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被顛覆的命運
「因為我的到來？」
阿瓦達表面上緊皺著眉頭，但實則心下瞭然——大概是自己這個揣著一肚子劇情的天外來客一頭拱進了這個世界裡，把原本的命運都拆得亂七八糟的結果吧？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是你。」
格林德沃聲音低沉：「起初在原本的預言結果碎裂之後，我有些驚恐地發現，我似乎失去了預言的力量——無論我如何試圖重新溝通時間與命運，它們也都沒有給我帶來絲毫的反饋。不過過了一陣子我又重新習慣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個失去了一切的囚犯，如今再失去一樣預言能力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我甚至連失去生命都不怎麼在乎。」
「但漸漸的，我發現自己似乎又能夠溝通命運，使用預言了，但那反而讓我愈發驚慌。因為我發現不只是我自己的預言結果，似乎所有的命運也都一樣破碎的七零八落，讓我只能看見些許的碎片……」
「那一刻，我意識到，出大事了。」
「整個世界，在最本源，最深奧的地方，出現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改變——在確認了這一點的時候，我幾乎要從牢房裡衝出去，去找阿不思或者其他什麼人……直到另一個預言的碎片忽然跳進了我的腦海里。」
「另一個預言的碎片？」
阿瓦達這才好奇了起來：「是關於什麼的？」
「死亡聖器。」
格林德沃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名字對你來講應該並不陌生。」
「……」
阿瓦達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看到的那個預言碎片的內容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小心翼翼的將一枚戒指藏進了盒子。」
「而那枚戒指，別說變成了魂器，就算已經變成了碎片我也能認出來——那是岡特家族的祖傳戒指，也是死亡聖器之一的復活石。」
「而那個小孩……就是我？」
阿瓦達指了指自己。
「沒錯。」
格林德沃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就意識到自己大概無意間找到命運破碎的罪魁禍首，再不濟至少也是與之密切相關的人了——不然任何理由都沒法解釋一個小孩為什麼能夠精準的找到復活石，還能意識到上面存在著魂器魔法和詛咒，並提前攜帶了一個專門封印高危物品的盒子……」
「所以，只要找到了那個小孩，問題就相當於解決了一半。而那時的他手持魔杖，身上穿著體面的袍子，掌握著諸多不符合他年紀的魔法，還能弄到一個價格不菲的封印盒……他與魔法社會關係密切，絕非流浪在外的野巫師，那也就意味著他的行蹤有跡可循。」
他繼續陳述到道：「而且，命運的破碎還帶來了一樁額外的好處——雖然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夠做出一個完整的預言，但簡單的看到一些可能性的碎片卻容易了不少，再加上我身為諾比里奇大學的副校長，能借用學校那龐大的的情報網絡獲得信息，與我看到的碎片內容相互印證……所以我很容易在諸多碎片中找到最符合現實的那些，並進一步觀察他們未來的走向。
「因此我很快就得知了你的身份——尤其是我們大學在神秘事務司里也有校友的情況下。」
「等等。」
阿瓦達聽完格林德沃的發言後一驚：「您是說，所有預言家都能感受到命運破碎帶來的影響嗎？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在全世界的預言家面前暴露了？」
「這個應該不至於。」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首先預言家就是個極其稀少的職業，全世界有沒有十個以上真正的預言家都不好說。不然伱以為為什麼只有我能夠以預言家的身份直接影響一個時代？」
「而且預言到你的存在需要提前跟你產生契機。我是因為早年追尋到死亡聖器，所以才能通過復活石的命運觀察到你，而其他人……他們可就沒準了。所以你不必過於擔心，只要在心裡留個底以防不測就好。」
「那就好。」
阿瓦達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順著格林德沃之前的話接著說道：「然後，您就派貝克教授去了霍格沃茨，就是為了觀察、試探我？」
「沒錯，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些意外。」
格林德沃點了點頭：「本來我給班傑明的任務只是單純的觀察你，儘量發掘出你真實的一面，判斷你是否會對魔法社會造成危害。但不得不說，班傑明不愧是這三十年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他用一個近乎瘋狂的計劃超額完成了我的任務，順便還為我帶來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渾濁的老眼中陡然放射出了與之截然不符的精光：「你能直接看到魔力，對嗎？」
阿瓦達瞳孔驟然一縮，渾身的汗毛如同炸裂一般豎了起來。
儘管早就有了相關的心理準備，也知道大概有一部分人對自己有所猜測……但當這個秘密被人直截了當的當面戳破之時，他依舊感覺自己幾乎要被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淹沒理智。
不過萬幸，現在的他至少已經擁有了自保的力量，不必天天擔心會不會在某天忽然被某個大佬抓去開膛破肚了。
「放心，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命令了班傑明立誓嚴格守秘。」
格林德沃似乎也看出了阿瓦達壓抑著的不安，於是也便解釋了一句：「不過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以阿不思的眼光和見識，再加上你已經出了這麼多風頭，他也必然會對你有所猜測。」
「……我知道。」
阿瓦達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這幾乎是他本人親自透露給鄧布利多的。當時為了請求他的幫助來保護哈利和巴隆的安全，他不得不這麼做。
雖然後來這件事也沒完全透露出去——那是鄧布利多據說去了倫敦，但現在想來大概是他主動離去等著伏地魔往坑裡跳，但這也讓阿瓦達有了迂迴的餘地，能加上一個「美國冒險家」的藉口……但這大概不足以糊弄住鄧布利多，他能把那本尼可勒梅鍊金筆記就這麼送給自己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而且你也不必擔心我會以此脅迫你。」
格林德沃依然還在試圖化解他的不安：「通過那次觀察，以及之後你做的事，我判斷你對魔法社會並無威脅，甚至還大有裨益，帶來的風險也並非不可控……這也是我想要直接見見你的原因。」
「帶來的風險？並非不可控？」
這兩個詞引起了阿瓦達的注意：「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