白了。
小臉瞬間紅透,騰不出手捂胸口,只能暗罵一聲流氓,低著頭陪他打樁。
沈小玲看看大哥的臉,又看看香蓮姐臉上的羞澀,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鬼
這時,趙桂香說道:「香蓮你歇歇,我跟東升打井。」
半個小時後,趙桂香累得腰酸背痛:「東升,這是男人幹的活,太累了。」
沈東升就讓蕭香蓮去農田,讓她幫沈大富記工分,喊沈大富回家打井。
很快,沈大富急匆匆回家。往手心吐一口唾沫,陪著兒子一起打井。
兩個壯漢不停地打樁,忽然洞裡傳來幾聲悶響,應該是打到石頭上了。
沈大富擦擦臉上的汗水:「好像杵到石頭上了,咱們換個地方打。」
「我的土地公公呀,您怎麼能只收禮不辦事呢?」沈東升在心裡吐槽。
臉上都是糾結,這個洞已經打了5米多深,換個地方就得重新開始。
他很不甘心:「爹,咱們再杵幾下,實在不行再換地方。」
沈大富點點頭:「那就試試吧,希望下面只是個小石頭。」
爺倆用力抬起打樁機,再用力往下杵,砰砰砰的聲音從洞裡傳出來。
就在沈東升準備放棄時,突然聽見「噗」的一下,打樁機前進了半公分。
他瞬間眉開眼笑。
沈大富的老臉也笑出菊花:「石頭被打穿了,咱們接著打。」
爺倆繼續打樁,直到打樁機不能繼續前進,就抽出來敲掉裡面的泥土。
沈東升蹲下來用手扒泥巴,泥巴里的水分很大,再打幾米就能進入地下水層。
「孩子,你在扒什麼?」沈大富揉揉酸痛的胳膊,坐在兒子身邊休息。
「我找那塊差點讓咱們前功盡棄的石頭,大爺的。」沈東升窩了一肚子火。
「找他幹啥?找到也是扔掉。」沈大富呵呵笑,端起一碗溫水咕咚咕咚。
沈東升很快就找到罪魁禍首,這是一塊鴨蛋大小的黃色石頭。
用水衝掉上面的泥土,竟然還是一塊透明的石頭,裡面包裹著一隻大蜘蛛。
沈東升翻來覆去仔細看,黃色石頭裡確實有一隻蜘蛛。
沈大富說道:「這好像是一塊琥珀,你師父用琥珀給人治過病。」
「哦,原來是琥珀,我聽師父講過。」沈東升覺得運氣不錯。
水還沒有打出來,先打出來一塊大琥珀,有點意思。
「爸,這東西值錢嗎?」沈東升翻來覆去仔細研究。
「這塊琥珀挺大的,應該值一些錢,回頭讓你師父看下。」沈大富說道。
沈東升點點頭,拿著琥珀回東屋,掏出手機拍幾張照片。
把琥珀鎖進柜子里,準備去2024年查查這是什麼玩意兒。
沈東升來到豬圈旁邊,笑著說道:「馬上要出水了,咱爺倆繼續加油。」
半個小時後,打樁機突然撲哧一下扎進地里,就像人坐椅子突然坐空。
沈大富興奮難耐,笑著說道:「我們成功了,應該打到地下水了。」
「是啊,成功了!」沈東升眉開眼笑,壓井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父子二人找一條麻繩,在繩子一端綁一塊木頭,做成一個簡易的鉛墜。
沈東升把鉛墜放進井裡,直到木頭落在水面上變輕,急忙把木頭拉出來。
沈大富笑了:「咱們果然打到水了。不過孩子呀,咱們怎麼把水提出來?」
「山人自有妙計,哈哈!」沈東升收拾東西跑進森林,準備去2024年購買壓井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