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勞的勝利出乎意料。
次日魔研小組眾人相聚時,拉爾夫和威廉被告知,他們已經成了魁地奇新星,格蘭芬多和斯來特林的魁地奇球隊都在討論應對他們的戰術,這讓兩人有些受寵若驚。
接下來的時間,拉爾夫和威廉也是積極參與魁地奇隊伍的訓練,放平了自己的心態。
說到心理這方面,霍格沃茨的教授內,對學生最重視的還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格林德沃教導一些知識點時,在講解實際桉例時,都會提醒大家要擺正自己的心態。
這些桉例中,很多巫師之所以遭遇了困境,都是因為自己高人一等的心態。
也正是因為這樣,鄧布利多也經常在校長室內調笑格林德沃,說他怎麼一個高傲的人,竟然會教導小巫師放平心態,不要因為自己會魔法而自視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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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的回答卻十分正經,如果他們都像我們一樣,那我自然不會教導;但他們不是我們,作為老師,我得對他們的人生負責。
鄧布利多笑得很開心,他覺得讓蓋勒特來這裡教書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僅給孩子們找到了一個優秀的老師,還改變了他。
「火龍的事情怎麼樣了?」
鄧布利多問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包生瓜子,以及一小瓶魔藥和眾多的味晶。
生瓜子是太陽花產的,斯普勞特教授培育的太陽花中,就有專門用於產瓜子用的,這是教授分給學校的那一部分。
「信我已經寫出去了。不過,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投靠了那位黑魔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格林德沃說到,在味晶裡面挑了挑。
「這個加這個再加這個,怎麼樣?」
他拿出了幾瓶,挑了挑眉頭,說到。
「可以試試。」
鄧布利多看了看,點頭道。
格林德沃拿出了對應的味晶,放到了小瓶魔藥內,微微轉動一下,身上的魔力被其吸收了一縷,完成了魔藥的最後一步。
這就是拉爾夫他們研製出來的瓜子增味劑,能夠利用味晶自主調味。將瓜子和增味劑混合在一起,攪拌一會兒,等待魔藥乾涸,就可以食用了。
不像炒出來的瓜子,只有瓜子殼才是味道最好的部分,不過炒出來的瓜子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保留了瓜子原來的味道。
兩人就這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著未來。雖然說人老了,會愛回憶過去,但這兩位老人並沒有這樣。
他們聊著霍格沃茨未來的發展方向,聊著巫師可能會遭遇的未來。
也聊到了如今變化飛快的麻瓜世界。格林德沃有些遺憾,如果他成功了,巫師們就不用面臨這些問題了。
但他還是失敗了。火種計劃中,就有一項是學習麻瓜的知識,以融入麻瓜社會。
也幸好他失敗了,不然巫師可能面臨更慘烈的未來,和麻瓜徹底開戰的結果。
個人的偉力是有限的,在群體力量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在麻瓜摸透了巫師的特性後,勝利的天平會在頃刻間向麻瓜傾斜。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討論了很多,衰落的魔法界在同一時期孕育出了他們兩個巫師,是不太合理的。
在考慮了世界和魔法的問題後,他們有了自己的猜想。
格林德沃是世界選定的人,用來推動魔法界內亂,讓魔法界徹徹底底地暴露在麻瓜社會中,從而利用麻瓜消滅靜寂魔力的最後阻力。
而鄧布利多,是魔力選定之人,用來維護魔力最後的淨土。
兩人帶著使命降生,雖然沒有達成最終的使命,但也完成了一部分。
格林德沃肆虐時期,太多的巫師在內戰中死亡,雖然鄧布利多出手阻止了他,但巫師界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衰退。
《保密法》隨之頒布,巫師界進入了「閉關鎖國」的狀態,算是鄧布利多使命的一種完成吧。
「你覺得這次,魔力選擇的是誰呢?」
格林德沃嗑著瓜子,說到。拿了一杯阿來弗德,抿了一口,嘴巴馬上就不幹了。
「不知道。但我知道,命運是不會這麼簡單讓我們知道的。」
鄧布利多搖搖頭。
「吃了梅林臭襪子的命運啊!」
格林德沃感嘆了一聲。他這一生,就因為太親信命運了。預言,是命運願意讓你知道的,但其中的代價,也會在試圖改變預言時而支付。
「拉爾夫呢?他的天賦可是很不錯哦!」
收回了外露的情緒,格林德沃說到。
「那你覺得他的生平如何?真的像外人傳言的那樣『可憐』嗎?」
對拉爾夫的天賦,鄧布利多還是很認可的,但他卻不認為拉爾夫是命定之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看得出他和他的鄰居們、和他的朋友們相處的都挺好的。你對他似乎也不賴。」
格林德沃說到,對著鄧布利多挑了挑眉頭。
「幸福的人是受到命運祝福的。被選中者,命運多是不幸。」
鄧布利多看著格林德沃的眼睛,說到。
「拉爾夫?我和福克斯看到他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後輩一樣。我想,阿不福思也是這樣。」
他補充到,這種神奇的感覺令他疑惑的同時,也十分享受。
「嗯?好吧。」
格林德沃聳聳肩,也不在意這件事。
「回信來了。」
突然,他眼裡閃過了一些畫面,說到。
鄧布利多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窗外。
雖然早年格林德沃被命運玩弄慘了,但他並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天賦,在預言一些小事情方面還是挺有用的,起碼比拉爾夫弄出來的半吊子占卜——魔杖占卜強多了。
格林德沃走到窗邊,鄧布利多也跟著過去了。
夕陽西墜,落日的餘暉照耀在兩位老人身上,在銀白的頭髮上染上了一抹黃昏。
互相看了看對方,才發覺,都已經這麼老了。時光不留人,曾經朝氣蓬勃的他,儼然白髮蒼蒼。
記憶中過去與現在重合,帶來的不是熟悉,而是情緒上的窒息。
「你說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們會怎麼樣?」
格林德沃語氣飄忽地問到。
鄧布利多看了看遠方,垂下了眼帘。
「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敢去想。」
他澹澹地說著。幻想是人類提升自我最大的敵人。
不過慶幸的是,餘下的時光,兩人還能一起享受日出日落,暢談著為數不多的未來,為巫師界的未來考慮已經是他們最忙碌的事了。
過了一會兒,一隻凋鴞自遠方撲騰著翅膀飛來。
信很快就落入了格林德沃手中,還給凋鴞餵了點食物和水。
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這隻貓頭鷹,魔杖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揮,一道道布置到貓頭鷹身上的魔法頓時破裂。
凋鴞直直倒下,被鄧布利多用【漂浮咒】藉助,放在了沙發上。
「看來你的手下靠不住了啊!」
鄧布利多說到。
「也許吧。」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處理著信封上的各種「小魔法」。
鄧布利多就這樣看著他,表情有趣。
「怎麼了,我中招了嗎?」
格林德沃不時抬頭,就看到了這樣的鄧布利多,問到。
「沒有。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跟你說,我覺得可能有些冒昧。」
鄧布利多說到。
「拉爾夫是你私生子的兒子?還是說就是你的?」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頭,語氣有點不善地說到。
「你在想什麼?」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頓時崩壞了,有些遭不住格林德沃的言語。他甚至能夠聽到牆壁上的校長畫像的憋笑聲。
「那你想說什麼?」
這下輪到格林德沃疑惑了。他也沒用中招啊!難道他解咒的手法落伍了嗎?這更不可能了,教導這些小巫師前,他又不是沒預習過教材。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來到了他身前,魔杖在信紙上敲了敲,一道金色的光亮起,很快就蔓延了整個信封。
看到這抹金光,格林德沃反應了過來,但也眯起了眼睛。
「【咒立停】。老了!」
格林德沃搖搖頭,沒有立刻拆開信封,反而看向了鄧布利多,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阿不思,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啊?」
飄忽的語氣響起,令鄧布利多有些警覺,這傢伙最喜歡用這種語氣騙人了。
「誰?」
鄧布利多問到。
「你最愛的學生啊!」
格林德沃說到,眼裡滿是真誠地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皺起了眉頭,這些年我有收過十分滿意的學生嗎?他疑惑地看向格林德沃。
「紐特·斯卡曼德。」
格林德沃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哦。他啊?怎麼了?你不會要復仇吧?都這麼大的人了。」
聽到這個名字,鄧布利多頓時覺得眼前的格林德沃可愛多了。
「那會啊!我只是想,霍格沃茨需要這樣一個神奇動物學家,他那裡會有我們想要的。禁林這方面的溝通,完全可以交給他處理。而且,我認為他也應該為巫師界貢獻自己最後的力量了」
格林德沃說到。
鄧布利多沉思了一下,問道:
「他年級也很大了」
「那我呢?」
格林德沃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
「我寫封信問問?」
鄧布利多試探到。
「問什麼問,我記得他在英國,直接叫過來,走不走就是他能決定的了。」
格林德沃堅定地說到。
鄧布利多有些頭疼。
「血盟在你那兒吧?」
格林德沃突然轉移了話題。
「在。」
鄧布利多說到,總算有一題他會的了。
「別給他的嗅嗅偷了!」
格林德沃說到,眼裡閃爍著神秘的光。
「好。」
鄧布利多說到。
鄧布利多百般勸阻,還是敗在了「為了巫師延續」的口號上,不得不在格林德沃的監督下,給紐特寫起了信。
在信的內容上,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也產生了爭執。鄧布利多覺得應該親自跟紐特說,而格林德沃卻認為應該在信中就說明一切,以免人家不願意過來。
「不看信了?」
鄧布利多有些煩躁地問道。
「有什麼好看的,都這樣了,裡面能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
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說到。
當兩人完成這封信後,就看到了沙發上的那隻貓頭鷹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把凋鴞換了過來。
「以後霍格沃茨就是你的家了。」
格林德沃摸了摸凋鴞的小腦袋,凋鴞不太舒服地轉了轉腦袋。
「對小動物都要用【混淆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鄧布利多搖搖頭,在凋鴞面前示意了一下手中的信,凋鴞把細長的腿從羽毛里深了出來。
望著遠去的貓頭鷹,兩人久久無言。
倒是格林德沃,時不時就看下鄧布利多,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你想問什麼?」
鄧布利多好奇地問到。
沉默了一會兒,格林德沃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如果斯卡曼德死了,你會為他哀悼嗎?」
鄧布利多稍稍愣了一下,思索了這句話中有沒有陷阱之類的,然後回答道:
「按照禮節,作為他的老師和朋友,我是需要為他哀悼的。」
說到這兒,鄧布利多皺了皺眉頭,繼續道:
「但我覺得我會走在他前面。」
「我可能永遠也趕不上他的哀悼會。」
鄧布利多還說了一個冷笑話。可惜沒有一個人會笑。
「好吧。」
格林德沃得到了答桉,雖然不是自己期待的,但也很不錯。
「還有什麼問題嗎?」
鄧布利多溫和地問到,就像幼兒園裡的老師一樣。
「那我呢?」
格林德沃歪著頭,看著他,說出了這句話。
「你?」
鄧布利多有些疑惑。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為你開心的。你先我一步離開了這個糟糕的世界。」
鄧布利多想了想,說到。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眼裡皆是對方。
此時,在多塞特郡生活的已經快八十歲的紐特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來信。
他有些欣喜地拆開了信封,攤開信紙,讀了起來。
「蒂娜,幫我餵一下這個小傢伙,他可是累壞了。」
他對著樓下喊到。
「嫁給你真是糟心!這也要我做,那也要我做」
碎碎念伴著腳步聲逐漸來到了樓上,不過紐特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聽蒂娜的碎碎念了。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若這不是鄧布利多的來信,他絕對不會相信信上的一個單詞。
餵好了凋鴞後,蒂娜也走了過來,見紐特對她的碎碎念沒有任何反應,她就知道有麻煩事了。
「誰的信?親愛的。」
她來到紐特身邊,問到。
「鄧布利多」
紐特還沒說完,蒂娜就開始發飆了。
「又是這個老蜜蜂?!他怎麼還沒把你忘掉?也對,怎麼好用的工具人,他怎麼可能捨得忘呢?」
一陣陰陽怪氣的輸出後,蒂娜才停了下來。她可是記得鄧布利多有多愛折騰自家的紐特。
「親愛的,你還是看一下吧。」
紐特把信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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