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跟過來的塞德里克還是決定先去安慰自己的父母和女友了,海格留在球場協助管理秩序。鄧布利多跟斯內普低聲說了幾句,斯內普眼神空洞地掃了一眼他們,然後匆匆向著另一邊過去了。
一群人向著城堡走過去,哈利被夾在中間,麥格教授緊緊抿著嘴唇,臉色有些蒼白。
他們進入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里,一群人把這個小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
麥格教授把哈利按在椅子上,為他治療著身上的傷口。昏迷著的「布萊恩」被放在地上,穆迪躺在另一邊,克勞奇先生木然地站在角落裡。
鄧布利多檢查了一下穆迪的情況,低聲說道:「中了奪魂咒,一整年了……」他說著,用魔杖指著穆迪喃喃念叨著一串咒語,穆迪漸漸清醒過來,那隻魔眼滴溜溜亂轉。
很快,穆迪睜開了眼睛,以不符合一個殘疾人的速度刷的彈起來,那隻正常的小眼睛瞪得老大,布滿傷疤的臉顯得更加猙獰了。
他瘋狂地後退,摸索著自己的魔杖,看著眾人的眼神警惕而不信任。
「沒事了,阿拉斯托,現在你是安全的。」鄧布利多道。
「哦,鄧布利多。」穆迪微微放鬆了一點,那隻魔眼還在瘋狂地到處轉著,「太糟糕了,我這一年究竟在做些什麼?他們闖進了我的家,偷襲了我,奪魂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拉斯托,能說說你這一年究竟做了什麼嗎?」鄧布利多安慰了一聲,開始給克勞奇先生念著咒語。
「我這一年腦子裡都在想著怎麼把哈利·波特送給伏地魔!」穆迪語氣帶著惱怒地道,「我把獎盃變成了門鑰匙,在樹籬圍牆外面給他清理了一些障礙物,還打暈了芙蓉·德拉庫爾……」
「就在剛才,我還差點殺死了哈利·波特!」穆迪惱火地說著,一邊在辦公室里「嗒嗒」地快步走著。他在憤怒食死徒和伏地魔,更是在生自己的氣。
這時候,克勞奇先生也清醒了過來,木然的眼神變得靈動了起來。他看了眼鄧布利多,張了張嘴巴,像是忘了怎麼說話似的。
然後,他看了眼周圍的所有人,然後脫力似的靠在牆壁上,捂著自己的臉,失去了所有的風度和儀態。
「我做錯了事,鄧布利多。都怪我,做了一件蠢事……黑魔頭要回來了。」克勞奇先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骨頭。
「所以說,能說說你做了什麼嗎?」鄧布利多直直地看著他。
「我從阿茲卡班換出了我兒子,用我妻子換的……」克勞奇先生嘴角抽搐著,「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給他念奪魂咒,拼命掩蓋著這件事,怕被人發現……伯莎發現了這件事,我給她念了個強力的遺忘咒,這永久地損害了她的記憶……」
「魁地奇世界盃賽那天,他擺脫了我的控制,反過來控制了我。」克勞奇先生語氣恍惚地道,「這一年,黑魔頭他們一直住在我家,小巴蒂扮成了我……」
「我該進阿茲卡班的,鄧布利多,一個愚蠢而可恥的錯誤,」克勞奇現在像是一個頹廢的中年人了,「我葬送了一切……」
「或許吧,那是今晚之後的事。」鄧布利多嚴厲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布萊恩」。這個時候,他黑色的頭髮漸漸褪色,變成了淺黃色的亂發,臉上冒出了一些雀斑,眼角長出了皺紋。身高開始躥高,把他身上穿的長袍繃得緊緊的。
轉眼間,他就變成了一個已經不年輕了的男人。
克勞奇先生看到這一幕之後,又捂著臉呻吟了一聲。
哈利微微長大了嘴巴,他認識這個人,他在鄧布利多的冥想盆里看到過。他看了眼小克勞奇,又看了看克勞奇先生,然後看向倚在門邊的布萊恩。這時候,布萊恩正抱著肩膀,表情一點也不意外。
走廊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斯內普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條大黑狗。他掃了一眼眾人,然後看向地上,呆立在了門口:「克勞奇!小巴蒂·克勞奇!」他顯得非常意外。
大黑狗撲了進來,撲進哈利懷裡舔著他的臉頰。哈利抱著大黑狗,有些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西弗勒斯,藥水帶來了嗎?」鄧布利多道。
斯內普遞給鄧布利多一小瓶澄清的液體,那是吐真劑。鄧布利多彎腰把小克勞奇拖了起來,讓他靠牆坐著,掰開他的嘴巴,倒了三滴藥水,然後用魔杖指著他念了聲「快快復甦」。
小克勞奇睜開了眼睛,目光無神,面頰鬆弛。
在鄧布利多的詢問下,小克勞奇原原本本地把他做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辦公室里偶爾響起一聲抽冷氣的聲音。
他說起在魁地奇世界盃賽結束後,蟲尾巴過來救了他……然後說到制服穆迪,讓他作為內應……他說了伏地魔復活的計劃,說了這一年他做過的所有事情……
「那麼,你今晚為什麼要……扮成布萊恩·弗利的樣子,來到這裡?」鄧布利多輕聲道。
「為了保證哈利·波特能被順利送走,我需要幫他淘汰掉那些競爭者。至於扮成弗利……因為他不止一次地冒犯過黑魔王!」小克勞奇臉上的表情很木然,「他應當受到懲處……我弄到了他的頭髮,通過門鑰匙進入了迷宮裡……」
「我控制了威克多爾·克魯姆和一個布斯巴頓的姑娘,讓他們配合我殺死自己的隊友……」小克勞奇神經質似的低低笑了起來,「我找了個好地方,讓克魯姆喚來了他的隊友,他們一點也沒有懷疑……克魯姆給比斯利念了鑽心咒,後續趕來的女孩打昏了克魯姆,我藏在一邊,殺死了她。」
克勞奇先生在一邊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
「然後,布萊恩·弗利似乎察覺到了,他追了過來……他不好對付,所以我讓洛佩茲殺死了她的隊友……」小克勞奇臉上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哈利死死地盯著他,面色蒼白無比。
「接下來,我找到了哈利·波特,我成功了,他拿到了三強杯,被傳送到我主人那裡去了……」小克勞奇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只需要再殺死塞德里克·迪戈里,就可以通過身上的門鑰匙回到主人那裡了……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都是弗利做的,呵呵呵……」
布萊恩感覺到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他聳聳肩道:「我察覺到情況不對,追過去看時,特蕾婭已經死了,然後另一邊傳來尖叫聲,洛佩茲情緒很糟糕,我打暈了她……我知道出大事了,所以直接去找哈利他們了。」
「你應當先找我們的,弗利。」麥格教授無力地道。
「抱歉,當時我覺得某些教授可能有問題,不敢發射紅色火花。」布萊恩搖了搖頭,「然後,我找到了塞德里克,打暈了扮成我的小克勞奇,從他腦子裡知道了他的計劃。」
「所以,你跟過去了?」鄧布利多嚴肅地看著他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是啊,不過我去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布萊恩抽了抽嘴角,「我沒敢露面,只是遠遠地看著,至於具體情況,哈利肯定比我清楚得多。」
他看向哈利,哈利面色蒼白地對他點了點頭,大黑狗端正地坐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聽著哈利講述著今晚在墓地的經歷。當說到伏地魔用他的血復活時,鄧布利多眼裡似乎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光芒。
哈利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鄧布利多,接著講了下去。小天狼星輕輕舔著他的手指,似乎讓他有了些力氣。
「所以,黑魔頭真的復活了?」麥格教授聲音很輕地道。
「是的。」哈利點了點頭。
「我有些在意的是……伏地魔的合作者,黑鴉?」鄧布利多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沉吟了一會,然後道,「米勒娃,請你守在這裡,還有克勞奇,你也待在這兒。我送哈利去校醫院……」
麥格教授點點頭。她有些噁心地看著小克勞奇,舉起魔杖把他捆了起來。克勞奇先生木然地點著頭,像是失去了所有追求。
鄧布利多又對斯內普說道:「麻煩把康奈利·福吉叫過來,他肯定想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告訴他,如果他想找我的話,這半個小時我會在病房裡。」
斯內普默默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
「至於布萊恩……」鄧布利多慎重地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校醫院,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當然,求之不得,先生。」布萊恩微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