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朗讀聲,以及各種或大或小的呼嚕聲相互交錯,仿若成就了一曲樂章。
正常來說在課堂上,學生是不應該睡覺的。
但這節課是一個例外。
這是節不應該成為水課的水課……巫師魔法歷史。
巫師歷史是一個十分值得鑽研的學問,但是在霍格沃茨負責教授這節課的,是一個幽靈。
巫師世界的幽靈,不是死後的靈魂那麼簡單,它更像是一種死者殘留在世界的迴響,雖然有一定的智能,但卻沒有任何未來可言。
它只能思考他生前的那些事情,而執念過低,則會進一步影響幽靈的智能。
而死前最後一刻還想著要去上課的卡思伯特·賓斯教授就屬於此列。
身為幽靈的他,看活人就像是死物,大部分時候很難交流,他的授課也基本上是讀課本,相當無趣。
所以這節課也成了絕大多數學生的『補覺課』。
只有三個人例外。
一個是羅傑,他平時會像當初入學時在火車上一樣,參照巫師歷史與麻瓜歷史,還有自己的前世記憶,相互對照,試圖發現點『被修改』的細節,以此為一种放松式的樂趣。
另一個是赫敏,因為羅傑的存在,她感覺到了學業上的壓力,所以捧著本書在預習課程的內容。
最後一個是哈利,現在的哈利沒有夜遊的習慣,但對霍格沃茨城堡的好奇心卻不減,所以他在魔法史課上寫其他課的作業,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探索這座魔法城堡,以及做其他事了。
今天也是如往常一樣,依舊只有他們三個在課堂上醒著,不過羅傑有點變化,他沒有和以前般拿出兩本歷史書放鬆,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
距離第一次麥格教授給羅傑上鍊金術私人授課,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羅傑對鍊金術算是粗淺的入門了。
然後羅傑便發現,鍊金術是一門潛力巨大的路,但這條路……貌似不適合自己?
這個世界的鍊金術,雖然學起來很複雜,如何將一種物質轉換成另一種物質,如何讓不同魔法材料組合賦予物質魔法屬性……其中涉及大量的知識點。
但籠統介紹起來並不複雜,一共也就三個派別。
一種是魔咒固化,將某種魔法力量留存下來,需要的時候,觸發相關條件,就能引發魔法效果。
鄧布利多的熄燈器,羅恩家的魔法汽車,被固化了無痕伸展咒的背包,都屬於此列。
另一種,利用被眾生思維賦予神秘性的種種魔法材料進行相互組合,並以巫師魔力為引導,讓它們發生特殊的反應,最後製成巫師所需要的器物。
這一類與前一種的不同之處在於,巫師在其中的參與度降低了,打個比方,想製作個有空間屬性的鍊金物品,巫師不再需要懂空間魔法,只要懂煉製這個鍊金物體的配方並擁有一定程度的魔力就行。
最後一種則是羅傑曾在《儀式魔法遠遠不止血祭》上看過的,外物派追尋突破巫師力量上限時所走的路,利用傳說的力量,來製造鍊金物品。
而這三個鍊金流派,都潛力不錯,一個能將自己所會的魔法力量固化儲存,並交給他人使用。
一個是能夠獲得自己暫時還不會的種種神奇力量,最後一種更是有超越界限的可能性。
但問題是……它們和羅傑的特性不搭啊。
羅傑的魔法能力之所以能一路突飛猛進,在11歲霍格沃茨一年級之時,便能自創出一些不得了的魔法,除了自身的一點才能,更多的還是因為羅傑的危機預感能力,在與自身安危高度相干的魔法實驗中,對他猶如指路明燈一般。
身體改造實驗,只要稍微出點錯誤,就可能暴斃,所以羅傑只要有出錯的可能,危機預感就會發出警報,讓他辨明方向。
而鍊金術純粹是外物,雖然製作時也有風險,但大多數鍊金術研究發生錯誤的情況下,不會有危險事件發生,羅傑的危機預感,無法在這個過程里給他相關提示。
畢竟巫師鍊金術又不是地精工程學,動不動就爆炸。
所以,羅傑學鍊金術的速度,和他的人體變形術改造發展速度比……打個比方,簡直就像零氪玩家與充了一千萬的氪佬比升級速度。
羅傑敢肯定,如果自己專心鍊金,自己慢慢研發鍊金配方,別說永生了,這輩子連長生基本都沒指望。
但經過羅傑的粗略研究,他發現鍊金術確實如麥格教授所說,有提升自身『才能』的功能。
外置鍊金信息運算儲存裝置,真的有實現的可能性。
拿又拿不起來,放又捨不得……
難道要像海格那樣,搞道路外包?
但問題是,就算羅傑想找,霍格沃茨校園內,他也找不到能夠給自己做出這種級別鍊金物品的鍊金大師啊。
直到下課,羅傑也沒想到怎麼辦……難道要在學期結束後,趁著鄧布利多給自己的機會,去求尼可勒梅?
學期結束時,是明年6月,而現在是10月,中間還差還有8個月呢!
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這條道路在自己面前,自己卻8個月不能走?
羅傑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些許煩惱。
「怎麼了?一臉苦相,這可不像你啊。」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回頭一看,原來是赫敏。
哈利在下課後挨個叫起還在睡覺的同學,而赫敏在收拾書本的時候注意到了羅傑的表情,便走了過來。
上個月,羅傑幫她與羅恩化解了矛盾,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赫敏通過羅恩的記憶視角去看自己,明白了自己以前的一些行為有些太過火了。
她吸取教訓,並對自己一直以來的行動有所反思,現在的她不再那麼咄咄逼人,做事風格稍稍柔和了一些的她,也有了自己的朋友。
雖然大多數還是表面友好的塑料姐妹情,但起碼實現了從零到一的突破,現在的她不再像過去那麼焦慮,生活的節奏一路向好。
而赫敏自然不會忘記,是羅傑改變了自己的一切。
她記著這份恩情。
所以羅傑貌似有煩惱時,她便湊了過來。
……其實羅傑的樣子,剛剛睡醒的羅恩也注意到了,但他看赫敏湊了上去就沒敢過去。
自己傷害了一個真心想要幫助自己的人,羅恩心裡對這件事一直有歉疚,平常都不太敢看赫敏。
羅傑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沒隱瞞,直接就將自己打算做的事情說了。
「思維速度,多線程思考,也就是可以提升自己智慧的鍊金物品。」赫敏思索片刻,然後眼睛驟然瞪大。
「天哪!你想要再創造一個拉文克勞冠冕?!」博識多聞堪稱萬事通的赫敏,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和羅傑所描述的東西高度相似的傳說之物。
「只是功能上相似,但作用原理應該不一樣。」羅傑搖了搖頭,他打算製作的只是一個能與大腦連結,可以理解自己想法的外置鍊金計算機。
能儲存信息,協助運算就行。
至於現成的拉文克勞冠冕,羅傑對那沒興趣,雖然《鳳凰社》之後的事自己不知道細節,但霍格沃茨創始人的『遺物』被伏地魔製成了魂器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日記,斯萊特林吊墜盒,拉克文勞冠冕,赫奇帕奇金杯,哈利波特,羅傑一共就知道五個魂器,冠冕正好是其中之一,羅傑可沒興趣去和冠冕里的伏地魔殘魂打交道。
現在的自己還不夠強,去了純送菜。
接著,羅傑又和赫敏說了一些鍊金術方面的事,在不涉及自己真正的核心機密的情況下,羅傑也是個樂於分享知識的人。
但很顯然,這種霍格沃茨優秀六年級學生才有資格選修的高難度課程中的知識,對才一年級的赫敏來說有點超標。
很快她就聽得頭昏腦漲,只能『嗯嗯啊啊』的應答。
不過,雖然羅傑所說的鍊金術技術細節自己聽不懂,但赫敏還是能聽懂羅傑所憂愁的點在哪。
不過,這個她是真幫不上忙。
最後赫敏只能用感慨的語氣道:「……要是你的變形術能變出鍊金物品就好了。」
羅傑的變形術成績極好,深受變形術教授麥格的器重這件事,每個關注羅傑的人都知道。
「是啊。」羅傑下意識的點點頭。
「要是像我的變形術一樣……」話說到一半,羅傑忽然沒動靜了。
沉默幾秒,忽然。
碰!
一聲脆響,羅傑驟然起身,身後的椅子都被撞翻在地。
「對啊!」
「我的變形術!」
最近自己的思維一直被困在鍊金領域,那些書本所限定的框架中,差點把自己的看家本領忘了。
知見障有時候就是這樣,一葉蔽目。
被赫敏一言點醒夢中人的羅傑,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變形術,人體變形術改造……鍊金術,人體鍊金術……」
「沒錯。」
「人體鍊金術!這就是我的鍊金術之路!」
羅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