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時代的塵埃!!
飯菜做好,張沈飛眾人圍坐在酒桌旁正要大快朵頤,許大茂站了起來,清清嗓子說道:
「那啥,今天咱們四合院五小君子好不容易聚齊,又正好是傻柱的堂哥認祖歸宗的日子,我提一杯啊。」
自打成為幹事之後,
許大茂就新添了一個毛病,只要跟兄弟們一起喝酒,就必須提一杯,打個官腔什麼的。
都是一個院子裡長大的,在座的眾人早已經習慣了他逢喝酒必站出來出頭的習慣。
他說他的,大傢伙兒自個兒吃自個兒的,壓根就沒人理他。
許大茂見狀有些無語,抱怨道:「唉,我說我正說話呢,你們能不能尊重人一下?甭光顧著吃呀。「
張沈飛一個大雞腿吃下去,抹了抹嘴邊的油:「你說吧,我大伙兒都聽著呢。」
閻解成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塞進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沒錯兒,我們吃東西又不用耳朵,互不干擾,你該說說。」
「對,許大茂伱趕緊說吧。」劉光奇也催促道,話沒說完,一大塊魚肚子肉已經遞到嘴邊。
三人的態度很是默契,都催著許大茂繼續說。
今兒吃飯的加上何雨水一共有七個人,但傻柱總共就做了四菜一湯。
許大茂多說幾句,他們每人就能多分到幾塊肉,這筆帳大家算的還是很明白的。
許大茂開口正要說點什麼,突然也緩過神:「臥槽,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們騙我說話是想自個兒多吃點肉呢?」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哄堂大笑。
得,還真被這些狗東西們給騙了!!
許大茂也不再逼逼,抄起筷子大快朵頤。
吃了老何家的東西就得有所表示,許大茂抹乾淨嘴巴之後,拍拍蔡全無的肩膀。
表示老蔡你既然住進了咱們四合院,就是我們四合院五小君子的兄弟。
「打今兒起,這院子裡要有人欺負你,你儘管找我們幾個,哥兒幾個幫你出氣!!!」
「傻柱收拾不了的你找我,我要是收拾不了的就找大飛哥。
大飛哥收拾不了的……啊不對,這個四合院裡就沒有大飛哥收拾不了的人。」
想到連易中海都被張沈飛坑了三百塊錢,無息貸款五十年,許大茂就想笑。
其他幾人想起賈張氏那個老虔婆都被張沈飛收入麾下,也一個個點頭表示許大茂說的很有道理。
蔡全無在底層呆久了,一貫會伏低做小,此時聽到許大茂的話,立刻站起來,抓過一旁的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滿杯酒,表示以後我蔡全無在院子裡就靠各位兄弟們幫襯了。
話畢,將杯中酒一干而盡。
「老蔡敞亮!!」
「老蔡是個好樣的!!!」
張沈飛眾人起鬨,吼聲在四合院的上空迴蕩,廂房裡,正在洗碗的賈東旭再次破防。
六個人一共喝了三斤白酒,到了九點多,傻柱,蔡全無醉醺醺的倒在床上埋頭大睡。
這兩個人不愧是堂兄弟,喝醉之後的反應如出一轍,不哭不鬧也不吐,倒頭就睡。
閻解成,劉光奇和許大茂三人也都醉了,摟著各自肩膀出門的時候腳下拌蒜,踉踉蹌蹌。
相比於他們幾人,張沈飛的酒量要好得多,整個人的狀態只是微醺。
離開傻柱家之後,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徑直走出四合院,拐進了隔壁九十三號院。
田小棗這丫頭什麼都好,但有一點不好。
她是個工作狂,平日裡一心撲在工作上。
要是他不來找,這丫頭估計根本就想不起來還有他張沈飛這個未婚夫在。
自打三年前田志剛同意之後,整個南鑼鼓巷裡的居民基本上都知道了田小棗和張沈飛兩人的關係。
此時索謙正在院子裡收拾蛐蛐兒籠子,見張沈飛大晚上的進門,頓時笑了:
「我說大飛,你這見天兒的兩個院子來回的跑多費事呀,還不趕緊把我們家小棗給娶回去??「
結,結婚啊??
張沈飛罕見的有些臉紅,伸出手撓了撓頭:「快,快了……」
「嘿,你小子還會不好意思呢?」索謙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他比張沈飛大七八歲,可謂是看著這小子長大的。
從小到大,他聽的最多的話就是這小子的臉皮堪比城牆拐彎的地方再厚一塊磚。
此時見他提起和田小棗結婚居然羞澀,頓時直呼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張沈飛無語:「三哥,您能甭擠兌我嗎??我也是個人,是個人就得知道不好意思。
嗐,我跟您說不著這個,反正我跟棗兒的好事估計也快了。您就擎等著吃喜糖吧!!!」
「得,有你這句話,三哥我可就等著了。」索謙兒說完,提著收拾好的蟈蟈籠子,撤了。
張沈飛扭頭則是往跨院的位置走,其實不是他不想結婚。
只是田小棗一直忙於工作,這幾年從農村湧入城裡務工的人不少,各個居委會的工作量都大幅度增加。
田小棗又是個工作狂,只要做了,就想做的最好。不止於此,她還口口聲聲說著要工作第一,家庭第二。爭做新時代的新女性。
實際上,自打一把手提出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稱號之後,這個年代的各種類型鐵娘子呈潮噴狀湧現。
田小棗雖然在居委會,沒在廠子裡,但是平時工作起來也是一副拼命三娘的架勢。
張沈飛雖然嘴上抱怨,但是心裡卻還是很支持她的工作。
要知道這個年代到了二十三歲還沒結婚,已經算是妥妥的大齡青年。
一邊胡思亂想,
張沈飛一邊就穿過了通往跨院的月亮門。
一抬頭,便看到田小棗的屋子亮著燈。推門而入,便看到田小棗正在伏案寫著什麼東西。
「大半夜不睡覺,又在忙工作???」他蹙眉說道。
田小棗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向張沈飛,先是莞爾一笑,後抽動一下小鼻子嗔怪道「今兒怎麼又喝酒啦?「
「喝了一點。這不是傻柱找到他的堂哥了嗎?請兄弟們聚一下。「張沈飛斜靠在炕頭上,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
看到他這副架勢,田小棗又心疼了。
誰的男人誰心疼!!!
「又頭疼了吧,等著我去給你倒杯熱水「說完,她便走到一旁的桌前。
拿起竹子暖壺,倒了一杯水,還貼心的往裡面抓了一把白糖,晃了晃,讓糖儘快融化。
弄完這一切,她捧著杯子走到炕前,把水杯遞過去,張沈飛卻不伸手,示意讓他餵自己。
田小棗挑起好看的眉看向他:「這是沒長胳膊還是沒長手?」
怎麼越長大還越矯情了?
「都有,但就是不想動,想讓田大主任伺候。「張沈飛嬉皮笑臉。
得!!
知道這傢伙喝了酒,田小棗也沒跟他糾纏。
一手扶著張沈飛的肩膀,一手將茶杯送到他的唇邊。
就著田小棗的手,張沈飛將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喉嚨里乾澀的感覺緩解了一些。
「棗兒,這水真甜,你也嘗嘗。」他說道。
「算了吧,我不想再去倒水。」反正也不渴,田小棗就想偷個懶。
誰知道張沈飛卻不依不饒,非說有了好東西不給未婚妻分享可不成。
「那你要給我倒一杯水嗎???」田小棗好奇。
「那麼麻煩幹嘛啊?水有什麼好喝的,主要是白糖甜,我讓你嘗嘗就得了唄。」張沈飛嘟囔著說完,一把拽住田小棗的手,將其拉到自己身上。
而後,便把嘴唇貼了上去。
「甜不甜???」
「不說??不說我就不鬆開,你好好品嘗下……」
兩人鬧完了,而後讓張沈飛躺在自己腿上,幫他按摩頭。
「舒服……」張沈飛享受著軟玉溫香,忍不住感嘆一句,「棗兒,還是你最疼我,那些孫子就知道起鬨架秧子,讓我喝酒。」
「知道喝酒不舒服不能少喝點兒麼?你也老大不小了。」田小棗冷哼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張沈飛卻找到了她話里的華點:「知道我老大不小了,還不趕緊嫁給我。
趕明兒你成了老姑娘,我成了老小伙子,別人還以為咱們倆都是滯銷品,只能內部消化呢。」
什麼老姑娘?什麼滯銷品???
「你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田小棗氣得擰了他腰一把。
「哎哎哎,疼!!」張沈飛起身,將田小棗摁在炕頭,「說,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雖然不是特別急,但問問還是可以的。
田小棗紅著臉:「我,我儘快吧,等手頭現在的這點事情忙完,咱們兩家就坐在一起商量結婚的事情。」
呦,這是真的鬆口了???張沈飛樂了。
而後又開始好奇田小棗現在處理的是什麼事情。
他不問還好,一問,田小棗頓時嘆了口氣。告訴他今天她們居委會去街道辦開了動員大會。
會上傳達的精神是說,反Y的事情得補課。在深挖的精神下,要補上一批老Y。
「街道辦給各個居委會下了指標,咱們居委會也分到了三個。這不,我正發愁該讓誰上呢!!」田小棗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
她從小在南鑼鼓巷長大,跟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對各家各戶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也清楚大家的苦處。
這會兒讓人去頂鍋,找誰都是於心不忍。
聞言,張沈飛也沉默下來。
……
甭看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網絡,但是信息傳播速度還是很快的。
昨兒田小棗才說了補老Y的事情,今兒張沈飛才下班回到四合院,便看到閻大爺和閻大媽蹲在門口,耷拉著兩張臉。
他好奇的走過去:「怎麼了閻大爺?今兒跟傻柱要剩飯,又被他給懟了嗎?」
閻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悶聲道:「傻柱沒關係,我今兒被定成老Y了。」
「啊?「張沈飛似乎沒聽到似的,又問了一遍。
閻埠貴耷拉著一張臉告訴張沈飛,今兒一上班就他們學校就接到通知說是要開始補一部分老Y,學校給他們辦公室定了一個指標。
「我們辦公室總共就七個人,大家在那討論了一上午,都沒個什麼結果……
後來我也是早上喝多了點棒子麵粥,實在憋不住了,急著上廁所。
「誰知道就這麼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之後我就成了老Y了。」
說到最後,閻埠貴都快哭了。
張沈飛聽的也是很無語:「那您就沒跟他們爭辯幾句。」
哪有這麼處理事情的啊???
「怎麼沒爭辯?可他們說是投票決定的,除了我之外,剩下六人全票全票通過。我能怎麼辦?「閻埠貴臉色鐵青。
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那當時哪怕是憋的尿褲子,他也不能出門去上這個廁所呀。
這下好了,被劃成了老Y,以後在單位里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張沈飛也是真沒想到這年代定個老Y也這麼的兒戲。
但木已成舟,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拍了拍閻埠貴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
看到老閻兩口子仿佛被抽去精氣神的樣子,他心中感嘆,時代的一粒灰,落到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大山吶。
為了開解閻埠貴,他告訴對方現在定的老Y不少,據說一個醫院裡攏共二百號人,定下來了三十五個老Y呢。
這麼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法不責眾嘛。
「大飛,謝謝你。我在門口蹲這么半天了,你還是第一個安慰我的人。」閻埠貴很是有些感動的說道。
他平時因為精於算計,跟四合院眾人關係並不很好。
張沈飛此時能說出這番話,還不嫌棄他是個老Y,他已經很感激了。
張沈飛又安慰了閻埠貴幾句,勸他先回家吃飯後,自己也就回了前院的房子。
張沈飛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誰知道他們家晚飯才擺在桌上,後院劉光天便跑過來說一會兒要開全院大會。
「好端端地開什麼會?」張沈飛有些懵逼。
「這不是閻大爺被補上了老Y嗎?以後跟咱們就不是一個階層了,所以我爸爸說得開個會,跟大家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跟他相處。」劉光天解釋道。
「什麼階層?什麼相處?」張沈飛眉頭擰成了疙瘩:「你爸爸原話就這麼說的??」
劉光天頗有些驕傲的說道:「當然是我爸爸說的了,咱們四合院裡政治覺悟最高的人不就是他嗎?「
「得,大飛哥您先吃飯,我還得通知別家去。」
說完,咚咚咚就跑了出去。
張奶奶抽了一口旱菸,嘆了口氣:「這劉海中,不是個良善之人吶!!!」
看一個人的本性,要看他處於高位時候,怎麼對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
閻埠貴今兒才補上老Y,在單位已經被人針對。回到四合院又鬧這麼一出兒,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嗎???
張沈飛點頭:「二大爺這事兒辦的是不地道。」
不過,落井下石,倒也是他劉海中能做出來的事兒。原劇中,這樣的事情他可沒少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