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夢中的人!

  第422章 夢中的人!

  「崔大可那個王八蛋不辦好事兒,成天口號喊的響亮,實際上做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勾當……自打他進場開始,我就看他不像一個好人,那時候在機修廠食堂,我可沒少收拾他。

  最可恨的是他偏偏還當上了機修廠的領導,你說說這上哪說理去??你一個女孩子,要是還留在機修廠,少不得又得受他欺負。

  所以呀,我琢磨著你還是跟我去削皮器廠,我們廠子生產產品僅供外貿,廠里訂單少,業務少,人少,人際關係簡單。

  最重要的是廠子的張廠長人好,他啊最恨這種以權欺人的玩意兒。在他的帶領下,廠子裡從沒有人敢像崔大可那樣……在我們那裡上班,工作氛圍可比機修廠好多了。」

  為了說服丁秋楠到削皮刨絲器廠上班,難以用盡渾身解數,從各個角度夸著削皮器廠,最後連張沈飛都拉出來了。

  丁秋楠蹙眉,靜靜的聽他說著不說話。

  南易一看頓時急了,他這嘴皮子都磨破了,對方怎麼一點反應沒有呢?

  「不是,丁大夫,我說的都是實話呀。我是真心的邀請你到我們廠子工作的,你這同不同意的,總得說句話不是??要不然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你想什麼??」

  一邊說,一邊還在心中腹誹,這丁秋楠什麼都比梁拉蒂好,唯有一點。

  那就是什麼話都不好好說,非得要人猜。

  看看人梁拉娣,有什麼說什麼,從不含糊其辭,特別的利索。

  就這一點,所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自個兒總會感覺特別的輕鬆。

  只可惜……只可惜那梁拉娣是個寡婦不說,還帶著四個孩子……

  兩人只能做一對露水鴛鴦,卻不能真的結婚。

  想要結婚的話,還是得找丁秋楠這樣的。

  丁秋楠拿勺子戳著飯盒裡的飯菜,卻並不吃,只是在心中斟酌著。

  她平時並不是一個扭捏的人,只是南易這次過來也算是一片好心,直接拒絕的話總是不太好,所以才會沉默。

  想了片刻之後,丁秋楠又看著南易,緩緩開口道:「那,我就真說了?」

  「說唄。」難南易催著她。

  「你不會覺得我不識抬舉生氣吧??」丁秋楠再次開口。

  得,這就是不打算去他們廠了唄,南易暗道,心中的希望落了空,他嘆了口氣:「不生氣。」

  丁秋楠這下放了心,放下飯盒,認真的說道:「南師傅,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在機修廠待習慣了,不想換廠子。」

  這個理由可不咋地。

  看到南易又想說服自己,她慌忙又道:「你說的對,崔大可的確不是個玩意兒,但是我只要躲著他就行。我就不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還真敢怎麼著我?

  他要真敢對我做出什麼,我就去廠里工會告他去!!總之我一定不會認人欺凌的,所以您的好心我也就心領了。」

  其實之所以拒絕南易的提議,還有一個原因,丁秋楠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削皮刨絲器廠之後,自己就欠了南易的人情。

  兩人的關係就會變得不再對等,到時候,指不定他會跟崔大可一樣做出什麼事。

  就算南易不做什麼,兩人走的近了,她父母那邊也指不定會拉郎配,把他和南易拉在一起。

  丁秋楠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這把年紀,屬於眾人心中的大齡剩女。

  不說外人背地裡是怎麼看自己的,就說自個兒的父母那邊已經急的不行。

  去年困難時期的時候,就因為崔大可上趕著跑到他們家給送了點糧食,她父母就非得讓她跟崔大可在一起,要不是她自個兒死活不答應,說不定兩個人現在連結婚證都已經領過了。

  想到這裡,丁秋楠又是一聲嘆息。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幾年前,在廠子外面的驚鴻一瞥。

  當時機修廠正在招聘醫護人員,她是來應聘的,在看布告的時候,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

  雖然兩人見面不過短短一分鐘,可是,腦海中那個男人的樣子卻再也揮之不去。

  後來他順利進入機修廠醫務室,總盼望著可以再見到那個男人,平時打飯或者在廠里走路的時候,也總會觀察著。

  可是也奇了怪了,自打第一次見面之後,那男人卻是再也沒有出現。

  丁秋楠心中從期盼到了失望,再到絕望,她甚至想著也許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機修廠的人,也許當時他只是到廠子裡找人。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樣的話,偌大四九城,茫茫人海中,她又怎麼能找到對方呢?

  所以說,自己只能留在機修廠繼續等著……

  心中也只留下了最後一次幻想,那個男人如果上次到機修廠是找人,以後說不定也會再來這裡找呢??

  丁秋楠也知道自己想法的好笑,所以一直以來,她從沒把自己的這份心思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親媽都不行。

  有時候,想起自己一直在堅定的等待著對方,等待著那個虛無縹緲,不知道在哪裡的人,丁秋楠就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見說不動丁秋楠,南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之前為了感謝。張沈飛幫忙,他可是提出要請人吃飯的。

  現在弄成這樣,多尷尬啊!!!

  想了想,他最後決定還是再爭取一下,於是便告訴丁秋楠,明天晚上自己會請廠里的張廠長吃飯,答不答應的丁秋楠也別說的這麼死,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再好好考慮一下。

  「我這個人嘴笨,比不上我們廠長……總之,明天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如果到時候你覺得還不成,我一定不再煩你。」末了,他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不答應,就有點不近人情,丁秋楠想了一下便答應下來。

  南易和丁秋楠約定好,明天下班之後親自來汽修廠門口接她之後,便離開了。

  另一邊,

  張沈飛提著南易給特意燉的湯,回到四合院。

  剛到廠子門口,就跟從軋鋼廠下班的,提溜著裝了兩個飯盒的網兜的傻柱碰了個正著。    「嘿,大飛哥啊不對,二叔您怎麼拿著南易的飯桶啊??」傻柱打量了一下張沈飛手中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張沈飛挑起眉梢,用同樣好奇的語氣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飯桶是南易的??這上頭又沒刻著他的名字。」

  雖說傻柱跟南易是朋友,但兩人又不在同一個廠子上班,又因為同是廚子見面的機會不多,應該不至於熟悉到連對方的飯盒都認識的程度。

  傻柱嘿嘿一笑,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不前段時間東直門那裡一戶人家結婚做酒席嘛??他們家請的賓客多,辦的桌數也多,一個廚子做不過來,我跟南易就一起過去了。

  當時菜炒好之後,南易就是用這個飯桶裝的酸辣湯……黑該說不說,那家條件真好,酒席辦的也不錯,我光飯盒就裝了四盒回來!!南易帶著梁拉蒂那個小寡婦和他們家孩子也沒少吃。

  話說二叔,你這飯桶里裝的也是湯吧??」

  傻柱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坦然,絲毫沒有因為兩人去幫廚偷菜而覺得不好意思。

  不對,在他心中,這壓根就不算偷。

  廚子的事情怎麼能算偷呢??

  張沈飛早就習慣了他這理直氣壯的樣,倒也沒說什麼。

  反而是傻柱見他默認了拿的是南易的飯桶,之後更加的好奇了:「二叔,你這飯桶里裝的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呀??」

  傻柱一直對自己的廚藝很是自信,總覺得自己牛b哄哄。

  如果讓他說四九城有誰廚藝比他自己好的話,他也就心甘情願的服南易。

  張沈飛是軋鋼廠廠長,要是他讓南易給自己做什么小炒帶回來的話,那指定能好吃。

  所以此時,見張沈飛死活不告訴自己飯桶里裝的是什麼。

  傻柱就非常誠摯的邀請張沈飛去自己家一起吃飯。

  「二叔,今兒我們廠子領導有接待宴,我這兩個飯盒裡也都是好東西……咱們倆不如把飯菜湊在一起,您也品鑑一下,究竟是我的廚藝更勝一籌,還是他南易做的飯更好吃??」

  張沈飛哪能看不出他心中的小九九呢??知道傻柱就是想嘗嘗南易的手藝,他猶豫了片刻也就答應下來。

  「不過嘛,南易這次給我帶的還挺多的,我先回家一趟,給我奶奶和小棗他們倒出來一半,剩下的再帶到你們家,咱們一起。」

  「誒,這感情好。我們家還有我昨天新增的大白面饅頭呢,我先放在爐子上給熱熱,晚點兒咱們倆一起吃,再加上上次我從許大茂那裡弄來的一瓶白酒。今兒咱們倆好好吃一頓。」傻柱說完樂顛兒樂顛兒的就提著網兜先回四合院了。

  饅頭得先溜上,自己帶的這兩個都是葷菜,大飛哥的那份雖然沒說,但指定也是葷湯。

  所以回去還得再做兩個素菜,要不然光吃葷菜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張沈飛跟在傻柱後面慢悠悠的走進了四合院,才剛走到前院,閻埠貴就迎了上來:「喲,張廠長,今兒南易孝敬您東西啦?」

  啊,這個……

  察覺到閻埠貴落在飯桶上的視線,張沈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同時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閻大爺,您怎麼知道我拿著飯盒是南易的?」

  要說傻柱跟南藝都是廚子一起搬過廚,能認出來的飯桶也就罷了。

  可閻埠貴跟南易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呀,怎麼也能認得出對方的飯桶?

  閻埠貴聞言,嘿嘿一聲笑了:「這不是幾年前,你結婚時候不是跟許大茂合辦婚禮嗎??當時,你請的廚子是傻柱,許大茂請的廚子是南易……」

  說到這裡,閻埠貴指了指張沈飛手裡的飯桶:「當時我就注意到南易拿的就是這個飯桶……您別說南易這人跟我一樣,挺愛惜東西的,這飯盒用了幾年了,還跟以前一樣。」

  甭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可他一直沒忘呢!!當老師的記性就是這麼好!!玩的就是腦子啊!!

  啊???張沈飛頓時詫異地長大嘴巴:「不是,我說閻大爺,我跟許大茂合辦婚禮是七年以前的事情了吧??當時就那麼驚鴻一瞥,這我多年過去了您還記得???」

  「那當然,我這記性好著呢。」閻埠貴眼神中帶著一抹自信。

  其實當時是因為看到南易來幫廚,還帶著飯盒能帶剩飯,他當時嫉妒的不行,只恨自己當年沒有去學廚子,少吃了多少剩菜,這才對這個飯盒印象深刻。

  當然這個緣故就沒必要跟張沈飛說了。

  張沈飛豎起大拇指:「閻大爺,您是這個就沖您的這個記性,您不當教員誰當教員呢??」

  「哎,當教員有什麼好的??定量比工人低,賺的比工人少,還不像廚子能帶剩飯。要不說古時候人都看不起教書先生呢……」閻埠貴一陣唏噓,「都說解放之後人民群眾站起來了,大飛你說我們這當教員的什麼時候才能迎來春天呢??」

  張沈飛看了他一眼,鼓勵道:「很快,很快就會有的,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裡,踏踏實實當您的教員,說不定再過幾十年呢,您這一行才是最吃香的。」

  他這可不是沒事兒,逗悶子,戲弄閻埠貴玩兒。

  幾十年之後,老師確實是最吃香的職業,一對一補習什麼的,一個小時好幾百的多的是。

  更別提,還有那些學生家長給送禮,送東西。

  閻埠貴也沒指望著張沈飛能說出個什麼,他不過是想到了這裡,隨口抱怨兩句罷了。

  兩人分開之後,張沈飛回了家,將那飯桶掀開,倒了一半湯出來加熱。

  熱到一半屋子裡就滿是香味,張奶奶捏著菸袋鍋子就進了廚房:「乖孫子,你這是做的什麼好吃的,聞著怎麼這麼香呢??」

  「這啊,這是南易給我的,說是用很多好東西熬出來的,都是精華呀。晚上吃飯的時候您用這個湯蘸饅頭保你能多吃一個饅頭!!」張沈飛說著拿勺子舀了一小點湯,讓他們家老太太嘗。

  老太太搖搖頭:「用勺子多埋汰呀,你給我拿個碗。」

  她喝過的勺子要是再放回湯里,四捨五入,不就等於全家都喝了她的剩飯嗎??

  「嘿,您這老太太我們不嫌棄您,您倒是還挺事兒多的。」張沈飛一邊隨口抱怨,一邊拿了只碗過來給老太太舀了一勺湯。

  老太太順著碗邊兒吹氣,然後輕輕抿了一口,瞬間享受的眯起了眼睛:「鮮,真鮮亮,喝一口能讓人把舌頭都給吞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