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折籮

  「他一大爺，你是高級鉗工，在咱們廠子裡人脈多……明兒上班了給打聽下，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賈張氏擠眉弄眼的看向易中海。

  畢竟當著這麼多人面呢，易中海還是清了清嗓子說道：「作為四合院裡的管事大爺之首，我確實有責任查詢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得，有了易中海的這句話，大家就請等著回信兒了。

  酒席吃到一半，二大爺劉海中站起來，朝著眾人環視一圈之後吆喝的：「各位同志們，街坊們鄰居們，軋鋼廠的工友們，今天是張沈飛同志和田小棗同志的婚禮。

  兩位同志非常有心呢，酒席六菜一湯，兩葷四素，拌的是非常不錯，酒也都是上好的二鍋頭。

  俗話說有酒有肉就得有歌有舞，我建議讓兩位新人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說好不好？？？！！！！」

  建議一出，立刻便受到所有人的瘋狂追捧。

  「好！！！」

  「新郎官唱首歌，新娘子來一段！！」

  「誰家結婚不唱歌呀，來一段必須來一段！！！」

  如雷般的掌聲中，坐在主桌的張沈飛和田小棗站了出來，開始為大家表演節目。

  一首《大海航行靠舵手》，兩人唱的充滿感情，唱到一半便引發了眾人的大合唱。

  一曲終了，眾人沒有過癮，於是張沈飛便又來了一首男中音獨唱。當然依舊是紅歌。

  結婚時候唱紅歌也是這個年代的一大特色。

  唱完歌便到了新郎新娘給大家敬酒的時間，張沈飛酒量不錯，屬於啤酒隨便灌，白酒兩斤半。

  但今兒畢竟是結婚的日子，喝的太多了滿身酒臭也不好。

  還好他早有準備，一個眼神瞄過去，閻解放就站了出來：「大飛哥走，我陪你去擋酒。」

  一旁的閻埠貴，頓時眼神一亮：「都是一個院子裡的好兄弟，解放是得幫你大飛哥擋個酒……

  那啥大飛伱也別給多了，一會兒喝完了意思意思給兩毛錢的醒酒湯錢就行。」

  啊，這個？？！！還得是你閻大爺啊，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小錢錢！！！

  張沈飛對著閻埠貴豎起一根大拇指，剛想說點什麼，一旁的閻解放去搖搖頭說道：「大飛哥不用我不要你的錢，我願意白給你幹活。」

  納尼？？聽到了這個，閻埠貴頓時懵逼！！

  不是，五年了！！！

  自打閻解放在公廁里，以兩分錢的價格賣給他兩張草紙之後，這次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平時他讓閻解放倒個垃圾，洗個碗掃個地的，這廝都得跟他明碼標價算錢。

  怎麼到了張沈飛這裡，混小子就願意幫他白幹活了？？？

  這尼瑪閻解放到底是張沈飛的兒子還是他的兒子？？？

  眼睜睜的瞅著二兒子閻解放跟著張沈飛去滿場敬酒，閻埠貴簡直心如刀絞。

  誰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的，他們家的兒子不也一樣嗎？？？

  敬完一圈酒下來，閻解放已經是腳下拌蒜，走不出直線。

  閻埠貴恨其不爭，讓另外兩個兒子將他攙扶回家。

  張沈飛和田小棗則是回到主桌繼續吃飯。

  酒席到達尾聲之後，夫妻兩個站在四合院門口送別賓客。

  好不容易把該送的都送完，兩口子扭頭回到四合院，剛走進垂花門，並聽到中院傳來爭吵的聲音。

  「我的，我的！！這些豬皮渣子明明是我的！！」

  「棒梗，棒梗，那些回鍋肉的湯汁趕快都倒到奶奶的這個桶里，這玩意兒拿回家蒸饅頭，老香了。」

  「張翠花，你這個不要臉的，那個剩下的涼拌豆腐皮兒的菜湯明明是我已經倒在盆里的……你呀，這是明搶啊！！」

  「劉光天他媽你是在放什麼洋屁？？這剩菜湯上面寫你名字了嗎？誰搶到就是誰的！！」

  這是要搶剩菜打起來了？？？？張沈飛一挑眉。

  這年代跟後世可不同，雖然說是剩菜，但是基本等同於剩菜湯。

  裡頭但凡有點乾的，哪怕是蔥花或者蒜頭呢，都會被人撈出來吃掉。

  不過哪怕是剩下的菜湯，總歸也有不少油水，把這些菜湯都歸攏起來，回家下個麵條或者蘸個饅頭吃還是很不錯的。

  四九城老百姓吃婚宴折剩菜，自古有之。這玩意兒還有個專門的名字叫折籮。

  辮子國末期，民國初期，大街上還有擺地攤，專門賣折籮的。

  支著一口大鍋，裡頭是從各大酒店收回來的剩菜，泔水。

  什麼涼菜熱菜，葷菜素菜全都折在一起，裡頭加入大量的水，下面燒著柴火咕嚕咕嚕的滾著。

  有那些個家裡窮，肚子裡沒有水的，便會過來花上一個大籽兒，就能拿一雙一尺多長的筷子在裡頭撈一下。

  因為水多，霧氣又勝，完全看不真切。

  筷子伸進去之後，撈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全憑運氣。

  運氣好的能撈出來被咬過一口的雞腿，或者是一大塊豬皮。

  運氣要是不好的，撈出來的不是雞骨頭，就是被人作的比狗啃過還乾淨的排骨。

  一旁的老闆用一雙比禿鷲還要銳利的眼死死盯著客戶，絕不允許多撈一筷子。

  這玩意兒有個說道，叫瞪眼食！！

  眼瞅著二大媽打包剩菜湯的速度比自己快了不少，賈張氏頓時變急了。

  有意想跟對方掰頭一番，請出老賈出來給自己助陣，

  再想一下老秦和自己給老秦生的那個二小子，總歸是沒敢使出亡靈召喚術。

  索性婚禮已經辦完，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張沈飛也沒興趣再看幾個大媽折剩菜。

  他拉著田小棗的手，一路回到前院，剛打開自個家的大門，便看到張奶奶和聾老太坐在八仙桌前。

  「大飛，小棗回來了，賓客們都送走了吧？？」張奶奶看著兩人笑眯眯的問道。

  「都送走了，這一天把我累的腳打後腦勺的……」張沈飛一屁股坐在老太太身邊，田小早。幫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手邊。

  「好媳婦兒，真是個賢妻。」張雪飛勾唇壞笑，「你男人爭取讓你明年當良母。」

  田小早驀然修紅了一張臉，看看一旁的張奶奶和聾老太，又嗔怒地看向張沈飛：「瞎說什麼呢你？真討厭。」

  張沈飛咧嘴壞笑不說話。

  張奶奶見狀，伸出胳膊肘猛的嘴了聾老太一下。

  聾老太揉了揉背，腿疼的腰，眼中閃過一抹不滿，但還是強忍歡笑的說道：「大飛呀，我今兒有點事情，得跟你奶奶徹夜長談。

  跟你商量一下，把你奶奶借走一晚上好不好？？？」

  嘴上笑嘻嘻，心中卻麻賣批。

  勞資是個孤寡老人，沒男人沒兒女，孤苦伶仃也就罷了。

  還要被你們家抓過來，看你們的幸福生活，甚至還得給你奶奶當僚機。

  這尼瑪叫什麼事兒啊？？？！！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最可氣的是被人抓過來當僚機，自己還敢怒不敢言，只能配合……

  這破四合院住的，真窩囊……有時候真想搬家算了。聾老太心中閃過一抹酸楚。

  什麼？讓我們家老太太去跟你住？？？？

  張沈飛頓時瞭然，明白，這是老太太在給自己和田小島的洞房花燭夜騰地方的。

  他們家在前院一共兩間屋，老太太的屋子小一點，他的屋大一點，兩間屋雖然打通，但也有各自進門的地方。

  其實即便老太太不走，住在隔壁，也並不礙他跟田小棗的事兒。

  但既然老太太有心，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於是便噙著笑點點頭：「成，那就麻煩聾老太太您幫我照顧著我們家老太太了。

  您比他年輕兩歲，把她交到您手上，我放心！！！」

  還得照顧你們家老太太？？聾老太的臉色更黑了。

  送走聾老太和自個家老太太之後，張沈飛便迫不及待的拉著田小棗開始洗漱。

  「不是大飛，現在才七點多天都沒黑透呢……」田小棗看看窗外的天色，不好意思的說道。

  「嗐，這有什麼問題呀。咱們倆只要從白天弄到天黑，這不就不算白日宣淫了嗎？？」張沈飛說著，便把田校的帶到床上。

  一步到胃。

  一夜瘋狂，翌日田小棗五點多就起來。

  看著她彆扭的下了炕，一瘸一拐走路的姿勢，張沈飛幫忙過去攙了一把：「實在不舒服的話，就在床上躺著吧……」

  田小棗白了他一眼：「誰家剛過門的新娘子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

  新娘子進門第一天，照例是要給全家人做早飯的。

  雖說昨晚自個確實辛苦了，但該有的規矩不能少。

  田小早一步一挪的進了廚房，舀了幾勺麵粉開始和面。

  四九成進入臘月之後，一天更比一天冷，大清早的沒有比吃一碗熱騰騰的湯麵更讓人暖心暖胃了。

  他動作利落的和好面之後，放在一旁緩著，然後便出門打算去地窖里抱一顆白菜。

  剛走到中院，就跟秦淮茹打了個照面。

  「呀，田主任你起得這麼早呀？？現在這是幹什麼去？」

  「我去後院地窖抱顆白菜。」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田小棗便一瘸一拐的往後院走去。

  秦淮茹嫁到老賈家六七年，早已經不負當年的青春，也是吃過見過的主兒。

  看到田小棗那仿佛得了痔瘡一樣的走姿，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抹羨慕。

  再想想自個兒家賈東旭，一雙柳眉微蹙。

  命苦啊！！！！

  婚假還有一天吃過田小棗給做的熱湯麵，之後張沈飛便帶著媳婦兒出門溜達。

  午飯沒回家，兩人是在老莫吃的，紅菜湯，罐燜牛肉，沙拉，還有一瓶紅酒。

  一頓飯消費五塊錢，張沈飛眼都不眨一下。

  吃完飯兩人又去看電影，就這麼消磨，到了下午五點多才騎著自行車返回南鑼鼓巷。

  才走到四合院門口，便看到許大茂站在這裡。

  「大茂，你杵在這兒幹嘛？」張沈飛擰了一把剎車，好奇的問道。

  許大茂因為昨天的事情，臉色依然有些陰蟄：「大飛哥，晚上我請客，咱們四合院五小君子在傻柱家聚一下。」

  聚一下？？？張沈飛琢磨著許大茂是有話要跟兄弟們說，點點頭：「成，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到。」

  把田小棗送回家，鎖好車子後，他便提著一瓶酒走進中院。

  推開傻柱家的門，便看到閻解成，劉光奇，蔡全無，許大茂，傻柱都已經到場。

  其他幾個兄弟坐在八仙桌前喝著茶，聊著天。

  傻柱則是在案板前面忙碌著，嘴裡還在念叨著要給許大茂做一道好菜，撫慰一下他那受傷的小心靈。

  「什麼好菜？」張沈飛好奇的問道。

  傻柱瞅了他一眼：「豆腐。」

  「豆腐能算什麼好菜？」張沈飛嗤笑。

  傻柱則是一本正經：「只有賤食材，沒有賤菜。大飛哥你甭看豆腐便宜也能做出金貴的菜。

  就說哥們兒今天要做的這個豆腐吧，先要把豆腐去皮，每塊切成切成八小塊，晾乾，

  再用豬油熱灼，略撒鹽花，翻身後，加入藥酒一大杯，大蝦米一十八個，

  用秋油小杯滾一回，加糖一撮兒再滾一回，細蔥半寸許切一百二十段，最後起鍋。」

  「這個可是我們家祖傳的譚家菜經典吃法。」

  傻柱一邊說一邊做，張沈飛聽的倒是只覺得耳熟。

  想了好久之後才明白，這不之前看的電視劇裡頭大貪官老饕的做法嗎？？？

  譚家菜果然是官家菜呀！！

  蔣侍郎豆腐上了桌，再配上油炸花生米和酸辣大白菜，魚香肉絲，兄弟六個便開始坐在一起吃喝。

  許大茂蒙飲一杯酒，之後放下杯子：「兄弟們哥們兒，我遇到難處了，心裡難受……」

  其餘五人你看我，我看你，過了一會兒之後，張沈飛才嘗試著開口說道：「我許叔今兒去保衛科打聽了嗎？？」

  許大茂點點頭。

  「那，保衛科怎麼說的？」張沈飛又問。

  許大茂愁眉苦臉悶聲道：「保衛科的意思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嵐應該是沒搞破鞋的……

  估摸是有人跟她有矛盾，故意整她。喬科長說，等把事情徹底查清楚，就會放劉嵐出來。」

  傻柱一拍桌子：「那這是好事呀，你還這麼搭了個臉幹嘛？？」

  搞不懂，沒戴綠帽子還能不高興嗎？？？

  這許大茂是不是有毛病？？？

  「你個傻不拉嘰的，你懂什麼？？」許大茂瞪了傻柱一眼。

  一旁一直沒有吱聲的蔡全無突然開了口：「都說三人成虎，雖然劉嵐沒出那檔子事兒，但畢竟是在大婚的當天被保衛科給請了過去……

  接下來哪怕證明了她的清白給放了出來，保不齊背地裡還有人會說三道四……

  許大茂，你是不是在擔心這個？？？」

  減肥呢，昨晚只吃了一包辣條，喝了一杯冰水。竄稀竄了一晚上，瘦了五斤。

  今天還是沒恢復，湊合寫了，義父們湊合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