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霍格沃茨不止是一座城堡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但是孩子們，我還是建議你們打起精神來接著上課。」
斯內普的演講發生在聖誕節假期的三天之前——而這意味著，在聽聞了那個晴天霹靂般的噩耗之後，學生們還得硬著頭皮上兩天課，才能迎來那個空前令人懼怕的聖誕節假期。
恐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著。如今的霍格沃茨對學生們，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學生來講簡直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怪獸，往日充斥著喧鬧聲的走廊里已經被沉重的腳步聲占領。所有人都不希望停留在走廊上哪怕一秒鐘，生怕在這一秒里就遭到了城堡意志的攻擊——至少目前還沒有出現在教室或休息室里被石化的案例。
一開始倒是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傢伙在走廊里大聲嘲笑麻瓜出身的學生，但自從他們被一群學生紅著眼堵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半天之後，也就沒人敢去在這個骨節眼上去摸老虎屁股了。
「無論前途如何，至少學到的知識是不會從你們的腦子裡消失的。你們終究是魔法社會的一份子，能夠幫助伱們獲得幸福的最終只會是你們手中的魔杖和頭腦里裝著的東西，而不是所謂的證書和學歷……」
變形課教室里，麥格教授無奈的停止了在黑板上的寫寫畫畫，看著底下一滿滿教室垂頭喪氣或是心緒不寧的學生們規勸著。
「可是教授，這又有什麼用呢？」
格蘭芬多的學生一向敢於當堂向教授發問，哪怕對面是自家的院長：「我們馬上就要被趕走了，不是嗎？我們將無法學習，甚至在家裡無法施法……而現在的這點知識又有什麼用呢？」
麥格教授看了那個學生一眼——那是個麻瓜出身的格蘭芬多男孩，此刻他正竭力的咬著下嘴唇，緊繃著臉上的每一條肌肉，試圖隱藏起聲音中的顫抖和已經泛紅的眼眶。
「你在說什麼呢？」
她走進了過去，俯下身子來故作驚詫地抬高了語調：「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嗎？」
「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可能針對你，你就要放棄知識、朋友、魔法和魁地奇，乖乖的聽話回家？哦，梅林在上，要是你們平常也這麼聽話的話，我們的分數沙漏估計能溢出來……」
壓抑的教室里終於多出了幾絲笑聲。
「我們當教授的可都還沒打算放棄！」
麥格教授重新退回到了講台前，聲音平淡卻又堅定：「石化不是只會在走廊上發生嗎？那就把上課的地點挪到公共休息室去！我們的休息室不是在塔樓上嗎？那就每人發一把飛天掃帚，我特許你們每天從窗戶里飛出去！」
「如果休息室和寢室里的人也能被石化，那就去室外！而如果過所謂的那個什麼意志依舊不依不饒，那就乾脆拋棄了這座古堡不要，咱們單獨找地方上課去！」
「一棟建築是一所學校中最不重要的組成部分，哪怕它再古老，再神秘。真正的霍格沃茨不是一座城堡，而是是你們，是我們這些教授，是在廚房裡忙碌的小精靈，是傳承了千年的傳統與精神。而這些東西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統統不應該被一個虛無縹緲的意志支配！」
「我不會放棄你們中獲得任何人，除非你們打算放棄自己。」
……
「看。」
溫室中，斯普勞特教授穿著滿是補丁的袍子，向學生們展示著身後的一大片綠油油的苗圃：「這就是曼德拉草的幼苗，剛好我們最近就要學到它，所以稍微提前一下課程也沒關係——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曼德拉草的根，是一種強效恢復劑，可以有效解除變形術以及其他魔咒和詛咒。」
有學生舉起了手來，低聲地回答道。
「非常好。」
斯普勞特教授露出了個鼓勵的笑容：「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
「完全正確！」
斯普勞特教授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捧起了一株盆栽舉起來，讓學生們清楚地看到曼德拉草幼苗的樣子：「看，就是這樣一株普普通通的草藥，在市場上大概三西可一株……卻既能夠消除詛咒，又能夠輕鬆地奪走冒失之人的性命。」
「與它相比，那個讓學生們石化的東西簡直不值一提：論殺傷力，曼德拉草的哭聲可比那個詛咒強的多，而那個石化詛咒本身又可以輕輕鬆鬆的被曼德拉草製成的藥劑消除……」
「誒？」
這番話把底下的學生們聽愣了——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說法，那個恐怖的城堡意志似乎連一株三西可的草藥都不如？？
「魔法的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危險，但卻又是那樣令人神往，比曼德拉草更神奇、更致命的事物也比比皆是……」
斯普勞特教授柔和的聲音變得深邃了起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無數兇險的植物和神奇生物，巫師們在自然中總結魔法，不斷探索和學習，用頭腦和魔杖開闢出了屬於自己的淨土，逐漸的才有了如今輝煌的文明。無數詭異而致命的事物，最終也統統被魔法與魔杖所征服。」
「而現在，卻有人告訴你們，一座城堡里的一個石化詛咒，就可以剝奪全英國麻瓜出身的小巫師學習、成長和進步的能力，你們相信嗎？」
她笑盈盈地看著學生們暗淡的眼神中正在逐漸的恢復著神采：「它還不配。」
……
「看，讓一件死物擁有神志就是這麼簡單。」
一件被活化了的盔甲正在拉文克勞的學生當中走動著，面甲像嘴巴一樣開開合合，正表演著一場令人捧腹的脫口秀，讓一個個原本心灰意冷的學生們也不禁笑出了聲來。
弗利維教授伸出魔杖來一點，讓那台盔甲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看，像這樣，作為那個意志的賦予者，我對它有著絕對的支配能力。而如果我而如果我打算讓它停止下來……」
他優雅的揮了揮魔杖，那台盔甲頓時停止了活動，重新變回了一件死物：「就這麼容易。」
「而那個所謂的城堡意志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被巫師們創造出來的心智。」
「它只應該為其中的巫師們服務，而沒有資格去剝奪任何人學習的權利，更沒有資格傷害他人。」
「如果它這麼做了，那意味著它出現了故障……」
「應該被關閉和修理。」
……
斯內普教授正坐在院長辦公室里，身邊沒有任何需要他安慰、鼓勵的學生。
反正能進斯萊特林的至少也是個混血，完全不必擔心被蛇怪襲擊……
咚咚咚！
「斯內普教授，我能進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