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夏然走過了濕漉漉的草地,來到了海格那位于禁林邊緣的小屋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誰?」海格粗獷的聲音略有些慌亂地喊道。
夏然聽見了屋裡傳來低低地說話聲,不單單只有海格一個人,不過他大概也猜到了屋裡的其他人是誰。
「我,夏然。」
屋裡的人們似乎鬆了口氣,打開了門,羅恩臉色漲得有些紅,結結巴巴地說道:「額,弗雷蒙教授,我們來看看海格。」
哈利、赫敏也都在屋子裡,海格更用一張抹布似的「手絹」抹著眼淚,他面前擺放了一隻水桶那麼大的酒杯,看樣子已喝了不少酒。
「夏然,歡迎,謝謝你來看我,謝謝。」海格口齒不清地說道。
「海格,別擔心,巴可比克和你都不會有事的?」赫敏安慰說道。
「巴可比克?」夏然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哈利接話道:「就是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名字。」
「我真是糟糕透了。」海格打了個酒嗝,說道,「第一天上課,就要被霍格沃茨開除了,哈,真是開創了一個記錄,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越說越傷心。
「你不會被開除的,海格。」赫敏安慰他道。
「暫時還沒有。」海格看起來可憐巴巴地說道,又喝了一大口那個大酒杯里的東西,似乎是他自釀的酒水,「但這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嗎?第一節課就傷了學生,馬爾福……」、
夏然問道:「他怎麼樣了?傷得不嚴重吧?」
他和羅恩在屋內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
「龐福雷女士盡力給他治了。」海格悶聲道,「但他說自己還是疼得要命,必須纏著繃帶,哼哼唧唧,看起來……」
「他一定是裝的!百分百!」哈利立刻說道,「龐福雷女士什麼傷都能治好,她是一個非常棒的醫生,馬爾福準是想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不用說,校董們肯定也全部都知道了,盧修斯就是校董中的一員。」海格顯得異常難過,道,「他們準會認為我一開始把架勢擺得太大了,應該把鷹頭馬身有翼獸留到以後再說——夏然,你是對的,我應該聽從你的勸告,只是我想把第一節課上得有趣一些——唉,這事兒都怪我,被開除了怨不得別人。」
「都是馬爾福活該,海格,你沒有錯,不用自責。」赫敏誠懇地說道。
「是啊,海格,那都是馬爾福那小子自找的。」羅恩說道。
「我們都會是證人,我、赫敏、羅恩,所有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哈利給海格加油打氣,道,「你說過如果冒犯了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就會進攻,誰叫馬爾福自己不認真聽課呢?這是他的問題,學生上課不認真,最後出了錯,不能怪到老師身上來!我們要把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鄧布利多,他會幫……」
「哦,別了。」海格說道,「因為攝魂怪和小天狼星的事,鄧布利多已經夠忙了,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本來他讓我擔任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就有一些學生家長不滿意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他決計對我很失望。」
「別擔心,海格,鄧布利多不會這樣想。」夏然說道,「馬爾福一家權勢雖大,可還無法在魔法界一手遮天。」
「是啊,海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羅恩也道。
淚水從海格那雙烏黑小眼睛的魚尾紋里流了出來,他一把抓住哈利和羅恩,緊緊地摟在懷裡,差點沒把他們的骨頭擠斷了。
「謝謝你們,哈利、羅恩、赫敏,還有夏然,謝謝,謝謝你們來看我。」
「海格,我看你已經喝得太多了,不能再喝了。」赫敏認真地說道,她把大酒杯從桌子上拿了起來,端到外面全倒掉了。
「啊,也許她是對的。」海格說著,放開了哈利和羅恩,兩人揉著肋骨,踉踉蹌蹌地後退。
海格作為混血巨人,勁可不小。
「海格,你對神奇生物那麼了解,魔法界中比你更了解神奇生物的,可能也沒有幾個。」夏然說道。
海格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認為你還是教導一些比較好看,或者符合……嗯,大眾審美的神奇生物——我知道你覺得所有神奇生物都有趣,但很顯然,大部分學生還沒到你那種境界——比如獨角獸,又或者嗅嗅,那都是非常有趣——難道你認為它們沒趣嗎?——而且肯定會受到小巫師喜歡的神奇生物。」夏然輕聲說道。
「獨角獸?」赫敏端著空酒杯進來了,眼睛一亮,道,「獨角獸聽說非常美麗,我一直都想親眼看到一匹獨角獸。」
「嗅嗅是什麼?」哈利和羅恩則迷惑道。
「那是一種很有趣的小動物,不過詳細的介紹該你們上課的時候,由海格告訴你們,我教的是戰鬥課,對神奇生物可沒有海格那麼了解。」夏然笑道。
似乎赫敏的表現動搖了海格的態度,他搖了搖腦袋,說道:「好吧,獨角獸、嗅嗅,是啊,那都是非常有趣的生物,我相信學生們會喜歡的,會喜歡嗎?」
他最後又遲疑地問了一句。
「當然!」赫敏、羅恩、哈利三人趕忙回答,嗅嗅雖不清楚是什麼神奇生物,可獨角獸這種生物,他們總有一些了解,聽過許多傳說,心裡確實非常好奇。
「多謝你,夏然。」海格重重地握了握夏然的手掌,使勁甩動,又看向赫敏三人說道,「你們這樣關心我,我真是……」
他忽地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哈利,好像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站在這裡。
「你這是在幹什麼?」海格猛然大吼了一聲,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天黑後不能到處亂跑,哈利,尤其是你!還有你們兩個,居然不攔著他?!」
海格大步走到哈利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門口,大聲說道:「我和夏然這就把你們送到城堡裡面去,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們天黑後到處亂跑,要不然……我更不值得你們這樣做!」
「哈哈,海格,你現在是教授了,可以給他們扣分。」夏然眨了眨眼睛,道。
海格繞了繞頭,道:「這次就算了吧,下次,再有下次,我一定會給格蘭芬多扣分的,相信我,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