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站在一個柜子前面,良久,裡面傳來一陣響聲,他的手不自覺地握了一下。
柜子門被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了出來,正是鄧布利多。
兩個已經超過一百多歲的老者面對面看著對方,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半個多世紀的分別,兩人早就陌生了。
他們都不知道對方變成了怎樣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最近的腦海裡面在想什麼。
但是兩人不用說,都明白在自己的心中,對方還是一個特殊的人,不管對方的樣子和其他的什麼再怎麼改變,似乎最終都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模樣。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管對方變成什麼樣子,兩人都相信,自己最深處的對方還是一如當年模樣。
「你把房間收拾的很正式。」
「你變老了。」
兩人異口同聲,隨後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格林德沃走到唱片機前面,將自己挑選好的唱片放了進去,清楚悠揚的曲調傳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格林德沃放的並不是什麼經典高雅的傳統音樂,而是一個搖滾樂隊演唱的曲目。
是披頭士樂隊的《Hey Jude》。
這是一首老歌了,但是經典永不過時,這首歌就算在很多年之後還是會在人們的音樂播放設備上響起。
「我以為,你的品味會更高雅一點。」鄧布利多在一個椅子上坐下,眼神複雜的看向格林德沃。
「沒有人規定老頭就只能聽一些莫扎特貝多芬的音樂吧。對於我們兩個來說,當然是年輕一點的音樂更好一點。」
格林德沃的談吐間,顯示出他其實對麻瓜的世界非常了解。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把麻瓜當作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生物。
所以,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想法的。
鄧布利多看穿了這一點,他的眼神中也稍微黯淡了一些。
「那麼,你為什麼要出來?」
「因為這個世界改變了!」格林德沃似乎沉浸在音樂中,隨著音樂自己翩翩起舞。
「以前的世界,就是一個死板的東西,你知道麻瓜世界的計算機嗎?就是那種東西,只要你輸入一個東西,就會輸出固定的東西,沒有任何改變,這就是以前的世界!」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的世界即將迎來變革,一個新的梅林出現,我們也會隨之改變。」
鄧布利多冷眼看著格林德沃說的瘋話,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執。
但是當年正是這種偏執的勁頭吸引的自己。
當時的鄧布利多相信,只有偏執的人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完成自己的目標。
「那麼,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呢?」鄧布利多直接了當的問。
鄧布利多從來不會如此直接了當,但是他相信格林德沃是一個不願意撒謊的驕傲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哈哈哈哈!這樣才對啊!」
格林德沃笑得非常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得開心了,「鄧布利多,你還不明白嗎?我剛才說的,這個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是未知的!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無限可能的世界裡面!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不知道我下面會幹什麼事情!」
鄧布利多看著笑得喘不過氣的格林德沃,忽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格林德沃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他不會是瘋了吧!
這個念頭讓鄧布利多感覺到這個世界都處在危險之中,格林德沃的實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要是格林德沃瘋了,整個世界都會陷入瘋狂。
而且鄧布利多還沒有辦法正面阻止眼前這個男人。
因為血咒的緣故,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兩人並不能傷害對方,這也是格林德沃能在受重傷還敢明目張胆見鄧布利多的原因。
要是沒有血咒的保護,格林德沃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他了解心裡的鄧布利多,但是不了解真正的鄧布利多。
他不是將自己命運交給別人審判的那種人。
而更讓鄧布利多覺得毛骨悚然,甚至流出冷汗的,是他知道,格林德沃其實沒有瘋。
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整個世界都是一場被安排好的戲劇……
鄧布利多不敢繼續往下想去,他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的。在我有限的視線裡面,我看到的東西其實非常簡單。」
「你看到了什麼。」
「下一次的百校爭霸賽,我看到的未來就是這樣。」
格林德沃停止了笑,他看向鄧不利多:「原本我想和你做一個約定的,但是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我看到的未來,就是是事情的終結,就在下一次的百校爭霸賽。
如果是你贏了,那麼一切都會回到你希望的正軌,如果是我贏了,那麼這個世界就會變成我希望的樣子。
未來已經變得不確定了,下一次戰鬥的勝負誰也看不到,就算是最強大的預言家也沒有辦法預言。」
格林德沃非常開心,今晚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熟人,還能和老熟人暢談一番心中不能和其他人言說的抱負理想,實在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鄧布利多則感覺自己欣賞了一場拙劣的話劇,雖然演員的表演不怎麼樣,但是情感表達的相當不錯,這也是鄧布利多現在擔心的地方。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吧。
「那麼,就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對,就是三年。」格林德沃說,「三年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非常期待你和我的表現。」
三年之後的百校爭霸賽……
鄧布利多心中的疑惑沒有被解答,反而帶著更多的疑惑和未解之謎回到了霍格沃茲。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又一次死而復生的鳳凰福克斯,感覺到一陣疲憊。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就好了,福克斯。這樣這個世界就不會出現死亡和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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