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公平？懶政？

  四合院，中院，易家。

  易中海夫妻，聾老太，何家兄妹齊聚一堂，共同慶賀1953年春節。

  往年的時候，易中海夫妻都是和聾老太一起過的，一個老的帶著倆半老的，日子過的很是悽苦。

  但今年不一樣了！！

  年初的時候，何大清那廝跟著白寡婦跑到了保城，只留下十幾歲的傻柱帶著不到十歲的何雨水，孤苦無依的在這四合院裡生活。

  易中海雖然心中早已經選定賈東旭做養老備選，但也聽從聾老太的話，平時對傻柱也算和顏悅色。

  聰明人都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易中海覺得他自己就蠻聰明。

  雖然傻柱跟張沈飛關係近，但在遇到跟張沈飛無關的事情時候，傻柱還是跟他一條心的。

  今年，當他提出要三家合在一起過年的時候，傻柱也沒多想便同意了。

  下午下了班，他便提著廠子裡發的東西跑到易家，跟易大媽一起忙碌年夜飯。

  這會兒天擦黑，易家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吃食。

  傻柱把最後一道水果甜湯擺上桌，用圍裙擦著手微笑道：「菜都齊了，都準備上桌吃飯吧。」

  話音落，屋裡眾人卻是不動。

  易大媽撇了眼自個兒老伴兒，在心裡撇撇嘴，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站在了一旁。

  聾老太朝著傻柱笑了笑：「傻柱子呦，別急。再等等，等等。」

  說完，一把將傻柱拉著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凳子上。兩人有說有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易中海穿著乾乾淨淨，下午剛剃的小平頭很是精神。

  此時，他就坐在自家堂屋正中央的圈椅上，兩眼盯著大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傻柱對此滿眼迷茫，似乎疑惑易中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一旁的何雨水卻是一副早已經看穿一切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須臾，

  易家的門被打開，賈東旭，帶著抱著棒梗的秦淮茹走進來。

  易中海見狀，眼神中立刻出現滿意之色。

  雖說今年的賈東旭離開了軋鋼廠，但是，能在大年三十來給自己拜年，證明徒弟心中還是有自己這個師傅的！！！

  就憑這個，

  就證明自己找的這個養老備胎沒錯兒！！！

  他得意的朝老伴兒和聾老太看了一眼，一副看吧？我老易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吧的樣子。

  易大媽撇撇嘴沒吱聲，聾老太則是拍了拍身邊傻柱的手背。

  賈東旭剛走進老易家大門，立刻滿臉堆笑：

  「師傅，師娘，老太太，我帶著媳婦兒，孩子來給你們拜年了！！！」

  「老太太，易大爺，易大媽，過年好！！！祝你們年年有餘！！咱們棒梗今年還小，趕明年一定親自磕頭給老太太拜年！！！」秦淮茹也湊上來說著吉祥話。

  「好，好，好，大家都好。」聾老太笑的一張臉皺成了菊花，乾瘦如枯樹枝的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秦淮茹。

  「呀，老太太，這多不好意思啊。」秦淮茹咽了下口水，嘴裡客套著。

  「拿著，又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孩子的。」聾老太說。

  雙方拉扯了幾番，秦淮茹這才把紅包揣進兜里。

  聾老太之後，又是易中海，還是如實這番的拉扯之後，秦淮茹手下紅包。

  一旁的傻柱見程序走完，立刻呲著個大牙傻樂道：「秦姐，來得巧不如來的巧，一起吃點兒吧？？」

  啊，這個屋子裡突然一陣尷尬。

  「哎呀，這，這不合適吧？？」秦淮茹看了一旁的易大媽一眼：「大過年的，伱們也是忙活那麼久才弄好的.我們就這麼來吃不太好再說了，我們家有飯。」

  實際上他們家今兒根本就沒做年夜飯，因為她婆婆說了，老易家都有三家合在一起過年了，多他們一家也不多。

  但心裡怎麼打算的是一回事兒，當著外人面的時候，還是要裝一下的。

  秦淮茹裝了半晌，見易大媽始終沒開口留自己和賈東旭吃飯，只能說道：

  「那啥，你們還是自己吃吧，我們家餃子都是現成的，我回去隨便煮一下就成。」

  兩家住隔壁，易中海顯然知道老賈家到底有沒有做飯，但該給徒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他擺出一副和藹的笑臉說道：「大過年的，人多熱鬧，就在這裡吃吧。老伴兒，去再拿兩隻碗兩雙筷子。」

  易大媽應了一聲，雙腳卻不動，只是說道：「讓東旭和秦淮茹在這裡吃本來是沒什麼的，但就這麼留張家嫂子一個人在家，好像也不太好啊

  要不然，今兒就讓他們先回」

  她本來想說，要不今兒就讓他們回去吃吧。

  誰料到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到門口突然傳來賈張氏的聲音；

  「不礙事，我也來了！！！」

  嘶！！！易大媽聞聲瞳孔驟然一縮。

  一扭頭，只看到賈張氏穿著一身嶄新的棉襖，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腳步就走了進來。

  進門之後，先是繞著飯桌溜達一圈兒，而後摸著下巴點評道：「大過年的，今兒這菜可有點兒素啊！！！」

  說完還吧唧一下嘴，一副很看不起這桌飯菜的樣子。

  什麼玩意兒嗎？？不是說老易成了七級鉗工嗎？？這桌子上也沒有幾個肉啊！！

  嘖嘖嘖，真是愈有錢就愈摳門.

  易大媽被這麼一擠兌，氣的一口氣差點沒順過來。

  本以為秦淮茹和賈東旭撿現成的吃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成想居然還來了個要飯的嫌棄飯餿的！！！

  一想到自己兩口子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最後卻給老賈家做了家宴，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趁易中海沒注意，偷偷剜了賈張氏一眼。

  誰料就這一眼，居然被賈張氏給逮了個正著。

  老虔婆不是個好欺負的，平素就是個無理也要攪三份的主兒。

  這會兒吃了易大媽一記白眼，立刻返還回去，且惡狠狠盯著易大媽冷笑。

  小樣兒？？不就吃你家一頓飯嗎？？

  有意見？？要不要我把我們家老賈叫上來，大過年的，你們倆敘敘舊？？？

  嘶！！老賈？？？？易大媽頓時蔫兒了。

  誰家好人大過年的跟死鬼攪合在一起呀？！！

  罷了罷了，吃就吃吧！！

  於是一群人就坐，賈張氏更是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唯一的那條紅燒魚的旁邊。

  易中海舉杯，剛想講兩句應個景，就看到賈張氏左右手各抄起一雙筷子，左邊的筷子夾起半盤子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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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邊的筷子直接扎在那魚腹部，而後猛的翹起整條魚，放在自己眼前的碗裡。

  「哎哎哎，張大媽，幹嘛呢你？？」傻柱見狀不樂意了，「攏共就那一條魚，您自個兒都弄走了，別人怎麼辦？？？」

  賈張氏斜他一眼：「桌子上那麼多菜呢，你們就不能吃別的嗎？？就非得跟我搶？」

  「跟你搶？？」傻柱氣笑了。

  這尼瑪到底是誰跟誰搶啊？？？

  一桌子六個菜攏共就仨肉菜，你一個人占了一個半，現在還說別人跟你搶？要不要臉啊？？？

  傻柱是個暴脾氣，擼起袖子就想教賈張氏做人。

  但易中海是個要臉的，大過年的，他可不想因為一條魚，讓整個四合院看了自己家的笑話，因此好說歹說的才把傻柱給安撫住。

  最後，

  一頓年夜飯，賈張氏一個人吃了一條魚，半盤子扣肉和六十個豬肉白菜的餃子。

  一旁的易大媽見狀，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心中暗道明年說什麼也不讓老賈家過來拜年了。

  吃飽喝足，賈張氏磕著易中海家的瓜子兒，又開始吹噓自己成為工人階級之後的美好生活。

  言辭之間對家庭主婦易大媽頗有打壓，很是看不起。

  「等明年我努努力，成了一級工，一個月工資就有三十多，那時候，我日子就更好了。」賈張氏敲著尾巴說道。

  易大媽心情不順，聾老太心情不爽，賈東旭也不高興，都不吱聲，只當沒聽到她的話。

  一旁的傻柱似乎對賈張氏獨美很是不滿，連忙也開口道：「張大媽你甭美！！我告兒你，我明年也有情況！！！」

  「你有情況？什麼情況？？」賈張氏皺眉。

  傻柱呲著大牙樂呵呵道：「我啊，看上了一個姑娘！！趕明兒我使使勁兒，追上她，我們倆一結婚，再生個大胖小子

  這樣明年過年的時候，我可就不跟你們這些個孤魂野鬼報團取暖了！！！」

  孤.孤魂野鬼？？

  是說我們嗎？？？

  易大媽，易大爺，聾老太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噗嗤！！！」賈張氏忍俊不禁，笑的嘴裡的花生碎噴了她懷裡的棒梗一臉。

  要不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外號呢？？

  就傻柱這樣式的，真的，她也就放心兒媳婦秦淮茹跟他結交了！！！

  「我說傻柱啊，你當著易大媽的面說生大胖小子，這不就相當於當著和尚的面說禿子嗎？」賈張氏擠眉弄眼故意說道。

  我尼瑪！

  易大媽這次真忍不住了：「那啥時間不早了，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完不顧一旁老伴的臉色，直接扭頭進了裡屋。

  聾老太見狀，臉色漆黑如墨。

  四合院，前院。

  閻家，桌子上擺著一大盆餃子。

  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閻大媽四人坐在飯桌前，閻埠貴站在收音機前擺弄著按鈕。

  「爸，我都要餓死了，您就別擺弄那收音機了，趕緊給大家分餃子吧。」閻解成催促著。

  「急什麼？？少不了你的餃子！！」閻埠貴哼了一聲，卻也停下手裡的動作。

  他走到飯桌前，抄起勺子開始給全家份餃子。

  一邊分，一邊嘀咕著：「今兒你媽一共包了一百零五個餃子，全家五口人，每人二十一個。」

  分完了之後，還要摸著小鬍子自己點評一番。

  「你爸爸我辦事情，無論什麼時候都講究一個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公平？？不見得吧？？？」閻解放提出異議，「一百零五個餃子，五個人每人二十一個，聽起來是是挺公平的，但是，您要仔細琢磨呢？？？」

  「仔細琢磨？？」閻埠貴挑眉看向二兒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閻解放點點頭：「對啊，爸，您看。您三十多歲了，一頓飯二十一個餃子，正好吃飽，當然，也有可能欠一點，但欠的不多。

  我十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二十一個餃子根本吃不飽。

  但老三呢？他才三歲，誰家三歲的孩子吃二十一個餃子啊？？？那不得吃撐死？？」

  「所以說，您這不論年紀大小，一律分一樣多的餃子，這根本就不叫公平，而叫懶政！！！」

  懶政？？？？

  閻埠貴眼神猛地一變。似乎閻解放提出了一個他從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他這頭兒還沒有想明白，那頭兒閻解曠卻又顫顫巍巍舉起手：「爸，二哥，二十一個餃子我能吃完！！我覺得這麼分餃子挺公平的。」

  說完，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他低頭便開始猛的乾飯。

  閻埠貴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催著著其他兩個兒子趕緊吃飯。

  閻解放氣的咬著後槽牙盯著閻解曠，心中暗道吃吃吃，也不怕撐死你！！！！

  閻家對面，老張家。

  張奶奶坐在炕上，手中捏著黃銅旱菸袋，一旁的炕桌上放著厚厚一摞紅包。

  張沈亮，唐大妞夫妻倆如同哼哈二將一般，站在炕下她的兩邊。

  張奶奶對面的地上，張平安，張順遂，張奮鬥，張奮進，張招妹，張想妹排隊站著。

  不到一歲的張盼妹和張引妹則是躺在老太太的炕上，吃著手指頭。

  張沈飛站在六個侄子前方，瞅瞅天色不早了，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眼胳膊上並不存在的手錶後，說道：

  「金龍騰空去，靈蛇駕雲來.挑燈辭舊歲，瑞雪兆豐年！！！

  平安，趕緊給太太磕頭拜年！！！」

  話音剛落，老大張平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而後大聲喊道：「太太過年好！！！」

  「好，好，好。」張奶奶從炕桌上拿下一個紅包，遞過去。

  張平安小跑過去，把紅包接過來，笑的兩眼迷成一條線。

  張沈飛又喊：「新年新氣象，順遂，該你了.」

  老二張順遂也磕頭道：「太太，祝您長命百歲！！！」

  張奶奶又是一個紅包。

  而後是張順遂，張奮鬥，張奮進

  發完了前六個，炕上的老七和老八也沒少。

  小輩兒們的紅包都發完，確定人人都有，永不落空之後，張沈飛正要吆喝禮成，準備吃飯。

  張奶奶卻是擺擺手，從口袋裡單獨掏出來一個紅包，遞給了唐大妞。

  後者頓時受寵若驚：「什麼意思？奶奶？這是給我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