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淘汰的賣給他們，我們一點都不虧

  「但要是真能實現一億次的運算速度，那麼就是值得的。」嚴佩林忽然又道。

  「哦，為什麼這麼說？」郭默愣了愣，疑惑地詢問。

  嚴佩林道：

  「超算其實和一次工業革命的蒸汽機，二次工業革命的內燃機十分相似，只要搶占先機，我們國家就能吃到時代的紅利。」

  「半導體如今在世界方興未艾，我們就已經做到了領先，但這種領先只是暫時的，稍有遲滯，依舊會被其他國家超越。」

  「可如果真的實現了一億次每秒的超算建造，那麼我們的領先地位在短期內將牢不可破。」

  「同時，超算的龐大算力，也能支撐我國其他重要項目研究地推進。」

  「總的來說，我認為是利大於弊的選擇。」

  他的一席話讓郭默陷入沉思當中。

  嚴佩林看出來他的顧慮，笑道：「郭院長，我覺得我們在這裡討論，也很難討論出一個結果。」

  「不如召集咱們京都這方面的教授和專家，一起去半導體研究所開會群策群力。」

  「真理嘛，越辯越明，只要大家認可，我看就可以搞。」

  聞言，郭默霎時眼睛一亮。

  ……

  就在國科院開始著急專家和教授準備開會討論的時候。

  李暮正悠閒地待著家裡，替院裡的幾個小孩子們主持三階魔方大賽。

  伴隨著他的一聲「開始」，魔方「咔咔~」地擰動聲在大院裡不時響起。

  沒過多久，李瑜便高高地舉起手。

  然後是李嵐，鍾大爺的孫子，孫大媽的小子……

  「不錯不錯，都有進步啊，繼續加油！」李暮笑呵呵地給每一個孩子同樣的鼓勵。

  獎品則是一兩塊果味餅乾，排名越前得到得越多。

  不過他還設置了進步獎，只要每一次都比上次快，就能獲得額外的獎勵。

  總的來說每個孩子最後手裡得到的餅乾都差不多。

  也不是沒有發現端倪的，比如李瑜，看了看排名最後的小胖手裡的餅乾，又看了看自己的，疑惑地想要開口。

  「來來，你們都已經這麼厲害了，三階都沒難度了，以後就得擰四階的了。」李暮笑著拉過李瑜，對她眨了眨眼睛：

  「當然，獎勵也會翻倍。」

  「好耶~」聽到這個消息，一群小孩子霎時發出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就在他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忽然發現邊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影。

  「你怎麼來了？」李暮站起身，望向王婭。

  還沒等她開口，李嵐和李瑜兩個小丫頭便歡呼一聲，噔噔噔地跑到王婭的身邊姐姐~姐姐~地叫。

  裡面正在陪李奶奶擇著菜的關建民聽到聲音，聞著味兒就探出頭來。

  「小關，你看什麼呢？咦，這不是小暮的同學嗎？」李奶奶年紀大了，耳朵有點不太好，出來才發現是王婭。

  關建民趕忙拉住她，道：「李奶奶，您先別過去。」

  「這有什麼不能過去的……」李奶奶還沒說完，看見關建民的眼神，又看了看王婭和李暮，眼睛一亮。

  她不敢置信道：「難道他們？」

  「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有戲。」關建民樂呵呵道。

  一聽這話，李奶奶瞬間來了精神，越看王婭這姑娘越是喜歡。

  看到兩個孫女擋在兩人的中間，她當即吼了一聲：「小嵐小瑜，練字練完了嗎？」

  ……

  李嵐和李瑜兩人不情不願地被李奶奶領走。

  王婭這才開口道：「我來是想問問你半導體研究所的事情，昨天莊教授去了所里之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可能是忙忘了吧，這不是很常見嗎？」李暮隨口道。

  總不至於是路上被敵特抓了吧，那有點太扯了。

  莊教授雖然領頭搞出了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但是說到底不是什麼特別敏感的技術，運輸大隊長沒必要花費大代價搞他。

  再說就算運輸大隊長動了歪心思，也沒有機會，真當安全委員會是吃乾飯的啊。

  王婭繼續道：「只是莊教授話還好說，但我們京工院的很多計算技術方面的教授沒回來。」

  聽到這裡，李暮才反應過來。

  計算技術方面的教授都走了的話，那麼很可能是為了超算的事情。

  這個結果他倒是早有預料，超算畢竟是個全新的東西，他一個人說能成不管用，還要說服大多數人才行。

  「所以，你知道是為什麼？」王婭看著他的表情，明白過來。

  李暮點點頭，道：「是，我最近準備研究……。」

  「你不用告訴我。」王婭忽然開口打斷了李暮後面的話，「我只是有點擔心莊教授他們而已。」

  「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了。」

  說罷，她便轉身準備離開。

  「我送送你吧。」李暮追上她，沒有繼續談超算的事。

  雖然還沒有立項，但超算的研製，無疑會被列為最高的機密。

  現在夏國可還沒有大蘑菇，要是讓那麼M帝佬們知道，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

  送走王婭後，李暮回到家。

  正準備繼續逗院裡的孩子玩，李奶奶忽然就咳嗽了一聲，站在了他的面前，道：

  「小暮，那個姑娘是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同學？」

  「我對她有印象，溫溫柔柔的，性子一看就很賢惠，還那麼漂亮！」

  「你看著要是合適，可以處處看嘛，年紀也不小了。」

  ……

  等不及在家裡待到第二天，李暮便以工作為由，回到了科大。

  沒法！

  從奶奶開始，再到小叔，嬸子，都在各種催婚。

  王婭那邊帶來了莊教授等人被叫走的消息，說明上面很有可能在準備一場關於要不要研製超算的討論會。

  他需要提前做好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想到這裡，李暮躺在床上，打開聊天頁面，看似在休息，實則在不停地記憶著超算架構的資料。

  「奇怪。」坐在邊上的關建民撓了撓腦袋，狐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暮。

  明明人就在那裡睡著，他怎麼有種好像李暮在背著自己偷偷研究的感覺呢？

  ……

  次日，早。

  李暮剛剛來到半導體研究所門口，就看到了早早等候在此的王綬覺和吳有望。

  「都等著你呢。」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他便往會議室的方向走。

  到了會議室，一打開門。

  郭默、嚴佩林、董華興、谷崢，甚至連宋秘書都在赫然座，後面則是來自京都各個研究所和高校的專家和教授。

  碩大的會議室里，烏泱泱坐了將近兩三百人，很多教授都只能拿著小馬扎坐在邊上。

  看到他進來，郭默立刻站起身，道：

  「上面肯定了你大膽研製超算的想法，不過謹慎起見，還是要經過專家組地討論，才能做出最終決定。」

  「這是應該的。」李暮早有預料，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走上發言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粉筆，道：

  「諸位前輩會來到這裡，肯定對超級計算已經具備一定的了解，我就不多贅述。」

  「我先來說說，我們為什麼要研製超算，」

  「首先，是它的應用範圍，比普通計算機更廣，無論是軍事、醫藥、氣象、金融，還是科學研究、工程設計、實驗模擬，都可以用到『超算』。」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航天航空中，我們需要精確地計算出衛星在天空中運行的軌道。」

  「為了計算出正確且可靠的數據，我們往往需要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但如果使用超算的話，可能只需要極短極短的時間，效率的提升將是百倍、千倍、甚至萬倍。」

  ……

  他在台上侃侃而談，將超算的好處和優勢一一道出。

  一億次每秒的運算速度，現場的人幾乎沒人能夠想像它到底會有多大作用。

  不過沒關係，李暮告訴他們。

  計算衛星軌跡、計算D彈軌跡、自動化制導系統……一個個例子讓下面的專家和教授們大開眼睛。

  最後，李暮總結道：「總得來說，超算的最大優勢，就是快，比任何計算機都快。」

  「它就相當於我們人的外置大腦，能給我們的想法加速，讓天才更加天才！」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許多人都沉積在他的描繪中怔怔失神，過了半天才道：

  「這麼看來，超算的好處多多，是個好東西啊！」

  「如果做出來，無疑又是個世界第一，驚掉那群瞧不起我們的外國佬下巴。」

  「我看不止是驚掉下巴，恐怕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們能領先他們這麼多！」

  ……

  從議論聲中不難聽出，在座的專家和教授們普遍還是比較認可超算的的價值的。

  但也不是沒人質疑。

  「可是超算的造價還是太貴了，700萬，還沒有算上後續可能的追加投入！」有專家質疑道。

  一個教授更是站起來，直言不諱：「而且花了錢能不能研究成功還是兩說，萬一不成，國家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我們相信你的判斷，也相信超算會有很大的用途，但李暮，你還是要慎重考慮才是。」

  ……

  這些意見讓不少人連連點頭，東西好是好，但造不出來也只是空中樓閣，不如把錢放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700萬，足夠讓很多因為研究資金欠缺而停止的項目啟動，讓很多在艱苦條件下做研究的研究者們條件得到改善。

  說白了，有那麼多錢做什麼不好。

  面對眾人的不理解，李暮並沒有著急，有顧慮是很正常的事。

  要是他說什麼大家都覺得能搞，自己才該擔心。

  想了想，他繼續道：

  「大家先別著急，聽我說完。」

  「超算的造價是十分昂貴，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要是沒有點把握，我不可能提出建造的計劃。」

  說到這裡，李暮拿出昨天「腦修」過的計劃書，高高舉起：「這是關於超算的整體架構設計，請大家交叉閱覽。」

  聞言，會議室里的聲音「哄~」地一聲炸開，所以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暮手中的計劃書。

  這誰不傻眼，他們不是還在討論能不能建嗎，怎麼你一眨眼都把整體架構搞定了？

  「吳所長、王所長，讓大家看看，注意千萬不要損壞。」郭默看著李暮手中的計劃書，又是高興又是無奈。

  早把計劃書拿出來，他還糾結什麼。

  旋即，李暮將計劃書交給王綬覺，讓他們拿去給下面的專家和教授們審閱。

  當然，那麼多人看一份計劃書，一時半會兒肯定看不完。

  而且很多內容，他們看了也未必懂。

  他繼續道：

  「各位看不到的也不必著急，聽完我的話也是一樣的。」

  「超算的整體架構其實並不複雜，分為四層：資源層、平台層、服務層和應用層。」

  「資源層，負責聚合多個中心的軟硬體資源，形成可共享調度的基礎資源池。」

  「然後通過數據傳輸，連接算力基礎設施，實現晶片多樣性和體系異構性……」

  ……

  李暮將整體架構的設想全部都說得明明白白，讓很多專家和教授連連點頭表達認可。

  但技術方面的問題是解決了，資金上的問題還是繞不開。

  有人就抓著不放，道：「這麼多錢，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即便保證成功也沒用，還是會有人說：「你怎麼保證能夠成功。」

  這並非是故意找茬，而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超算不像大蘑菇，丟兩顆出去，大家一看效果出奇的好，那肯定是玩了命都要可勁地造，再大的成本也得硬著頭皮搞。

  他沉吟許久，然後道：

  「其實從長遠來看，我們研製超算是不會虧錢的，甚至可能賺錢。」

  「我們現在能研製出一億次每秒的超算，以後就能研製出十億次每秒，百億次每秒，乃至萬億次每秒。」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大不了再把淘汰的一億次每秒超算賣到國外，讓他們來為我們的成本買單。」

  這個主意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都忍俊不禁，有人更是直接笑出聲：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個道理，M帝現在的算力才達到多少？一百萬都還沒有突破吧。」

  「一億次每秒級別的超級計算機，我看不止M帝，那些個老牌Z本強國都會買，把淘汰的賣給他們，我們一點都不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