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憤怒的傻柱!!

  第251章 憤怒的傻柱!!

  服務員聞言翻了個白眼,沒說有,也沒說沒有。但須臾,端了一碗麵糊過來。

  「只有這個,愛喝不喝。五分錢。」

  徐慧珍板著臉接過那碗麵糊,並不說謝謝。猶自拿個小勺子沾一點麵糊,輕輕地點在徐靜理小小,軟軟的嘴唇上。

  徐靜理也是真的餓了,伸出舌頭輕輕碰觸到麵糊,似乎嘗到了甜頭,立刻吧唧吧唧的舔起來,吃的津津有味。

  張沈飛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忍不住笑道:「真可愛,跟小貓喝牛奶似的。」

  之前沒有仔細看,現在細細一瞧,這丫頭長得真不錯,小臉不說肉嘟嘟,但也白嫩。五官沒長開,但也看的出是個美人胚子。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發現張沈飛在看自己,還是無意識的動作,吃著麵糊突然一扭臉,朝著張沈飛咯咯笑起來。

  「可愛……只是光吃麵糊能行嗎??」張沈飛再次說道。

  一旁的主任大娘聞言,懊惱的一拍額頭道:「瞧瞧,瞧瞧,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慧珍,你的孩子是收養的,你又沒有奶,孩子光喝米糊怎麼能有營養呢?不行,我得趕緊打申請給孩子弄奶票。」

  「奶票??那東西很難弄的吧?主任大娘又讓您費心了。」徐慧珍抱著徐靜理對著主任大娘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

  計劃經濟的年代,衣食住行全都離不開票。而牛奶票,更是其中極為珍貴的存在。

  1949年剛建國時候,我國牛奶產量只有二十萬噸,人均占有量0.4千克。這代表著什麼呢??代表著全國人民,一年下來,人均不到兩袋兒奶。

  而到了現在這憑票供應的年代,奶票更是只供應給特定的人。

  現在四九城的奶票一共有三種顏色,分別是紅,白,藍。

  經核實後,確定有用奶需求的孩子發紅票,兩歲以下,每天兩斤,兩歲以上的每天一斤。

  重症病人發藍票,每天半斤。老人發白票,根據情況而定,每個月最高不超過二十斤。

  而核實的過程也是非常嚴格的,要一審,二審,三審。

  這個年代牛奶的品牌也不多,只有紅星,光明,三元,衛崗等寥寥幾個品牌。

  徐慧珍沒想到主任大娘會主動提出幫自己解決牛奶問題,頓時受寵若驚。

  「嗨,慧珍你說這話就生分了,伱撿了孤兒來養,是為國家做貢獻。咱們居委應該幫你排憂解難才是,這是正規程序。」主任大娘覺悟相當高地說道。

  幾人說著話,服務員便過來上菜。

  早幾年的時候全J德跟便宜坊一樣,點了烤鴨之後都是由廚師烤制之後,整隻鴨子用小車推到顧客的桌子前面,當著大家的面片鴨。

  這類似一種表演,既有著觀賞效果,又能讓食客吃到剛片好,熱乎乎的鴨子。

  但是這兩年,形勢又有所改變。

  首先,鴨子是在後廚直接烤好,片好,放在大盤子裡端上來的。

  不知道鴨子是因為提前烤好的關係,還是說因為提前片好的原因。

  總之端上來了之後已經毫無熱氣,加之天兒冷,盤子上甚至還凝固了一些白白的油脂。

  這品質跟之前的比可是差遠了。

  張沈飛不是很滿意,但是再看周圍寥寥幾桌食客,一個個卻都吃得大快朵頤,心滿意足。

  也是,這幾年群眾生活水平開始下降,再加上下館子要票。

  普通人能下館子吃一頓烤鴨確實已經很不錯,哪裡還會挑挑揀揀??

  想到這裡,張沈飛也不再挑剔,從一邊的籠屜里拿出一張春餅,夾了兩片鴨肉放進去,又加入了蔥絲等配菜,還刷上甜麵醬,捲起來遞給徐慧珍。

  「不,不用了張大哥,我自己來吧。」徐慧珍受寵若驚地說道。

  張沈飛卻將烤鴨不由分說地往她手裡塞過去:「你還抱著孩子呢,自己怎麼能卷?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雖然現在已經涼了……但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徐惠珍也不再謙讓,單手接過餅咬了一口。

  雖然這餅子有點涼也有點硬,裡面的烤鴨更是油膩,但是徐慧珍卻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烤鴨。

  張沈飛三人吃了一隻鴨子,又美美的喝光了一鍋熱騰騰的鴨湯。

  最後主任大娘說還有工作要做,便跟張沈飛和徐慧珍分開。

  張沈飛帶著徐慧珍,又跑到百貨大樓給徐靜理買了一些必需品。

  把她們母女倆送到前門大街小酒館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這會兒肯定是沒有公交車了,張沈飛於是便打算打一輛三輪車走人。

  誰知道就是這麼巧,他居然又打到了蔡全無的車。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忍不住都笑了。

  「蔡全無同志,咱們倆還真有緣。」張沈飛說道。

  「可不是嘛,張同志,你這是要回家嗎?」

  「對,我去南鑼鼓巷。」

  「那您上車我送您。」

  蔡全無騎蹬著三輪一路往東走,很快便把將張沈飛送到了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門口。

  也是巧了,張沈飛這頭剛下車,掏出錢正要付給蔡全無。

  那頭傻柱就拎著個破網兜,裡頭滴溜著兩個飯盒回到了院子門口。

  雙方就打了個照面,傻柱立刻急眼了:「何大清你個王八蛋,你還回來幹什麼?你也有臉回來???」

  啊?蔡全無滿臉懵逼的看著他:「這位大叔你說什麼呢?」

  聽到那和何大清完全不同的聲音,傻柱立刻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

  這人不是何大清啊!!!傻柱先是微微一怔,而後頓時怒了:

  「你要叫誰大叔呢?就你長得這樣子,跟退休了三年梯籠遛鳥的老頭兒差不多,還有臉叫我大叔,老子今年才二十。」

  嘶!!二十歲???

  蔡全無默默的看了傻柱一眼:「那您長得是挺老相的。」

  傻柱也瞅了他一眼:「你長得也不年輕。」

  互相傷害呀,誰怕誰。

  張沈飛在一旁白講了個笑話。

  傻柱緩過神來之後,看著蔡全無那張和自己爹幾乎完全相似的臉,頓時心中有了想法。

  他拉著蔡全無詢問他姓,誰名,誰家住在哪裡,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里幾頭牛,問了個乾乾淨淨。

  蔡全無也不笨,從傻柱見到自己之後叫出何大清三個字,和他看到自己之後的反應,便猜到此人和那個何大清,只怕跟自己有些淵源。

  是以聽到對方詢問自己的時候,他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要求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詳談。

  傻柱一想也是,都說四合院裡沒秘密,今天東家老兩口吵架,要不了十分鐘就能傳的整個院子皆知。

  這會兒正是吃完飯遛彎兒的時間,兩人要是真說出點什麼了,指不定明天整個軋鋼廠都會知道。

  他想了想便說道:「那你跟我回家來吧。」

  蔡全無拍拍自己的三輪車座子:「那我這車子怎麼辦?」

  「推進來吧,外面不安全。」

  傻柱說完,拎著網兜走進院子。

  蔡全無在後面推著自行車跟著,張沈飛則是跟在蔡全無的後面。

  三個人走進四合院,穿過垂花門,前院,很快便到了中院傻柱家門口。

  蔡全無進門之後,看到張沈飛也跟著,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張沈飛沒說話,默默的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則是大手一揮:「大飛哥是我兄弟,比我親爹還要親,我這人沒什麼事可瞞著他的。」

  得!!有他這句話在,蔡全無也不好再說什麼。

  三人於是坐好,何雨水過來給倒了茶。

  看到蔡全無那張跟自己親爹何大清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小丫頭激動不已,倒水的時候手一抖,直接cei了一個杯子。

  傻柱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

  當年他爹走的時候他妹妹才四歲,一晃眼,六年過去,小丫頭已經長到了十歲。

  雖然何雨水不說,但是傻柱明白,何雨水還是想爹的……

  何雨水倒過水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張沈飛的旁邊,盯著蔡全無打量。

  顯然,她對這個跟自己爹長得一樣的男人也很有興趣。

  傻柱沒搭理何雨水,看向蔡全無詢問之前問過的那些問題。

  蔡全無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開口說道:「這位傻,傻柱兄弟,我能問一下你姓什麼嗎?」

  「我姓何,大名何雨柱,這是我的妹妹何雨水。我們的爹叫何大清,六年前跟著一個寡婦跑到了保城,拋棄了我們兄妹倆。」

  傻柱心中完全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幾句話就把他爹何大清賣了個乾淨。

  蔡全無心中早有猜測,聽到傻柱的話沉思片刻之後,緩緩的說道:

  「我姓蔡,叫蔡全無,我們家住在前門大街的門框胡同。」

  見傻柱神色一動,他又說道:

  「我隨的是母姓,因為,因為我爹沒娶我娘,他是個王八蛋。我只知道他姓何。

  當年我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往一個姓何的大宅門裡送花,卻被那家的主人看上,直接給……」

  說到這裡,蔡全無眼中滿是仇恨,雙手死死握拳。

  「我出生之後,我媽怕被那個人發現,沒辦法,就帶著我東躲西藏的……後來是解放北平,那個混蛋被打靶,我們才過上安生日子……」

  「這些年,我媽很少跟我說起這些事情,但她之前提起過,我有個二叔是個好人,跟我親爹那個禽獸不一樣,還說他叫何振祖……」

  嘶!!何振祖???傻柱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這不是他堂叔嗎?

  之前他還和這位堂叔一起去出版社,想收曹雪芹的房租,後來一起被撂進了安定醫院。

  再一想,

  好像之前聽何大清那個王八蛋說過,何振祖確實有個哥哥叫何振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