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之後的相處中,格拉斯越來越發現薇莉婭不只一個,準確來說,有時候薇莉婭是甜甜笑著像個小女孩一樣,有時候卻冷冷地用橙紅色的雙眸盯著你。
格拉斯試著叫「薇莉婭」的時候,會很快應答的是後者,而前者更多時候是聽到「薇薇安」才會意識到是在叫自己。
他自己就是治療師,但擅長的只是藥劑和植物這方面,因此格拉斯便將還算乖巧的薇莉婭帶到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但是薇莉婭的情況,既沒有中魔咒也沒有誤食藥劑,沒有被器物或是生物傷害也沒有細菌感染。
最後是一位退休的老治療師,根據經驗發現了薇莉婭的病情,其實是人格障礙。
當時他們並沒有什麼合適的治療方案,只是根據老治療師的經驗儘可能引導主人格認識到世界的奇妙之處,以及幫助她建立良好的行為習慣。
主人格即「薇莉婭」,副人格是「薇薇安」。
由於「薇莉婭」並不願意配合治療,因此「薇薇安」建議讓「薇莉婭」忘記治療的事。
後來格拉斯便帶著薇莉婭搬去了格拉斯別墅舊址,讓薇莉婭誤以為他其實是掩飾一切的仇人。
自此薇薇安便很少會再出現,而且記憶消失了大半,也不記得治療的事了。
格拉斯一邊擔憂著薇莉婭的狀況,一邊以讓薇莉婭成為合格的貴族淑女為由,請來了禮儀教師以及別的幫助薇莉婭建立良好習慣的教師。
……
「所以、您早就知道我不只『一個』了?」薇莉婭仍舊趴在格拉斯的背上,有些震驚。
「是的。」格拉斯回應道,「所以我問你有沒有忘記什麼,是想知道你和薇薇安的情況。」
「可是我不想讓薇薇安走,我答應過她可以讓她出來玩的……」
「你會忘記很多事,薇莉婭。你不會記得『薇薇安』出來時發生了什麼,你把自己關閉起來讓薇薇安度過了六年的幸福生活,已經夠了。」
他知道自己每次去見萊蒙夫婦的時候,看到的都是那個甜甜的小女孩,她更喜歡稱呼自己為薇薇安。
可不知道的是,薇薇安是副人格,那個冷漠、甚至會人發怵的薇莉婭才是主人格。
因此當格拉斯知道這些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薇莉婭沒有再說話,對于格拉斯的任何問題都不作回應。
格拉斯就這麼背著沉默的薇莉婭,站在客廳的窗戶前向外看。
直到樓下有人上來,叫兩人去吃晚餐。
原來不知不覺間,都已經晚上九點鐘了。
下樓時薇莉婭便從格拉斯的背上下來自己走路了。
她甚至沒有等格拉斯,就自己快步下了樓。
迎面走來一個個鳳凰社成員,薇莉婭仿佛忘記了先前的煩惱,竟還微笑著和人打招呼。
也就是在看到伊諾蘭特的時候,撇了撇嘴,笑容有些僵硬。
胡亂用過晚餐,薇莉婭便和桌上的眾人告別離開了。
臨走前,她聽到格拉斯說等他一起回家。
在外人面前,薇莉婭暗自鼓了鼓腮幫,轉過身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笑著應好。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