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密謀
深夜，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
壁爐里的爐火正熊熊的燃燒著，為這間既陰暗又潮濕的房間帶來了為數不多的光明與溫暖，以及陰森氛圍之下的些許的愜意。
但與這股愜意截然相反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此刻正坐在壁爐旁的一張皮質的華麗靠背椅上，但渾身上下卻沒有絲毫放鬆的姿態。他身體前傾，緊張地望著壁爐，不禁令人擔心他會不會下一秒就栽進火堆里……
「轟～」
忽然，壁爐中的火焰毫無徵兆的向上竄了一下，猛然迸發的火光讓斯內普不禁眯了一下眼睛。而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恢復視覺的時候，就發現壁爐的火光之中居然浮現著一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正一言不發地與他對視著，似乎在等待他先開口。
「學生中間已經有人意識到蛇怪了。」
斯內普的語氣繃得很緊，整個人如同一根會說話的朽木一般：「而且這個消息還在快速傳播。我想用不了多久，那種雞叫徽章的聲音就會響徹每一條走廊，跟油畫裡那些雞還在的時候毫無區別。」
「感謝你的情報，西弗勒斯。」
虛幻的面孔的聲音低沉：「能夠確認嗎，蛇怪的消息是否是鄧布利多，或是他的擁躉暗中放出去的？」
「沒有發現鄧布利多的痕跡。按照我得到的情報，他現在應該心灰意冷的在法國度假消遣。」
斯內普搖了搖頭：「而至於其他教授，我懷疑他們根本不知道蛇怪的存在，當初鄧布利多執意將那些雞加入油畫的時候就有不少教授找他抱怨……你們真的確定鄧布利多一開始就知道蛇怪的存在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說實話，這件事我們也無法完全確認。」
虛幻面孔似乎搖了搖頭：「畢竟除了那些蹊蹺的雞以外，他並沒有採取任何用來針對蛇怪的其他措施。而以那個老瘋子瘋瘋癲癲的性格，無緣無故的干出這種事來似乎也不意外……」
「但是，按照『主人』的說法，鄧布利多肯定已經確認了蛇怪的存在，而現在之所以能如此順利，還是之前的昏迷事件混淆視聽的成果。」
「主人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測。」斯內普的聲音中不禁帶上了一絲敬畏。
「那是自然。」
虛幻面孔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也只有主人，才能在已經失去力量的情況下依然將鄧布利多玩弄於股掌之間……當然，這也少不了他忠實的僕人們的幫助，你說是吧，西弗勒斯？」
「這是我的榮幸。」
斯內普目光下垂。
「呵……說回正題吧，西弗勒斯。關於蛇怪的消息被傳播出去的事情，伱還有什麼要匯報的麼？」
「有。」
斯內普的目光變得嚴肅了起來：「我們的計劃遭遇了嚴重的意外——蛇怪存在的鐵證被保留了下來，就是那個被蛇怪殺死過的幽靈。她曾在死前親眼看到了蛇怪的眼睛，她的證詞也讓蛇怪存在的可信度大大提高，甚至連不少教授都開始重視這則傳聞了。」
「……我會向主人轉達這件事的。」
虛幻面孔沉默了片刻後又重新開口說道：「不過，我還聽我女兒說，學校里有一位能夠直接察覺到蛇怪存在的『蛇佬腔』，也是蛇怪暴露的重要原因？」
「你是說哈利·波特嗎？我認為那是無稽之談。」
斯內普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那個男孩跟他父親一樣，狂妄自大又愛出風頭。他大概是從不知道哪裡聽來了『蛇佬腔』這個詞，然後就開始自以為是的到處宣揚了吧……他也配擁有和主人同樣的天賦？」
「也對，蘊藏在斯萊特林血脈中的天賦怎麼會這麼輕易出現在別處。」
虛幻面孔點了點頭：「至於蛇怪的消息傳開的事，你不必理會，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就好。」
「繼續按照原計劃？」
斯內普皺了皺眉頭：「你知不知道滿走廊都是雞叫聲對蛇怪來說是什麼概念？你想讓我被誓言反噬而死嗎？」
「不不不，西弗勒斯，相信主人……」
虛幻面孔神秘兮兮地輕聲說道：「主人早就預料到了一切可能會威脅到計劃進行的情況，自然也早就做好了防備……還記得調查組在解決了『惡婆鳥』們之後，專門對那套舊管道進行了一番檢查和徹底封閉嗎？」
「就在那個時候，一位僕人在主人的命令下找到了水管中的蛇怪，並對它做了一定的安全處理，其中就重點包括眼睛和耳朵——那隻蛇怪的聽覺器官已經被施了專門的魔法，可以幫它過濾掉公雞的叫聲。」
「當然了，他在處理的時候也參考了你的意見，為蛇怪的眼睛加了一層透明護罩。這樣既可以防止蛇怪的眼睛被眼疾咒之類的咒語針對，也可以讓它不會直接殺人，減輕你的壓力……」
「……」
斯內普沉默了半晌後才發自內心的嘆息了一聲：「主人高明。」
「這樣一來，那幫學生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雞叫聲完全阻止不了所謂的蛇怪，然後就會開始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接著再由你這個校長把那個消息放出來，計劃就完成一半了……話說，你現在可以進入校長室了嗎？」
「還不行。」
斯內普搖了搖頭：「哪怕我知道口令，校長室也在拒絕我進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意志並沒有承認我。」
「城堡的意志，呵……」
虛幻面孔嗤笑了一聲：「無所謂，只要你繼續呆在校長的位子上就可以了，在魔法社會面前，校董會的意志可比所謂的城堡意志好用無數倍。」
「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鄧布利多，我可不相信他會真的就這麼拋下一切度假去……」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你現在只要配合主人在霍格沃茨的行動就可以了。」
虛幻面孔說道：「鄧布利多的行蹤暫時難以追覓，不過只要把那個人保護起來，那麼他就算再怎麼跑斷腿也只能徒勞無功……」
「『那個人』到底是誰？」
斯內普眉頭緊鎖，眉宇間似乎壓抑著幾分怒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帕金森，這已經是你第不知道多少次在我面前提及所謂的『那個人』了。你對試探我這件事就這麼樂此不疲？難道牢不可破誓言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忠誠嗎？！」
「要麼告訴我他到底是誰，要麼就別在我面前提這件事，讓我糟心！」
「哦，稍安勿躁，西弗勒斯……」
羅伯特·帕金森的虛影似乎變得柔和了幾分：「沒人會懷疑你的忠心。但那個人的身份可是主人嚴令保密的，就算我和其他幾位校董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卻無法聯繫上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就這麼說吧，他是主人能夠東山再起的最大功臣，我們的計劃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主人的智慧之外，也幾乎都是依賴於他提供的信息……」
「好了，我想知道這些就足夠令你滿意了，西弗勒斯。繼續完成你的任務吧，我們終將迎接主人的榮光再度降臨……」
帕金森的聲音愈發的虛無縹緲，就仿佛壁爐里那簇正在不斷變暗的火焰一樣。最終，連最後一絲火光也消失在了地下的辦公室中，唯有湖底折射而來的些微月光照亮了斯內普的半邊面孔，顯得他整個人分外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