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民生多艱
走出四合院,
何雨柱剛看了一眼那輛已經開始裝東西的道奇卡車,就聽許大茂說道,
「柱子,那些水三兒天天走街串巷的到處跑,
與其滿大街碰運氣,咱們不如直接去井窩子那邊找張水霸。」
人可以三天不吃飯,但不能三天不喝水,
全北平1000多口井裡面只有極少數是能夠飲用的甜水井,極為懸殊的供求關係讓賣水成了一門頂好的壟斷生意,被一些有權有勢或者亡命之徒霸占著,
這些人被稱之為水霸,
而水霸賣水的小房子就是許大茂說的井窩子。
至於他和易中海嘴裡的【水三兒】,說的自然就是走家串戶的挑水工,
由於他們大多是魯省人,不喜歡被別人叫【大哥】,因為大哥是賣炊餅的;但也不敢當【二哥】,因為二哥是徒手打老虎的大豪傑;
所以就讓別人稱呼他們為【挑水的老三哥】,
而【水三兒】則是大家對的他們蔑稱。
何雨柱自然知道那些水霸和井窩子都是怎麼回事,所以並沒有同意許大茂的提議,
「去啥井窩子!
我可不想跟那些打手和水霸打交道,
就算他們不會為難咱們這些買水的,可萬一遇上搶水道的,咱倆搞不好就得交代在那裡。
多動動嘴、問問街坊們,不比去井窩子強!」
聽何雨柱提到搶水道的事,許大茂的臉上明顯有些害怕,
「也是!
我還真沒考慮到搶水道的事。
我可聽說過,那些水霸為了搶水道都是拎著大刀片子砍人,每次都得死傷好些,兇殘得很!」
「可不嘛,
打我記事起,7、8年的時間附近水窩子的水霸都換好幾個了,
這還是搶成的,沒成的時候更多。」
「李大娘/張大爺,您看到……」
……
「多謝了您哪!」
……
打定主意,兩人一邊在胡同里閒逛,一邊詢問認識的街坊,沒一會兒就在板廠胡同附近找到了推著二把手獨輪水車的挑水工,
兩人一邊追上去一邊大聲喊道,
「老三哥、挑水的老三哥,等等、等等,有大買賣找您。」
聽到兩人的叫喊,挑水工停下水車、一邊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一邊回過頭,跟著就笑了起來,
「原來是何大廚和許放映員家的,
我記得今兒一大早就給你們四合院送過水了啊,你倆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一見是天天給四合院送水的吳大福,何雨柱也有點驚喜,
「沒錯兒!吳叔,今兒早上您是送過水,
我和大茂都瞧見了。
不過今兒四合院要辦喪事,得麻煩您再送些水過去,您要是樂意,喪事也請您搭把手、幫幫忙!」
何雨柱之所以請吳大福幫著老賈家辦喪事,其實也是按著老規矩來的,
當然也不是白幹活,老賈家到時候要給人家報酬。
吳大福聽何雨柱說要請他幫著老賈家辦喪事,自然非常樂意,甚至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成!
我其實也聽說你們四合院的老賈讓高隊長打死了,
可這種事我也不能主動找上門,不然老賈媳婦那張嘴絕對饒不了我,
現在你們主動找我,那自然就不一樣了。
不過你們得等我先送完剩下的這幾家,回井窩子那邊再裝一車水以後才能去你們那兒,
到時候按老規矩給我吃剩下的【雜合菜】就行。」
說到這裡,想起何大清的手藝,吳大福忍不住【咕嘟咕嘟】的咽起了口水,
「說起來我也算有福之人,
就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吃到豐澤園的菜,
以何大廚的手藝,即便是雜合菜那也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什麼有福之人,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他們這些挑水工全都是泡在苦水裡出不來的,就算一年365天全年無休、累死累活的送水,也不過是每天兩頓窩窩頭就鹹菜而已,
一切都只是為了掙扎著活下去。
「成,吳叔您放心,到時候肯定給您留雜合菜,挑好的留。」
何雨柱原本是好意,可吳大福卻不敢接受,
「別!
要是別家這麼說,我肯定巴不得多要一點,最好能多吃幾頓,
可是以你爹的手藝,要是給我留好的,張老闆不止要搶我的菜吃,搞不好還得暴揍我一頓,
那會耽誤我明兒送水。」
見吳大福就算是挨了打,也只是擔心會不會耽誤了第二天的工作,何雨柱除了暗罵這狗日的世道以外,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成,吳叔您放心,我記下了!」
「那好,你們倆趕緊回吧,少在外面耽擱,更別惹事兒。」
告別吳大福,兩人開始往回走,
沒走多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面貼滿各種告示的高牆下面,戴著眼鏡、穿著長衫的孫萬良正在給大家講解上面的內容,
何雨柱也湊上去聽了聽,發現講的正是《財政經濟緊急處分令》,
跟著他又看向告示上的那些繁體字原文,連猜帶蒙的多少也能看懂,
大致意思就是金圓券的面額,與法幣、金銀的兌換比例,【限期兌現】【沒收】【制裁】【8.19限價令】等手段。
他剛粗略的看完,就聽旁邊的街坊笑呵呵的議論道,
「這下好了,這個新發的金圓券有黃金做背書,怎麼著也比法幣那玩意兒靠譜多了,加上現在固定了物價,咱們的日子可算是有盼頭了。」
「誰說不是呢,
以前買東西,要麼用大洋,要麼就提著幾大捆法幣出門,買的那點東西還沒帶出去的法幣重呢。
趕緊的吧,咱們也換錢去!」
……
聽完街坊們的議論,何雨柱就知道此時大家對舊夏政府還抱有幻想,至少南鑼鼓巷這幫富人是這樣。
剛想到這裡,就聽許大茂在旁邊不耐煩的催促,
「走了柱子,這東西跟咱們又沒什麼關係,看了也是白看,
再說就咱們認的那兩個字,也看不懂!」
許大茂這話倒是說得沒錯,
傻柱生於1935年,該讀書的年紀正好趕上小日子肆虐北平,何大清並沒有讓他接受小日子的傻叉教育,
只是照著家裡的菜譜教傻柱認字。
倒是生於1938年的許大茂趕上了好時候,46年的時候開始上學讀書了,
只不過才剛讀完2年級他,此時也沒學到多少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