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考慮得再詳盡,計劃得再完善,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以意外情況總是會不可避免的出現。
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埃爾文開學初就前往美國,所以他並不知道魔法部在霍格莫德與霍格沃茨這一代布設了如此強大的巡查力量,幾乎是整體常備戰鬥力量的三分之一。
而更讓人惱火的是,那頭攝魂怪竟然會突然主動攻擊他。
「我需要你為我爭取一點時間。」埃爾文說。
「以我現在的狀態,如何為你爭取?」里德爾的語調有些自嘲。
「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一直都在偷偷吸取我的魔力。」埃爾文冷冷道。
里德爾沉默。
埃爾文的魔力在作用於日記本時,無論是封閉里德爾的感知還是產生其他功效,都不可避免地被裡德爾截留一小部分。
但他畢竟沒有實體,所能吸取的魔力非常有限,對埃爾文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可不是金妮那種無知的小姑娘,對里德爾完全不設防。
所以也就默許了, 這逐漸也成了一種雙方的默契。
而現在埃爾文直接挑明了說。
「你應該明白,我放棄抵抗也不會有生命之憂,而你就不一樣了。」埃爾文冷冷道,在與里德爾交流的同時,躲開了三道昏迷咒,反射了一道障礙咒。
剩餘不多的魔力再次見底,他現在已經陷入了非常危險的狀態。
「就算我攢了些魔力,也不可能掩護你使用長距離的幻影移形。」里德爾說。
「我只是說,讓你幫忙爭取點時間。」
「我只能幫你擋一輪次。」
「夠了。」
之前利用日記本的材質抵擋了幾道咒語,但畢竟只是個日記本,不可能當盾牌使用,而現在是需要里德爾全力護住埃爾文。
「放下魔杖,停止抵抗。」黑皮膚的巫師再次喊道。
他們是政府的戰鬥部門,必須按正規流程走、
埃爾文突然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身體徹底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他緩緩舉起雙手,將魔杖展示給對方看。
這個動作很明顯地代表他聽從了勸告,放棄了抵抗。
戰鬥巫師們停止了使用魔法,埃爾文剛剛沒有使用任何魔法進行反擊,讓他們也都意識到很可能對方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這不是以命相搏的戰鬥。
黑皮膚的巫師有些驚訝, 「理智的決定,先生,現在請保持面對我們,緩慢地將魔杖放到地上,然後退後。只要你配合,我們就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不會再對你使用任何魔咒。」
埃爾文照做,當他放下魔杖之後,其他人的心情都下意識地放鬆了一些。
巫師沒有了魔杖就會至少失去七八成的實力,這是常識。
但有人並不符合這種常識印象。
蜷縮在牆角陰影的黑犬突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他掃了埃爾文這邊一眼,目光帶著些許的輕視,隨後就打算悄無聲息地開溜。
這個倒霉蛋應該可以幫著分散一些魔法部的注意力,可惜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黑皮膚的巫師帶著其他幾名魔法部人員朝這邊走近,而埃爾文注視著他們,魔力在飛速恢復。
雖然只有十幾秒鐘,但也足夠他執行計劃。
此時依然是有七八把魔杖指向他,所以他不存在取出備用魔杖的可能性,只要他不保持舉起雙手的動作,對方的魔咒便會瞬息而到。
但有些魔,是不需要魔杖的, 甚至也不需要任何動作和手勢。
比如某種獨特的、對自身產生效果的變形術。
一層淡淡的銀白色的金屬光芒在埃爾文的全身蔓延,他的軀體就好像突然超脫了物理規則,開始扭曲、坍縮、變化。
黑皮膚的巫師立刻就看出了他在做什麼,「請立刻停止阿尼瑪格斯變形!」他厲聲喝道。
短暫的休戰瞬時結束,數道早已準備好的魔咒的光芒再度亮起。
「里德爾!」
隨著一股奇特的波動,一個身穿霍格沃茨校服的少年虛影在埃爾文身前浮現。虛影的面孔是虛幻的,里德爾當然不會耿直到把自己的真面目展示出來。
而隨著這個靈魂實體的出現,被嚴令禁止靠近的攝魂怪那邊也產生了些許騷動。
里德爾的虛影抬起手,埃爾文之前放在地上的魔杖立刻就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很瀟灑地劃出一道弧線,生成了一股無形屏障。
那些射來的光束在觸碰到屏障後便停滯,但並沒有消散,在與屏障的力量僵持了半秒之後,竟然反射回去,目標正是原先的發射者。
反射魔法!並且是一次性反射的數量如此之多!
魔法部的戰鬥巫師們顧不得驚訝,反射回去的咒語光束讓他們一時間手忙腳亂,其中一個不知道是缺乏經驗還是反應較慢,竟然被自己的昏迷咒擊中,直接暈了過去。
里德爾對自己造成的效果還是相當滿意的,不過形成的虛影在露了這麼一手之後就再沒有其他作為的能力,「我不行了。」他對埃爾文說。
而埃爾文這時候已經完成了變形。
在變形還沒有徹底完成的那一刻,覆蓋在他身上的那股銀白色的光芒突然大盛,亮度達到了驚人的級別,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都被剝奪了視覺,所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自然也就看不到埃爾文的龍形態之軀。
相比人形態時近乎乾枯的魔力,原始幼龍之軀的魔力簡直充沛如江河。在這由他鼓動全身魔力製造的強光之中,一道衝擊咒突然飛來,精準地命中埃爾文的身軀。
有點疼,僅此而已。
是那個黑皮膚的巫師,他根據記憶中的位置,向埃爾文發射了魔法,並且精準命中。
戰鬥素養挺不錯,但很不幸,哪怕是幼年期的原始巨龍,其魔法抗性也遠超人類的想像。
雖然進行了變形,但埃爾文內心陰燃的火焰並沒有減弱半分,來自血脈深處的某種本能讓他直接選擇了釋放。
強光之中,銀白色的幼龍張大嘴巴,讓體內的魔力按照血脈內那種本能律動,最終以聲波的形式噴發。
咆哮!
難以想像如此幼小的身軀能夠發出如此震耳欲聾的吼聲,周圍的空氣都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波紋。
威懾心智,震顫靈魂。
是真正意義上的震顫靈魂。
首當其衝的不是別人,正是里德爾,他的虛幻靈體就好像薄玻璃一般,在輕靈的破碎聲中崩裂成細小的碎片,再徹底消散。
日記本以及埃爾文的魔杖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魔法部的戰鬥巫師們佝僂起身子,聲波類的攻擊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再加上強光的干擾,以至於幾乎沒有防備。
首先暫時失靈的是聽覺,接著視覺也受到了影響,大腦仿佛宕機一般的陷入空白,這種狀況下完全失去了施法能力。
除了那個明顯更強一點的黑皮膚巫師,其他人都不得不半跪在地上,近乎暈厥。
但高階巫師的身體素質不是虛的,埃爾文的咆哮並不會對他們造成致命效果。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攝魂怪也受到了聲波的影響,發出了哀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們的身軀變得更虛幻了一下,裸露皮膚上的潰爛也變得更加嚴重。
唯一受到影響比較小的,是那隻本準備逃走的黑犬。
犬科動物的生理構造以及堅韌的意志讓它勉強能承受住咆哮的衝擊,它眯著眼睛想看清楚強光里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完全分辨不出來。
近距離的一隻狗都看不清楚,離得遠並且陷入半暈厥的魔法部巫師們當然也不行。
作為強光和聲波的製造者,埃爾文自己還是能夠保持對外界的感知力的,他立即就明白了這聲咆哮的效果,包圍自己的魔法部巫師都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效果遠比想像的好。
可以走了。
他立刻一把抓起地上的魔杖和日記本,日記本上的氣息很是微弱,可憐的里德爾可能是傷的最嚴重的那一個。
不過埃爾文生不起半點同情之心。
被逼的變為原始幼龍形態,自己也是夠狼狽的。
幼龍之軀的魔力水平是人形態的數倍,釋放長距離幻影移形自然也就更快捷,僅僅只是一個呼吸,埃爾文的身影便從霍格莫德里消失了。
強光也隨之消失。
金斯萊·沙克爾,也就是那個明顯更強一些的黑皮膚巫師,用魔杖指著自己的腦袋,連續使用了數個凝神咒才勉強消除了讓他噁心欲吐的眩暈感。
大意了,作為一名曾經對抗過黑魔王的老資歷傲羅,他剛才本不應該和對方說那麼多廢話的,應該直接用最強硬的手段將其控制住,
不過對方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最後看到的是他在進行阿尼瑪格斯變形,但並沒有看清變成的是何種動物。
所以打了這麼久也就只知道了對方的幾種能力,身份信息是一無所知。
金斯萊啞然失笑,是因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殘酷戰鬥了嗎?
畢竟在逃的黑巫師只剩那麼幾個,追捕他們的工作並不由他負責。
不過這一次他們這個小組算是顏面盡失了。
他的同事們還需要他的救助,如果不管的話,那些可憐的傢伙應該要躺很久才能回過神來。
他只能像個保姆一樣給他們一個接一個地使用凝神咒,這個咒語對精神類的損傷有明顯的緩解作用,總算讓同事們都恢復了意識。
「快,沙克爾!快叫救援!」有人醒來之後慌慌張張地大喊道。
「冷靜點,威廉森,人早跑了。」金斯萊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可惡的西里斯·布萊克!竟然這麼棘手嗎?」年輕的威廉森忍不住罵了一句。
「惟一的好消息是那個人應該不是西里斯。」一名女傲羅說道。
金斯萊微微點頭,他也認同這個觀點,對方甚至可能不是英國人,因為其變形而成的動物具有魔力……他只聽說非洲那邊的巫師能普遍做到。
但這並不能給他們的失敗增添什麼光彩,寫述職報告時有的頭疼了。
「你們回去後最好找部里的醫官看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甚至可能還要去聖芒戈一趟……」金斯萊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他的同事。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一棟小屋的門突然打開,一個中年女巫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在她家那精緻的花園裡狂吐不止。
金斯萊有些呆滯,他轉過頭,發現視線所及,有不少霍格莫德居民都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從家中走了出來。
雖然他們習慣性地躲回家中,有房屋牆壁的阻隔,但依然也受到了那聲咆哮的影響。
只有這麼些人走出來,說明可能大部分人都在家裡暈著呢。
麻煩大了,金斯萊以手扶額。
在他視線不及之處,一隻黑色的大狗悠悠哉哉地走過,沒人在意它。
那個戴面具的巫師讓魔法部的這幫人吃了虧,也算是間接幫了他的忙。黑犬記得自己之前和對方打過幾個照面,雖然看不見面容,但他還記得對方的氣味。
下次見面應該是會認出來的。
看來自己已經越來越習慣當一條狗了呢,犬科動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與此同時,攝魂怪群中。
一個外觀打扮上和攝魂怪幾乎沒什麼區別的存在,但可以確定是活人,因為他的雙腳是站在地上的。
但這樣一個活人,卻身處於攝魂怪群中而安然無恙,既不受攝魂怪的攻擊他也沒有被絕望光環所影響。
著實詭異。
這些攝魂怪老老實實待在一起,沒有試圖去攻擊霍格莫德的村民,似乎也是他的緣故。
他的身旁漂浮著一隻攝魂怪,雖然在外人看來所有的攝魂怪都長得差不多,但他能夠輕易輕易地區分每一隻。
這正是主動襲擊埃爾文、引出這一連串麻煩事的那一隻。
這些旁人眼中的怪物,在黑袍人看來都像是孩子一樣。
「所以說,馬杜克,那就是殺死你肉身的人?」
攝魂怪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他用沙啞低沉仿佛來自於地獄般的聲音反覆念叨著:「復仇……」
「有點意思。」
那黑色罩帽下,乾枯的嘴唇揚起一絲扭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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