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光同志，要說處分，首先要處分我這個廠長，是我沒做好後勤保證工作，因為我的工作失誤，將曉光同志安排在人多眼雜的四合院。
這才造成了，圖紙泄密的可能性！」
劉德奎主動背鍋，向張垚申請處分。
「處分是一定要處分的，但這個處分不能給你個人，而是給廠領導班子。」張垚拍板定調子。
「兩位領導，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呂慶英開口。
「你說。」
「是不是給高科長調劑一套，安靜搞科研，又能兼顧保密的住所？」
「呂科長這個提議很不錯。」
劉德奎、張垚兩人對視一眼，便知曉對方心思，兩人畢竟是十多年的戰友，相互都非常了解。
同時，兩人也清楚，整個四九城各大企業住房都緊張，想要調劑一套既安靜又私密，更利於許正陽保護高曉光的住宅，幹部樓，機關大院、軍區大院都不適合，只有一進四合院。
而此事已經超出兩人權限。
「兩位領導，現在整個四九城住房緊張，我就不給組織添麻煩了，為了保密，今後我不再將工作帶回家。」
高曉光態度真誠，不疑有假。
「曉光同志，有個安靜私密的住宅，更利於工作開展，住房的事交由我和廠長去調劑。」
劉德奎、張垚兩人，還等著讓高曉光早一天將威武霸氣的越野車造出來，這不將工作帶回家，將大大延緩造車計劃。
汽車製造在一五計劃之內，而且排在前列。
沒看四九城汽車廠，級別只比一機部低半級。
機械廠要是能製造出越野車，劉德奎、張垚兩人不敢想。
「謝謝組織關心，謝謝領導關心。」
眾人聊了片刻，高曉光將領導們送走，大哥急匆匆朝四合院小跑，後面跟著大姐和剛放學的小妹。
「小弟！那狗東西人呢？看我不打死他！」高曉斌怒氣難耐，拎著一根棍子氣呼呼的要找高繼耀算帳。
「哥，消消氣，他被公安同志帶走了，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打靶。」
聞言，高曉斌先是一愣，旋即罵著，「狗東西竟然敢對親侄子謀財害命，早就應該去死！」
「行了，不值得為一個即將被打靶的生氣。」
高家兄妹返回四合院。
高曉珊去廚房做飯，7歲的高曉蘭生疏感十足的站在房門，不敢進門。
「小妹，見到二哥怎麼不打招呼？」高曉斌不悅的道。
「二……二哥！」高曉蘭怯生生的喊了聲，旋即，躲到高曉斌身後，露出眼睛偷偷打量高曉光。
兄妹兩人生疏，是高曉光初中就住校，那時高曉蘭還不記事。
考上中專為了早些畢業，放假都沒回過家，兩兄妹根本沒見過幾面。
「小妹，看二哥手裡這是什麼？」高曉光拿出大白兔奶糖，遞到小妹手中。
「謝……謝謝二哥。」扎著兩根小辮子的高曉蘭，打開包裝，舔了舔糖紙，兩眼幸福的眯成一條線，隨後，猶豫片刻，用牙齒將奶糖咬成兩半，一般遞給高曉斌。
「大哥，奶糖好好吃，這個給你吃，另一半給大姐吃。」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在農村時，高曉珊、高曉蘭姐妹兩，別說吃糖，就是飽飯都沒吃過一頓。
兩人頭髮像枯草般。
這也是進城養了半年，才養過來。
不過姐妹兩人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7歲的高曉蘭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妹，二哥這裡還有大白兔奶糖，你拿去給姐姐分了吃。」高曉光又從空間內掏出，剩餘的十來塊奶糖遞了過去。
「謝謝二哥。」7歲的高曉蘭接過大白兔奶糖，並未想著藏起來。
而是將奶糖按照家裡人口劃分起來。
這時劉翠蘭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房間。
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子，也不管是誰的杯子「噸噸噸」炫了幾口，最後不忘用手擦嘴。
「娘！我爹呢？」端著飯菜的高曉珊，將飯菜擺放在桌上。
「在醫院守著你爺呢，咱們先吃飯，等會老大給你爹送飯。」
「嗯」
飯菜很普通，水煮白菜、土豆絲、涼拌茄子三個菜，棒子麵窩頭。
高曉光見家人吃的很香，忍著窩頭拉嗓子疼痛，硬是將窩頭吃完，他在廠里伙食，是專傢伙食，白面饅頭管夠，每噸都有肉菜。
可家人依舊吃糠咽菜。
高曉光暗自覺得，要在此刻慢慢將空間內的物資拿出來改善家人伙食。
吃過飯，高曉斌拎著飯盒送飯，二姐去上夜班。
晚上。
月黑星稀。
倒座房房門輕輕被推開，高曉光躡手躡腳走到後院牆根，搭上梯子，將梯子收回空間，翻牆前往黑市。
東城區最大的黑市在一座廢棄的磚窯內。
偽裝的高曉光繳納了一毛錢，拎著馬燈走進黑市，黑市內賣物件按照區域擺攤。
無論是買賣的僱主們，按黑市規矩低聲交談。
高曉光拎著布袋子逛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一位遺老遺少出售玉石。
「兄弟，看你逛了半天，沒有想買的貨？」黑市管理者攔住高曉光，他們怕高曉光是公家的探子。
「今天也是邪門了，竟然沒遇到出手玉石的主。」高曉光啞著嗓子抱怨。
「兄弟今天算你走運，玉石哥們手裡有不少，你準備了多少錢？」
「用奶粉換，和豬肉換。」高曉光打開布袋。
黑市管理者雙眸一縮，見口袋裡起碼有30包牛皮紙包裝的奶粉，以及十斤左右肥膘肉。
奶粉和豬肉都是緊俏貨，尤其是奶粉，市面國營商店以及供銷社根本買不到。
「兄弟，玉石沒隨身帶，咱們換個地方交易。」
高曉光點頭，跟著黑市管理者，左拐右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來到一座破敗的四合院。
幾人走進房間，黑市管理者將牆壁掛著的馬燈點燃。
「兄弟請您在這稍等會，我去取玉。」
管理者朝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後離開。
兩個手下亮出傢伙，槍口對著高曉光。
「我們只求財，不害命，只要你將奶粉渠道告訴我們老大，玉給你，咱們也算交個朋友。」
此刻高曉光哪還不明白自己遇到黑吃黑。
同時高曉光見兩人輕車熟路的樣子，一看這種事沒少干。
畢竟四九城可有不少遺老遺少大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