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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這個星球上,吃飯是每個物種都需要解決的根本性問題。
埃爾文帶著自己的行李箱,徒步走了近十五公里,才來到了離尼可·勒梅隱居地最近的村鎮。他走進遇到的第一家便利店,買了一大堆保質期超過半年的包裝食品,總重量是看起來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恰好拿得動的程度,再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將這些食物裝進行李箱。
接著他又光顧了鎮上其他幾家便利店和超市,重複同樣的操作,直到他的行李箱被裝滿。
之所以要這麼麻煩顯然是為了儘可能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畢竟巫師保密法可是魔法部明文公布的重要法律。
根據魔法史課本上的描述,這項法律出台的根本目的在於保護巫師不受麻瓜的迫害。埃爾文現在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
早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他就認為巫師和普通人是具有明顯高低區分的不同階層,而決定階層的魔法天賦卻完全由血脈決定,那就意味著兩個階層之間實際上沒有任何上升渠道的。
這樣的階層結構非常不穩定,意味著上下階層之間只有對立關係,人類的歷史證明這樣的社會結構必然會在短時間內就徹底崩潰。普通人完全有理由不將巫師視為同族,仇視與憎恨極易滋生。
誠然,巫師對普通人有著絕對的壓制能力,但那是懂得如何用魔咒反製冷熱武器、能熟練使用幻影移形、掌握遺忘咒甚至奪魂咒的精英巫師,理論上這種巫師單人就可以輕鬆地擾亂一個國家。
這種巫師數量不足整體巫師人口的百分之一,絕大部分巫師都只是平民,因為智力和血脈濃度都不突出而導致天賦不夠的普通人。
典型的例子就是霍格沃茨教一年級飛行課的霍琦夫人,她的全部魔法實力可能只是通曉幾個生活常用魔咒的程度,唯一會的戰鬥向技能可能就是霍格沃茨二年級教的繳械咒,而像她這樣的人遍布了整個巫師社會,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普通麻瓜沒什麼區別,有一份普通的工作,過著普通的生活。
也就是說,絕大部分的巫師,戰鬥力可能還比不上一百年前美國西部一個拔槍很快的放牛小子。
而跟放牛小子相同的是,巫師們存在嚴重的武器依賴,魔杖讓最普通的巫師也具有不錯的施法能力,這相比其他魔法種族是非常大的優勢,然而對應的缺點也頗為致命,一旦魔杖被摧毀和被奪去,人類巫師就會喪失絕大部分甚至全部的施法能力。
格蘭芬多幽靈尼古拉斯爵士在十五世紀時一不小心觸怒了一位貴族夫人,於是立即就被奪去魔杖接著第二天那就死於麻瓜劊子手的處決,這說明當時的普通人就已經知道該如何有效地對付巫師。
並不是人人都有霍格沃茨教授級別的實力水平,相對於數萬倍的普通人,巫師群體實際上是處於弱勢地位。魔法部,這個由普通巫師民眾聯合推舉出來的政府自然要優先保證普通民眾以及他們孩子的安全,於是就有了《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
時至今日,不輕易麻瓜面前暴露魔法已經成為了巫師社會中的一項基本道德,大部分人都會自覺遵守。
這都是埃爾文在進入霍格沃茨後了解到的。
話說回來,既然耶穌基督實際上是源初巫師,那麼中世紀大範圍的獵巫行動可能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在付錢的時候,埃爾文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著。
行李箱裝滿了,這麼多食物應該可以支撐一兩個月。
魔法也不能讓人擺脫對食物的需求,利用變形術將其他東西變成食物是不可行的,因為食物消化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變形術隨時可能失效。不過造餐術似乎可行?簡單地模仿下光合作用,利用空氣成分直接合成澱粉之類的有機物,這應該不需要非常高級的魔咒就能做到。
不過埃爾文目前沒有在任何一本書找到關於造餐魔咒的內容,促進不含魔力植物生長的咒語和魔藥倒是有不少,但讓一顆玉米種子快速生長發芽再結出成熟的玉米,這本質上和造餐術其實差不太多,都是憑空產生能量。
或許這就是認知程度限制魔法發展的例證,不知道植物生長的機制,自然就想不到去模擬光合作用。
在鎮上的餐館裡享用了一頓還算不錯的牛排,埃爾文優哉游哉地回到了小屋、
「你到哪裡去了?」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輪椅上的老頭。
還沒等埃爾文說些什麼,七八根試管就向他飛了過來,裡面裝滿了各種顏色的液體。
動能賦予下意識地發動,這些試管穩穩地停在埃爾文的身前,懸空漂浮著。
勒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只有一絲。
「把這些都喝了。」
這就是進行血脈嫁接前需要喝的魔藥?竟然如此之多,而埃爾文一一端詳,沒一個他認識的。「勒梅大師,這些都是什麼功效啊……」
然而勒梅大師已經調轉輪椅走遠了。
埃爾文也不生氣,畢竟老頭應該也是等了他好久了。
試管塞上有羅馬數字,標示的應該就是喝的順序,埃爾文不疑有他,全部喝下。
每一種魔藥喝下肚的感覺都是截然不同的,不過好在都能忍受,最終他感受到的是非常深沉的睏倦。
他前往自己的新臥室,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埃爾文被愛斯梅拉達喚醒,然後就被勒梅叫了過去,老頭讓他變成原始原龍接受了一些檢測,然後再抽了點血。
一連四天都是如此,晚上讓埃爾文喝一組魔藥,然後早上進行測驗,勒梅不多說一句話,埃爾文也很老老實實地不多問。
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勒梅都是在鍊金室里度過,雖然很好奇這位鍊金大師在做什麼,但埃爾文牢記他的警告,既不多問,也不敢擅自打探。
到了第五天開始,勒梅就不再給他做檢測了,也不需要他提供原始龍的血液,似乎大師已經取得了他想要的數據。
埃爾文則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的身體各方面指標,力量、耐力、神經反應速度以及五感敏銳度都都有了明顯的提升,他甚至還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長高了。
這應該就是勒梅讓他喝的魔藥的效果,比對角巷藥店提供的那套坑錢的體質強化套餐有效多了。
埃爾文這幾天並沒有閒著,在這座勒梅的小屋中,他最感興趣的除了愛斯梅拉達,就是那些擁有自主行動能力的工具。
勒梅應該是該它們各自都編寫了自動工作的魔文代碼,埃爾文問了下愛斯梅拉達,然後得知對應的技術記錄于勒梅大師的某本藏書之中。
這就很棒了,勒梅大師可是答應過埃爾文可以隨意借書看的。
愛斯梅拉達很快就給他找來了對應的書籍,充分表現了一名智能管家的優越功能性。「用你魔杖尖抵著封面,然後就可以切換成你想要的語言了。」她還很貼心地提醒道。
這本書上原本是法文,埃爾文按照愛斯梅拉達所說,成功把它切換成了英文。
很好,這才是一本高級魔法書該有的樣子。
霍格沃茨的禁書上很多都附加了稀奇古怪的魔咒,但這本書上則完全沒有,畢竟是私人藏書,沒有必要保留什麼防禦機制。
埃爾文讀了三天,連這本書的四分之一都沒讀完,他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魔文的難度,他之前做過的那種能夠恆定幻身效果的銘文棒,用到的實際上最基本最基礎的魔文代碼。
他現在已經有一些看天書的感覺了。
不過按照特定的思維方法,還是可以按圖索驥從中學到東西,製造出一個魔文驅動版掃地機器人是不用想了,埃爾文的打算是稍微改良一下他的行李箱,給它加一個自動跟隨的功能。
以往他帶著行李箱,不是用手拉,就是用動能賦予推動,還是有些麻煩的,如果它有自行跟隨功能就會方便不少。
為省一點力而進行技術改良,這種內因驅動是非常合理的。
埃爾文當然不會直接在行李箱上刻畫新的魔文,那也太蠢了點,一來可能會與行李箱本身的無痕伸展魔文產生衝突,二來失敗的話這兩百多加隆的行李箱可能直接就報廢了。
他打算在其底部加裝一塊金屬板,在那塊金屬板上刻印新的魔文。
再次感謝愛斯梅拉達,她提供了埃爾文需要的合金板,鍊金大師的居所里自然是有工坊的,能夠直接滿足一般性的材料需求。
只要求單一的功能,那麼難度自然就大減,歷經多次失敗,製作了六塊樣品並多次實驗之後,埃爾文終於可以宣布成功了。
看著具備了自動跟隨的行李箱,埃爾文滿意地點頭。
以後還可以對其進行更多的改良,比如說自動開啟,根據命令自動檢索出儲藏在其中的某件物品,這需要更高深的魔文知識,不過埃爾文覺得可以展望一下。
就在男孩沉迷於搗鼓發明時,他不知道愛斯梅拉達每天都會將他一天的行動完全匯報給尼可·勒梅,鍊金大師並不是不關注他,恰恰相反,對他的狀態了如指掌。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埃爾文的個頭增長到一米七五,他感覺自己差不多真的像對角巷藥店GG單上描述的那樣,「有了相當於馬人的身體素質。」
這意味著正式的血脈嫁接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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