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鄧布利多的擔憂
「靈魂。」
在這個詞從斯內普嘴裡說出來的瞬間，即使是鄧布利多也不得不嚴肅了下來：「真是好手段。」
「我們恐怕要被這一關阻攔一段時間了……」
「咕？」
正當鄧布利多嚴肅的思考著的時候，一直蹲在他肩上的福克斯忽然扇著翅膀跳了下來，爪子牢牢的抓住石盆的邊緣，用鳥喙在那些藥劑上面晃了晃，隨後用徵求意見的目光看向了鄧布利多……
「呃，這倒不用。」
他有些好笑的搖著頭，讓福克斯跳到了一旁去：「雖然沒親自嘗過，但不難猜到喝下這玩意的感覺可不好受……」
「但總而言之，我們還是需要找一個有靈魂的生命來喝掉它。」
斯內普的目光還盯在那盆藥劑上：「有靈魂，有智慧……或許我們可以從阿茲卡班提幾個犯人過來？」
「福吉大概不會同意這樣的要求。」
鄧布利多搖頭否決：「他只想安穩的干到任期結束，同樣也為此容不下任何風波。擅自從阿茲卡班提出犯人進行非人道的實驗會產生對他非常不利的輿論……有時候我都懷疑，就算伏地魔直接復活了，在親眼見到伏地魔本人之前他都不會相信。」
「這麼離譜？」
斯內普不禁挑了挑眉毛，隨即又轉動起了他那從黑巫師窩裡混出來的頭腦：「話說，如果是有靈魂的生命就能喝下這些藥劑的話……那如果我有一個碗狀的魂器，是不是就可以轉移走它？」
「鄧布利多，你用來封印伏地魔靈魂的那個瓶子怎麼樣？」
「……」
鄧布利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主意。
「……不行。」
被這個點子震撼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慢慢的搖頭解釋道：「先不說這個主意本來就只是個暫時還沒有根據的猜想，而且鎮壓伏地魔靈魂的那個裝置絕對不能亂碰——光是這盆藥劑就已經證明了他在靈魂魔法的領域上有著多高的造詣，我又怎麼敢直接拿他本人做靈魂領域的實驗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難不成你想自己喝了它？」
「哈，拜託，西弗勒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鄧布利多搖頭失笑，但很快笑容就收斂了下去，轉而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翠綠色的藥劑：「而且，在看到這些藥劑之後，我隱隱約約產生了些危機感……」
「危機感？」
斯內普有些意外：「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偉大的鄧布利多產生危機感？」
「靈魂魔法。」
鄧布利多依舊牢牢的盯著那盆藥劑，聲音放得很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伏地魔在製作這些藥劑布置在這裡的時候，滿打滿算也只有五十多歲，而他人生的前十五年都對靈魂領域毫無接觸。也就是說，他僅僅在靈魂領域鑽研了大概四十年，就已經擁有了連你我都無法企及的造詣……」
「你覺得這是一個人的力量能辦到的嗎，西弗勒斯？」
「……」
斯內普沒有說話。
「長久以來，魔法社會都在刻意的迴避對靈魂的研究……」
鄧布利多似乎也沒指望從斯內普那裡得到答覆，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因為沒人知道人死去之後靈魂去了哪裡。所以想要研究靈魂，就必須用活人實驗……這是魔法社會所不能接受的。」
「而在暗地裡，黑巫師們卻沒有這些限制。他們允許自己肆意的摧殘生命——不，應該說他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我們所理解的『生命』的概念……所以，他們能夠毫無阻礙的抓捕一個個活人，在他們想要研究的領域上毫無顧忌、肆意妄為的實驗，研究。甚至連我們對靈魂的理解和認識，大部分也都是源自黑巫師的研究。而此等格局已經形成了成百上千年……」
「黑巫師對靈魂的理解，早已超過生活在正常社會的我們很遠了。」
斯內普終於面無表情的接話了。
「沒錯。」
鄧布利多沉重地點了點頭：「而靈魂魔法又是如此的直指本源，如此危險，如此強大……」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斯內普緊接著說道，語氣繃得很緊：「這將導致黑巫師——尤其是頂尖黑巫師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強大，就像伏地魔那樣。同時也會讓黑巫師這個群體越來越詭異強大，難以對抗。這樣下去的話，誰也沒法預料下一個伏地魔、下下個伏地魔會強大到何等地步，而那時候也沒人能保證會有一個更強大的鄧布利多來對抗他。」
「就好像現在我們面臨的事情一樣——僅僅幾個魂器就逼迫我們不得不焦頭爛額的處理；僅僅一盆魔藥就能讓最偉大的巫師陷入困難……」
「說到點子上了，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面色中多出了幾分疲態：「解決這些問題可比在正面打敗一個伏地魔艱難太多了。」
「不過我想，眼前的這盆藥劑，說不定也可以成為一個機會，一個讓正常的魔法社會，以一種不有損人道的方式，接觸靈魂領域的機會——這盆藥劑的存在就已經證明了，我們是可以用非生命物質，製作出能夠對靈魂產生影響的產物的，不是嗎？」
「……你想通過解析這些藥劑來研究靈魂？」斯內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認為這值得嘗試。」
「但這樣一來，裡面的那件魂器怎麼辦？」
「這就是我們的幸運之處了——時間現在站在我們這邊。」
鄧布利多的臉上終於又露出了幾分笑意來：「反正伏地魔已經無力回天，而暫時似乎也沒有跟他一般強大的黑巫師露頭重新凝聚勢力——那我們為什麼不好好地抓住這番機會，把所有的有利條件最大程度地利用起來，為魔法社會多做些貢獻呢？」
「……我明白了。」
「或許我可以專門開設一個課題。」
他捋著自己銀白色的鬍子思索了起來：「畢竟只是我一個人研究的話意義不大。我可以召集些教授或者值得信任的學者一起參與這裡的研究，順便與他們討論一下我對未來的擔憂……或許還可以讓一些學生也試著參與進來？」
「學生？！」
斯內普甚至嚇得後退了兩步：「你瘋了嗎，鄧布利多？！」
「沒你想像的那麼誇張。對學生的審核標準當然會異常的嚴格，比火焰杯挑選勇士還嚴……」
鄧布利多笑了笑：「年輕人總會有些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而這些想法在探索一個陌生領域的時候將顯得難能可貴。而且我想提前讓一些學生認識到靈魂的神秘與危險也對他們的未來有好處……」
「說不定，就有某個天才的學生能在這些研究中幫上大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