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鄧布利多的決斷

  第119章 鄧布利多的決斷

  阿瓦達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了正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鄧布利多,桌子前面高大魁梧的海格,以及雖然也很高大但在海格面前依舊顯得格外袖珍的凱特爾伯恩——他此刻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整張臉漲得通紅。

  「教授。」

  他朝著海格和凱特爾伯恩點了點頭,換來了兩個相當勉強的笑容後朝鄧布利多問道:「教授,真相真的就是那樣嗎?您用時間……」

  「西爾瓦努斯,海格,能暫時離開一下嗎?」

  鄧布利多突然抬手打斷了阿瓦達,抬頭看向了海格和凱特爾伯恩:「接下來的事情,我希望能跟肯單獨談談。」

  「好吧,教授。」

  凱特爾伯恩瓮聲瓮氣的嘟囔道:「但也請您務必注意……」

  「多謝提醒,西爾瓦努斯,我會記得的。」鄧布利多微笑著回答道。

  而在凱特爾伯恩拉著海格離開了校長室之後,阿瓦達才在鄧布利多的點頭示意下繼續問了出來:「教授,真相真的就是公告上說的那樣嗎?您用時間轉換器得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啊,我想,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肯。」

  鄧布利多往後仰了仰,換成了一個更為放鬆的姿勢:「我並沒有得到時間轉換器。」

  「什麼?!為什麼?」

  「我在你提出了這個點子的當天就立刻給魔法部寫了信,希望申請一枚時間轉換器,用於調查昏迷事件的真相……按理來說有我的擔保,他們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可是幾天後,我驚訝的發現魔法部突然開始嚴守規則了起來——條款上沒有規定霍格沃茨的校長或是威森加摩首席可以直接申請時間轉換器,那麼他們就不能將時間轉換器發給我,而是要經過相當複雜的申請流程以及對我個人的考核,就算最後能成也要等到半年以後……當時他們在回信上是這麼說的。」

  「緊接著,幾乎就是我收到回信的當天,就是大半校董會成員同意組建調查組住進霍格沃茨的消息傳來了。」

  「……」

  阿瓦達皺起了眉頭:「他們……在給您下套?」

  「你的觀點和凱特爾伯恩教授完全一致。」鄧布利多笑著點頭道。

  「為什麼?」

  「這是我的疏忽。」

  鄧布利多忽然嘆了口氣,方才臉上的輕鬆與笑容陡然間被什麼東西一掃而空:「頑固純血派的反應超出了我的預料。」

  「頑固純血派?您是說……上學期期末的演講?」

  「沒錯……先坐下吧,這個話題會很長——你現在沒有急事吧?」

  「沒有,教授。」

  「那就來壺茶一起討論討論吧……剛才說到哪了?哦,對,頑固純血派……」

  鄧布利多拍了拍腦袋,仿佛真的是個行將就木的健忘老頭一般:「我在上個學期幾乎是明示過了,我只希望改變魔法社會人們根深蒂固的血統論思想,而無意直接觸及純血家族的直接利益,並且也願意承認純血的古老榮耀……再加上剛剛抓住了伏地魔的勢頭,我以為這些能夠讓那些頑固的傢伙收斂一點,現在看樣子是我錯了。」

  「您的意思是,從昏迷事件到時間轉換器,全都是頑固純血派為了報復您而設計的陰謀?」

  阿瓦達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相信——連伏地魔都徹底倒台了,誰給的那幫傢伙的膽子,讓他們跑到英國最強巫師的頭上蹦躂??

  「也許是,也許不是。畢竟調查組直接越過了我將他們的成果發布了出去,還把那些所謂的『惡婆鳥』一隻不剩的全部帶走,也沒有讓我看到,所以我無法拿出鐵證來,證明他們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而所謂的惡婆鳥襲擊根本子虛烏有……」

  「這還不夠明顯嗎?他們的意圖?」

  阿瓦達隱約覺得鄧布利多對待這件事的態度有些不對勁:「而且凱特爾伯恩教授不是也說了嗎,惡婆鳥根本不可能跑到幾十米深的水下鑽進管道里來。只要把這些事向眾人都說出去,那些陰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在學校里也許可以這樣。」

  看著面前的稚嫩面孔焦急的樣子,鄧布利多無奈的一笑:「可是魔法社會呢?」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那他們明天就可以在預言家日報上把這件事刊登在頭版,詳細的報導阿不思·鄧布利多是如何荒謬的用公雞激怒惡婆鳥,又如何無能的忙活了一個多月也毫無成果。而那家研究機構也會接著出報告,證明那些惡婆鳥確實發生了能夠潛水的變異……然後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然後憤怒的魔法社會就會向您群起而攻之,逼迫您辭職。」

  阿瓦達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不,應該不會……您在社會上的威望很高,幾乎所有巫師都是您的學生,人人都敬仰您……而且惡婆鳥會潛水這件事也太離譜了,除非他們把詳細的血脈圖譜貼到報紙上,否則沒人會相信……」

  「伱對魔法社會多少還有些誤解,肯。」

  鄧布利多好笑地搖了搖頭:「事實是,絕大部分的巫師根本不知道惡婆鳥會不會潛水,再加上『變異』這種充滿噱頭的說法,足夠讓絕大多數人相信他們的說辭。儘管有著僅少數神奇生物知識豐富的人知道這不可能,但他們的聲音只會被群眾淹沒。」

  「至於我的個人威望,那也很好解決——只要他們儘可能地誇大那些受害的學生多麼悲慘,留下了多麼嚴重的後遺症,就足夠點燃人們的憤怒了……或者稍微柔和一點,說我雖然過去很英明,但現在已經老眼昏花,不堪大用?」

  「……」

  阿瓦達沉默了半晌,低下了頭,隨即又重新抬起了頭來:

  「把我開除吧,教授。」

  「嗯?為什麼?」

  「是我做出了錯誤的預言,才導致您在油畫上安排公雞的。」

  他的眼神逐漸堅定:「那幫傢伙不是說,惡婆鳥原本無害,而那些公雞才是導致它們攻擊學生的誘因嗎?那您就說,是我偷偷在油畫上添加了那些公雞,而您只是覺得這件事無傷大雅而未加阻止。這樣您的『責任』就會減輕很多,至少能夠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準備反擊……」

  「哈哈哈哈……」

  鄧布利多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一邊抓著自己的鬍子一邊搖著頭,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為什麼你這麼希望我留下來擔任校長呢,肯?」

  「誒?」

  阿瓦達被這一問問愣住了:「這需要理由嗎?您可是整所學校的保護者……」

  「哦,是嗎?」

  鄧布利多笑著反問道:「可我怎麼覺得,我才是帶給這所學校麻煩的人呢?」

  「……您是說您向血統論宣戰的事情嗎?」

  阿瓦達更加疑惑了:「可您只是做了正確的事而已,麻煩的製造者難道不是那些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傷害學生的混蛋嗎?」

  「所以我說,我是『帶來』麻煩的人……好吧,肯,看樣子你不太接受這句解釋,那我們換個問題——如果我應他們所願,從校長的位子上走了下去,他們還會繼續襲擊學生嗎?」

  「……我想不會。」

  「那他們會關停霍格沃茨,或者一下子趕走所有現有的教授,換上一批新的教授來向學生們灌輸極端的血統論思想,鼓勵他們歧視甚至傷害別人嗎?」

  「如果他們不是蠢貨的話應該也不會……」

  「那就足夠了。」

  鄧布利多笑的更厲害了:「你看,我離開後,學生們不會遭遇危險,我的教授們不會被趕走,霍格沃茨也暫時不會變質……那麼我當不當校長還有什麼區別呢?」

  家裡遇到了點事,更新晚了接近一個小時,萬分抱歉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