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早已經發現魔法產生效果的方式大致能分為兩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里德爾說。
埃爾文點頭,「鎖定型和非鎖定型。」
非鎖定型魔法是最為常見的,典型的就是巫師們通過魔杖發射出咒語所對應的射線,必須命中了之後才能對目標產生效果。
而鎖定型施法方式,則是直接在目標身上引發魔法效果,不需要發射出射線的過程。
很明顯, 鎖定型魔法相對於非鎖定類型魔法具有無可比擬的優越性,但前提是能夠鎖定,一般來說只有在靈魂和魔力均遠勝於對方的時候才能成功完成鎖定。
也正因為如此,埃爾文才會選擇魔文槍械作為將動能賦予能力轉化為戰鬥力的主要方式,作用於無生命物體時的效率會顯著高於直接作用於活體目標。
所以說柳德米拉的魔力水平極高?甚至可能比十二樹教授還要高?
那她為什麼要來做交換生呢?
埃爾文微微搖了搖頭,將疑惑暫存。
實力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種視生命為草芥的態度,畢竟各國的魔法社會應該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戰爭了, 一旦習慣於和平, 血與火仿佛就成了遙不可及的事情,在這種大環境下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幹掉了十幾個類人型生物,確實過於異常了點。
埃爾文突然有些好奇俄國那邊的魔法社會是什麼狀況以及科多斯多瑞茲到底教什麼。
有幾具普克奇地精的屍體還能看到殘存的脊骨,這說明發生在它們體內的魔法反應似乎是有範圍界限,範圍內的直接泯滅,而範圍外只會受到一些波及。
但製造這種頗為誇張的魔法效果其實並不效率,既然已經可以直接在普克奇地精的體內引發魔法,那麼只需要給他們的大腦增溫一下,做成烤腦花,就直接可以達成即死效果,這難道不方便快捷並且隱蔽的多?
那似乎又可以做出一個推斷,柳德米拉可能並不能精準控制她的魔法……又或者她魔力極為充沛,完全不在意魔力消耗。
「喂喂餵, 奧格,你在做什麼?」突然傳來維吉尼奧的聲音。
埃爾文收起思緒看過去, 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奧格手持他那巨大的宛如球棒的魔杖,而在他身旁的幾具屍身已經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讓這些可憐傢伙回歸大地啊。」奧格說, 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有這麼大反應。
「你家鄉的巫師一般都是這麼處理屍體的?」安吉拉問。
奧格點頭,「塵歸塵,土歸土。」他說。
「在這種植被茂盛的環境製造火焰確實有些不太合適。」威克多爾·克魯姆出言道。
奧格撓了撓頭,「請放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的。」
埃爾文看著屍身上燃燒的火焰,發現其似乎存在一定的自我意識,在將普克奇的屍體焚燒殆盡之後並沒有向外擴散,而是蜷縮成了一個小點然後熄滅。
埃爾文記得奧格之前介紹自己的綽號是火犀,現在火的方面已經能看出一些端倪了。
「其實只要用消失咒就可以了。」維吉尼奧嘆了口氣。
眾人很快就完成了清道夫的工作,這時候草叢中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隻灰色的腦袋探了出來,在看到埃爾文等人之後,發出了含混的表示威脅的聲音。
威克多爾直接甩出一發昏迷咒,他的施法速度極快,灰色的生物立刻摔倒,暈了過去。
「是其他地區的普克奇地精。」威克多爾說:「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裡,不然有可能被當做兇手。」
這是個合理的提議,沒有人反對。
回程也是乘坐奧格的飛毯, 但三個剛互相結識的小夥伴似乎沒有了來時的興致,維吉尼奧和奧格似乎都感受到了壓力。
這自然是因為柳德米拉。
回到伊法魔尼城堡, 這裡的學生們並不知道剛剛在外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埃爾文聽到旁邊的一群普克奇學院的學生在熱切地討論晚餐吃什麼。
接下來,就是這座魔法學校的開學晚宴。
整體流程和霍格沃茨頗為相似,首先要做的就是給新生貼標籤……哦不,是分院。
埃爾文決定旁觀一下,長長見識,不過似乎只有他有這樣的興致,維吉尼奧和奧格說會在宴會廳里等他。
領著新生的那個大鬍子教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作為一座相對年輕的魔法學校,伊法魔尼並沒有分院帽這種不知道傳承了多久的專用分院工具,不過他們有自己的辦法。
拘謹的新生們被帶到了進門之後的大廳里,這裡有四座雕像,分別代表著四座學院。
然後就是新生們挨個上前,站在大廳正中央,當某一座雕像某處冒光或是做出什麼動作,就代表選中了這個學生。
埃爾文挺好奇其運行機制是什麼,霍格沃茨的分院帽至少是對學生進行了內心拷問,但這些雕像究竟是根據何種條件來判斷學生屬於哪座學院?
總不至於是隨機判定吧。
「應該是靈魂。」里德爾說,提示埃爾文看地板上從四座雕像連接到新生所站位置的暗線,「那些雕像應該是被恆定了靈魂感應的魔法。」
當所有的新生都被貼上標籤……被分院之後,他們接著又被帶去了另一個房間,埃爾文依然跟在後面,保持著一個禮貌的距離。
這個房間的四壁上陳列著上千根魔杖。
「現在,挑選你們以後最重要的工具。」大鬍子教授轉過身來嚴肅地看著那些伊法魔尼新生,「魔杖會是你們的第二生命,不只是你在挑選魔杖,同時也是魔杖在挑選你們。另外,在你們畢業之前,假期時不允許把魔杖帶出學校的。」
「看來美國這邊的魔杖管制要比英國那邊嚴格。」里德爾說。
「他們應該執行著更保守的保密法。」埃爾文說:「據說曾經出過大亂子的緣故。」
他看向那些陳列的魔杖,「美洲這邊應該是不允許魔杖的自由市場交易,魔杖產業直接被魔法政府掌握,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相比霍格沃茨每個學生都必須花十幾個加隆去奧利凡德店裡買魔杖,伊法魔尼這邊的免費發放就屬於福利性質了。
「僅從外觀來看這些魔杖都不夠精緻,」里德爾說:「也不知道實際用起來怎麼樣,不過應該不會讓人期待。」
「這就是國有產業不可避免的問題。」埃爾文聳了聳肩,「畢竟是免費的福利,精品基本是不用想了。」
他悄悄退出這個房間,前往禮堂。
禮堂的布局和霍格沃茨很是相似,四個學院分坐在四條長桌之上,而交換生被貼心地單獨安排了一張桌子。
「這邊。」大姐姐安吉拉招呼他。
埃爾文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近距離的話,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香,是藥材的氣息。
里德爾說她有問題,但以埃爾文的觀察力,到現在也沒有在安吉拉身上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幾人便開始聊天,在埃爾文有意引導下,聊天內容逐漸變成各自的學校。
大姐姐安吉拉的性格頗為開朗,對所有人都是柔和似水的態度,自然而然的,她就成了四個男生的中心。
埃爾文表現出對布斯巴頓很有興趣的樣子,安吉拉便講了很多有關的內容,比如學校旁的塞納河,比如他們的校長、高大的馬克西姆夫人,再比如比她低一級的有一個身具媚娃血統的學妹……
埃爾文跟勒梅大師學習過一段時間,也聽他講過布斯巴頓,他還是沒有發現安吉拉說的話有什麼明顯的矛盾之處。
她應該就是布斯巴頓的七年級學生,這個身份沒問題。
里德爾這傢伙不會真的多心了吧?
安吉拉突然壓低了聲音,「我有點擔心柳德米拉同學可能沒辦法留下來。」
「她不留下來可能算是個好事。」維吉尼奧聳了聳肩。
「雖然說她做了錯事,但我感覺她可能很需要幫助……」安吉拉欲言又止。
「學姐真是善良。」奧格很是真誠地讚美。
直到開飯前,柳德米拉都沒有出現在這張桌子上。
「看來她是真不能留下來了,也是,出了這種事情。」維吉尼奧放鬆下來,「也好,不用擔心要和這麼恐怖的女人相處一年了。」
埃爾文看向不遠處的教師席,十二樹教授終於出現了,她的臉色似乎並不太好。
「恐怕你的期望要落空了。」埃爾文看向維吉尼奧說道。
伊法魔尼的校長是一個年紀可能不比鄧布利多小多少的老太太,蒼老、乾瘦,但又精神抖擻,在致辭之後又隆重介紹了埃爾文這一批交換生。
他們立刻就吸引了絕大部分目光。
埃爾文看了看身邊的四人,發現除了奧格之外都泰然自若,應該是在各自的學校都已經習慣了成為焦點。
接著就開飯了。
伊法魔尼顯然是沒有霍格沃茨的底蘊,並不存在可以直接傳送食物的餐桌,裝著食物的盤子是自動從隔間裡飛了過來,需要各桌的高年級學生揮動魔杖讓它們停下。
這些食物也並不是像霍格沃茨那樣由家養小精靈烹飪而成,之前埃爾文有看到廚房,有專門的廚師在為伊法魔尼工作。
不過在食物的種類上,伊法魔尼就勝過霍格沃茨了,在霍格沃茨如果不是前往廚房單獨提出要求,小精靈們是不會主動做義大利菜和墨西哥菜的。
吃過飯之後,五個交換生動身回他們的塔樓,果不其然,一進休息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冰雪般的少女。
即便現在還算是夏天,但眾人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冷意,尤其是那冰湖一般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
畢竟這個少女展現出了非常可怖的殺傷力,並且沒有人知道這種魔法能不能對他們起到同樣的效果。
威克多爾有些戒備地後退了一步,維吉尼奧則是無奈地看了艾爾文一眼,「好吧,被你猜對了。」
「你好,柳德米拉同學。」安吉拉有些試探性地開口,「你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吧?」
柳德米拉沒有回應她,這讓安吉拉顯得有些尷尬。
「關於你殺死了那些普克奇,伊法魔尼這邊對你做出了什麼處置?」威克多爾出言問道。
「應該是做出了賠償吧。」安吉拉有些不確定地說。
「就這?」維吉尼奧的臉色萬分精彩,「伊法魔尼不是宣稱他們和普克奇有很深的羈絆?竟然直接明碼標價了?」
柳德米拉依然沉默,抱著膝蓋坐著,似乎在想什麼心事,她的身形很單薄,很容易激發人的憐惜之心。
埃爾文回想起之前她說過的話,如果不搶先殺死這些普克奇,她就有可能受傷甚至死亡。
有沒有可能,她當時說的是真話?
柳德米拉這時候突然抬起頭,「哪一個房間是我的?」她問道。
眾人啞然,感情說了這麼多話,對方一句都沒聽進去。
「這一間。」埃爾文給她指明方向。
柳德米拉多看了他一眼,她記得幾個小時前也是埃爾文第一個問她是不是來自科多斯多瑞茲。
但也只是多看了他一眼。
至於其他人則完全不在意,就好像是透明人。
當她關上房門之後,維吉尼奧立刻就發出了表示不屑的聲音,「這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就好像我們比她低一等一樣。」
「可能柳德米拉同學不擅長交際吧……」安吉拉似乎習慣於用善意的眼光看待他人。
「也許吧,她跟姐姐你比起來可差遠了。」維吉尼奧無縫切換為奉承模式。
「別這樣說……」安吉拉有些哭笑不得。
埃爾文沉默不語,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跟他預料的一樣,柳德米拉幾乎不可能被遣返。
「我怎麼感覺,這個所謂的血脈課題很可能主要就是為了她。」里德爾悠悠地說道。
「也許吧。」埃爾文不置可否。
牢記鄧布利多的叮囑,他來伊法魔尼主要是當一名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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