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老青幼三代巫師與純血的消逝

  「啊哈~」

  安東身旁牆壁上一個畫框裡,一個穿著騎士鎧甲的矮個子揮舞著比他還大的長劍,站在比他高大得很多的馬旁邊,對著畫框外探頭探腦。【,無錯章節閱讀】

  「墨綠色的樓梯扶手,這是霍格沃茨本來的樣貌,看到你變出來,真是太好了。」

  他見安東看過來,乾脆將手中搖搖晃晃的長劍扔到一旁,「我一直跟隔壁的那幾個漿洗衣服的婦人(其他畫框)說霍格沃茨原來的樣貌,大家都不相信我。」

  「對於我們這種沒有時間概念的畫像來說,不管經歷多久,這些記憶都會牢牢印在腦海里的。」

  安東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想到扶手會是墨綠色,時間真是個有意思的話題。」

  他再度看向書中的內容,第一卷講述的是清理,分別針對石頭、木頭、金屬等等材質分類的魔咒,還有根據不同用途功能的建築物品的分類,各有各的魔咒。第二卷講述的是加固,這裡面一共羅列了3個魔法。第一個魔法是根據氣象咒研究出來的反向咒語,阻止城堡在各種天氣中的毀滅性風化腐蝕。

  作者特別強調了毀滅型和痕跡型的差別,表示風吹雨打的痕跡才是一座城堡最有價值的所在。

  當然,這種覆蓋面積極大,影響到整個城堡範圍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道魔咒就可以了。

  這道魔咒是用來修補部分角落的。

  另外兩個,一個是魔藥方面,需要安排妖精們去將這種魔藥塗抹上去。

  最後一種是儀式魔法,這位巫師以布萊克家族成員對家族的信仰作為儀式魔法的根基——家族凝聚力越高,城堡越堅不可摧。反之,如果大家都已經對家族沒有了信仰,那麼城堡就被摧毀吧。

  有一種很奇妙的哲學味道。

  「可是……」

  安東有些疑惑地看著上面的如尼文,「為什麼咒語是——暢快的呼吸?有關聯嗎?」

  「因為……萬事萬物都有生命!」

  「它們也需要呼吸,在魔法意義上。」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安東愕然抬頭望去,「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沉默地看著安東手裡的這本書。

  「您讀過?」

  「嗯……」斯內普將手中的魔杖塞入巫師袍里,「這本書是布萊克家族族長西格納斯·布萊克寫的,他在去年去世了。」

  老斯眯了眯眼,「一個頑固的老古板,延續布萊克家族喜歡與純血家族通婚的傳統,娶了羅齊爾家族的女子,生下三個女兒。」

  「大女兒貝拉嫁給了萊斯特蘭奇家族長子羅道夫斯,三女兒納西莎嫁給了馬爾福家族長子盧修斯。」

  「二女兒安多米達因為嫁給麻瓜泰德·唐克斯被除名。」

  「當年因為我跟貝拉他們走得比較近,這個老傢伙還來到學校警告過我,讓我這個混血種不要痴心妄想。」

  說到這裡,斯內普臉上寫滿了嘲諷。

  「這個老傢伙死後,小天狼星就成了布萊克家族唯一的男性,他將繼承這個最富有的純血家族的所有遺產。」

  「所以,貝拉和她的丈夫羅道夫斯會恨不得小天狼星去死,好將這筆豐厚的家族遺產獻給他們的主人。」

  「納西莎和她的丈夫盧修斯也會恨不得小天狼星去死,好將這筆錢當做一個暗子,用來悄悄延續家族的榮光。」

  「至於二女兒和唐克斯,他們是沒有資格的,因為他們混血了,血脈髒了,於是被除名。」

  老斯冷笑了一聲,「這本書里通篇講述的是對家族的忠誠,到最後,布萊克家族再也沒有一個後代會對自己的家族忠誠,簡直是可笑。」

  安東表情怪異,老斯嘰里呱啦說了那麼一大堆,他發現這裡面幾乎每一個人他都熟悉,也就唐克斯沒有見過而已。

  這種歷史與現實的交融,不禁讓人有種很奇妙的錯位感。

  安東挑了挑眉,「我覺得這裡面的魔法寫得還不錯。」

  「唔~」

  斯內普發出了一個意味難明的鼻音,「魔法可以學,其他的內容就不要太多去看了,純血家族們為了保持所謂血脈的高貴,後代們幾乎都快成了傻子和瘋子的集中地。」

  他拍了拍安東手中的書,「這個西格納斯·布萊克的母親是克拉布家族的,現在克拉布家族和高爾家族生出來的孩子,嘖嘖嘖~」

  「有些看上去很精明的,其實本質上都有點瘋了。傻子也變得特別多。」

  「當然~」

  斯內普聳了聳肩,「運氣好的話,他們會發現容易生一窩天才出來,比如你的叔叔,亞瑟·韋斯萊,他娶了普威特家族長女莫麗,運氣很好,生了一堆天資極高的後代。」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面色有些嚴厲,「我並不認為在學生面前講這些是合適的行為。」

  安東面色詭異,如果說純血家族就這麼一點點比一個村子的人口還少的人互相通婚,真的容易出瘋子、傻子和天才的話,貌似鄧布利多教授,就是裡面的天才。

  嘿嘿~

  斯內普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剛剛經歷了一場心靈上的起伏,確實有點口不擇言了,這是我的錯。」

  至於為毛經歷了心靈上的起伏嘛……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安東。

  「!!!」安東一臉無辜的看著斯內普,明明是您自己跑來噠噠噠的講的,瞪我幹嘛?

  鄧布利多緩緩地走了下來,目光複雜地看向斯內普和安東,月牙眼鏡里透露著些許複雜,「我們不能否認純血家族在之前漫長歷史中堅持通婚,提倡『純血至上』,是有一定的合理性。」

  安東驚訝地看著他,就連斯內普都一臉難以置信。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摘下眼鏡在手中擺弄著,目光深沉,「但現在再提及這個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時代不允許有這樣的聲音,他們自身也不允許有這樣的聲音。」

  「純血間的血脈互通,已經走到了盡頭,再這樣下去,只會加速純血家族的消亡而已,其實大家都看得清楚。」

  「那些打著『純血至上』旗號的,其實也並不是要維護自身的血統,他們只是想維護住自身的利益而已。」

  「伏地魔如果贏了,給了他們很好的利益分配,你們會驚訝的發現,他們絕對是第一個開始提倡巫師與麻瓜混血的,並會以更換家族族長的方式,宣稱他們進行了反思,選擇開放和包容,從而再度維持住家族的地位。」

  「你們都還年輕,安東,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們能想清楚這些,不要被別人所謂的純血道理欺騙了。」

  鄧布利多雙手放在身後,轉頭看向樓梯轉角,偷偷朝著樓上看上來的喬治和弗雷德,微微一笑。

  「選擇開放心態的純血家族,包容麻瓜,才會有繼續發展的可能性。」

  「事實上有太多的純血家族都在嘗試這樣做了,艾博家族(漢娜的母親是麻瓜)、盧平家族(盧平的母親是麻瓜),太多太多了。」

  「我們不應該讓目光局限於血統,要看到整個巫師世界,同樣的,我們也需要以寬廣的胸懷去包容麻瓜,這才是整個巫師世界能繼續走下去的關鍵。」

  「你們兩人註定會在未來變得舉足輕重,更應該有這樣的胸懷,不要再去執著於可笑的純血不純血。」

  鄧布利多提點了繼續,勉力地看了這兩人一眼,朝著樓下走去。

  喬治和弗雷德連忙一溜煙的跑了。

  「哦,對了。」

  鄧布利多轉身看向安東,拍了拍樓梯的扶手,「你釋放的魔咒很棒,我當年讀書的時候,它還有淡淡的墨綠色痕跡,真是讓人感懷時間的流逝啊。」

  安東聳了聳肩,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魔法書籍,「我還有很多保養城堡的魔咒沒有施展呢。」

  鄧布利多笑了笑,「這是麥格教授對你的懲罰,但我想她可能沒有辦法達到讓你反思的作用,你簡直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魔法身上。」

  「我反思了!」

  安東瞪大眼,「真的。」

  是的,他還真的反思了,安東發現,自己學習研究的魔法,似乎都喜歡朝著大場面的方向走去,不管什麼魔法到了他手裡,更會偏向於群體攻擊的思路。

  安東覺得自己有必要注意一下施咒的場合,還要多琢磨一些針對個體的魔咒。

  補足自身的短板。

  至於斯內普,他乾脆利落地直接離去,鄧布利多都說了,他喜歡樓梯扶手變成這樣,他還能怎麼辦。

  他邁著大長腿,習慣性地搖晃著肩膀,風兒鼓動著將他的巫師袍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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