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見何大清不要，李立才也沒勉強，反正他這是緊俏貨，不愁賣不出去，
「也成，那您忙！」
離開李立才的肉攤，父子倆又在菜市場逛了逛，
發現市場上還真就只有內臟賣，
「算了柱子，這麼貴的價格，做成爆肚和羊雜湯也沒什麼賺頭，
咱們還是去糧店瞜瞜，
既然解放軍沒把城圍死，糧店應該有麵粉賣，咱們賣包子去。」
「嗯！」
父子倆來到糧店，裡面還真有麵粉出售，於是就買了30斤。
回四合院的路上，又遇到了憲兵隊的人，他們這會兒正在揍一個藏了傳單的街坊，
等憲兵隊那幫人離開以後，何大清趕緊上前把人扶了起來，
原來是雨兒胡同的馬玉寬，
「老馬，你該不會是藏了傳單吧，你藏那玩意兒幹什麼啊！」
「咳咳！
我就是一時好奇，
別人攻城，那是巴不得把城圍得死死的，守軍全餓死才好。
可人家解放軍圍城還會考慮到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怕咱們餓肚子，還允許糧食、煤炭運進來。
我就想看看他們在傳單上都說了些什麼，
哪成想憲兵隊這幫兵痞下手這麼狠，差點沒把我打死，
咳咳！」
看他咳得厲害，何大清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他順了順氣，
「行了，少說兩句，我扶你去醫館，找李老爺子好好看看，可別落下病根兒。」
「謝了老何，
我得好好活著，看看解放軍打進城以後，這幫兵痞是什麼下場。」
「好，那伱好好的，別說話了。」
把馬玉寬送到醫館，見他沒什麼事，父子倆這才扛著糧食離開，
「誒，這踏馬都叫什麼事兒。」
何大清剛剛感慨完，就看見幾個什剎海的富戶走在前面，也在說起那些傳單，
「二爺，解放軍的傳單你看了沒，有什麼章程沒有啊！」
朱玉彪剛問完，就見李貴川從懷裡掏出一張傳單出來，
「看過了，五爺，
傳單上面寫的那些內容倒是不打緊，不過是老生常談，可這件事本身透露出來的信息才是關鍵，
說明解放軍勝券在握，這是在提前安撫城裡的百姓。
可老百姓是老百姓、咱們歸咱們，
我家乾的買辦，你是財主，王七爺家的二小子是長官處的秘書，
要是解放軍進城，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身為土財主的朱玉彪一看李貴川從懷裡掏出了傳單，不由得有些驚疑，
「二爺，你怎麼敢藏這東西，不怕憲兵隊那些兵痞找你麻煩啊。」
他剛說完就見李二爺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敢，給他們臉了，
也不看看我身後站著的是誰，撒克遜的亨利先生，那幫兵痞動我一下試試！」
「也對，
二爺跟咱們不一樣，二爺背後可是洋大人。
不過這樣說來，二爺你也不用擔心解放軍進城，我看他們不一定敢動洋大人。」
剛剛提起憲兵隊還一臉無所畏懼的李貴川，此時又變得有些惆悵，
「我也吃不准啊，
解放軍要是不懂規矩，我看洋大人的名頭也不好使，到時候我這個買辦一樣要倒霉。
依我看，還是去南方避避風頭為好，」
聽到李貴川說去南方避風頭，朱玉彪一臉肉痛的說道，
「二爺，真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的家當可都在城外那800多畝地上，這要是走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捨不得我就捨得啦？
我倉庫里還有價值好幾千大洋的進口洋貨呢，運不出去，不也一樣損失慘重。
可不走不行啊，北平守軍在城外都被打出了狗腦子，
城破是遲早的事情，
你再想想，昨兒個東單的臨時機場才剛修好，就有官老爺跑路，
你覺得你比他們的消息更靈通？
現在不走，等落到那些泥腿子手裡，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李貴川說完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胸口，好一會兒才看著旁邊的王德秋問道，
「七爺，你家二小子有沒有門路弄到機票，
有的話，勻我幾張，
多少錢都可以。」
在幾人裡面，王德秋家裡條件算不上好，平日裡一直跟在李貴川和朱玉彪的屁股後面蹭吃蹭喝，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老朋友有求於自己，那自然是沒二話，
直接就要來個獅子大開口，
想吃個肚兒圓，
「二爺，您也知道，現在大軍圍城，
要是走陸路的話，肯定會遇到嚴格的盤查，什麼都帶不出去，
西苑和南苑兩處機場也被解放軍占了，現在只剩下天壇、東單兩個倉促修好的臨時機場，
大家都想走，這飛機票的價格可不便宜，
您真想好了？」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幾人能成為多年的朋友，那都是一丘之貉，
李貴川一聽王德秋這話，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雖然心裡窩火得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離開北平，其他都是小事，
當然，李貴川也有反制的手段，
「沒問題七爺，您開個價，要是價格合適我就要了，實在不行，我去求亨利先生。」
聽到這話，王德秋好好想了想，然後豎起了一根手指，
「二爺，我也不訛您，
我們家老二說了，上面有規定，一根金條一張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概不拖欠。
您要的話就快點，過幾天這價格還得漲，抓緊時間。」
一根標準金條重二兩多，也就是200多大洋，這點錢對李貴川來說雖然有點小貴，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成，七爺，我要4張。」
「二爺爽快，那中午的時候您帶著金條來我家，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票，
最晚明天晚上，您就能出現在金陵城。」
搞定了李貴川，王德秋又看向朱玉彪，而此時朱玉彪已經豎起了3根手指頭，
「我要三張。」
「也是今兒中午，
那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先去找我們家老二拿票去。」
「好好好，七爺您忙！我們這就回家拿錢。」
看著分道揚鑣的幾人，跟在後面的何雨柱笑著說道，
「爹，我記得這幾個老傢伙家裡不止這點兒人吧，這是只顧著自己和兒子，其他人都不管啦！」
這時候何大清也笑了起來，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現在就是大難臨頭的時候，自然是緊著自己先來，至於小妾、女兒什麼的，這不是還有陸路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