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克魯姆的選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短暫的錯愕過後，卡卡洛夫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克魯姆的眼神已經變得如同蛇一般的陰冷：「但無論你是抱有什麼目的說出這番話，我都希望你清楚，隨口污衊一位校長和英國魔法部的司長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如果伱執意繼續下去的話，那麼要失去的大概不只是你的學籍……」
「很遺憾，教授，我既然有自信將它說出來，那我自然也有自信說它並非是在污衊。」
克魯姆淡然的說著，但眼神深處卻划過了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悲哀——恐怕，他將親自成為將自己的母校釘在恥辱柱上的釘子。
雖然他一直對卡卡洛夫這位校長沒有什麼好感，但對於生活了七年，承載著他各種各樣回憶的母校，克魯姆依然有著難以割捨的情感，也絕不願意母校的安全和名譽受到損害——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主動報名來參加三強爭霸賽。
但如今，學校的名譽和學生們的安全似乎已經不可兼得。一個校長的驚天醜聞會成為整所學校數十年難以洗刷的恥辱，而從這裡走出的學生也必將為此蒙羞。但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那有相當於放任陰謀的漩渦緩緩成型，最終將每個人都捲入其中……不過最終，克魯姆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在這七年的校園生活中曾經多次見到過您，教授。」
最終，克魯姆的五指在衣袖下悄然握緊，帶來的力量感促使著他堅定的說了下去：「而有那麼幾次，我偶爾會在您的手腕上看到幾條很淡的印記。以前我一直不清楚這是什麼，但直到我和兩位勇士一起查明了一些東西，而肯又在克勞奇的手腕上發現了幾乎一樣的痕跡之後，我才意識到了……那是個牢不可破誓言。」
「嘁！」
卡卡洛夫努力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這就是你覺得我和克勞奇先生有問題的原因？就因為手腕上的幾條印記？」
「你這個蠢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勇士的……如果你現在去看看其他學生的手腕的話，我敢打賭你至少能找到一百個因為戴手鐲、衣袖勒得太近或別的什麼原因而留下印記的人——難不成你想說，他們全都立過牢不可破誓言？」
「……牢不可破誓言是能夠檢測出來的。」
克魯姆的聲音依舊毫無波動：「而且如果真的向您說的那樣，我只是看到了兩條相同地印記的話，我也自然不會這麼自信的站出來……我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主要是我們還得知了另一件事情。」
「您曾經是個吃死徒，對吧？」
「……食死徒。」
阿瓦達悄悄捅了捅克魯姆的胳膊，小聲糾正道。
「一派胡言。」
卡卡洛夫皺眉道：「一開始我進入德姆斯特朗的時候就有人為了打壓我傳出這種謠言來，如今居然還有人信？」
「信的人恐怕比您想像中的要多，畢竟今年霍格沃茨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名字叫阿拉斯托·穆迪。」
克魯姆沒去管瞳孔皺縮的卡卡洛夫，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了解到，當年您被穆迪先生追捕了足足六個月才最終落網，但是最後又和即將審判您的巴蒂·克勞奇先生達成了一項秘密交易，使得您全身而退，而與此同時被魔法部抓住的吃……食死徒數量又忽然暴漲了好幾倍。甚至有小道消息稱，克勞奇為了履行與你的交易，甚至不惜秘密抹除了你的全部檔案……」
「夠了！」
巴蒂·克勞奇終於咆哮著站了起來：「我實在沒法容忍這種肆無忌憚的污衊了！讓你的學生閉嘴，卡卡洛夫！」
「哦，不。」
忽然，一隻枯瘦的手掌帶著不容違抗的力量搭在了克勞奇的肩膀上，讓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同時僵硬地轉過頭去——阿不思·鄧布利多正微笑著凝視著他：「我覺得任何人都有公開表達質疑的權利。」
克勞奇面色發白的撇了一眼鄧布利多的另一隻手——它已經隱沒進了袖袍之下。
與此同時，下面的學生也早已炸開了鍋。
「開玩笑的吧，克勞奇先生和卡卡洛夫真的有勾兌？！」
「這還用得著懷疑？克勞奇現在的臉上不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嗎……而且我記得我好像早就聽過類似的傳聞！」
「但那些傳聞都是關於卡卡洛夫的！克勞奇先生……他不是親手審判了那麼多食死徒嗎？」
「先別管這些了，按照肯他們現在這個趨勢……殺害巴格曼的兇手不會就是卡卡洛夫或者克勞奇吧？矛頭的指向太明顯了啊！」
聽著下面越來越激烈的聲音，卡卡洛夫和克勞奇的臉上也愈發的陰沉，但又由於身邊微笑著的鄧布利多而絲毫不敢妄動。而原本對這些事情幾乎毫無了解的馬克西姆此刻也是一臉緊張，稍微把自己的位子挪遠了些，一隻手也已經悄悄的搭在了腰間……
『……？』
阿瓦達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但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而那些因為卡卡洛夫而被『忽然間抓起來』的食死徒里，正好有著一位盧多·巴格曼先生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奧古斯特·盧克伍德。」
克魯姆的聲音終於逐漸響亮了起來：「為此，當年的巴格曼還受到過牽連，被押上法庭審判過一次，而那次審判的人也恰好是巴蒂·克勞奇。據說在那次審判當中，克勞奇態度堅決的想要將巴格曼關進阿茲卡班去，堅決到了幾乎是罔顧事實證據的地步……恐怕那個時候您就已經意識到，巴格曼可能猜到了你和卡卡洛夫之間的交易了吧，克勞奇先生！」
「這就是您和巴格曼身為英國官員，還能夠打破傳統列席德姆斯特朗爭霸賽裁判的真實原因。」
他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些許激動：「因為盧多·巴格曼用這件事情威脅了卡卡洛夫，要求他給他裁判的位置，說不定還要幫助他一起暗箱操作。而擔心秘密泄露的卡卡洛夫便找上了克勞奇，兩個利益捆綁的人就這麼一起商量出了殺死巴格曼的計劃！」
「證據就是，巴格曼的死因不是那把妖精的匕首，而是殺戮咒！但無論是卡卡洛夫，克勞奇還是後來的調查組，都在明明做一個生命力檢測就能發現異常的情況下，堅持表示巴格曼是妖精所殺！」
「對啊！」
下面的學生們也頓時議論紛紛：「我就知道巴格曼那個死法絕不是一把匕首能造成的！」
「對，當時我也看到了，他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似的……他好歹也是個運動員，有人用匕首正面捅過來他會毫無反應？」
「我就知道德姆斯特朗肯定不是區區妖精能夠侵入的……」
「荒謬！」
卡卡洛夫終於露出了些許喜色，拍著桌子喊道：「先不說當時走廊上那麼多的學生沒有一個看到過我或者克勞奇先生的身影，而且也沒有一個人聽到過念咒的聲音，更別說殺戮咒這種冗長的咒語了！」
「難道你想說，我或者克勞奇先生已經可以無聲釋放殺戮咒，魔法水平比肩黑魔王？」
阿瓦達笑了。
等了這麼久，終於能輪到他出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