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黑潮
剛剛看到佩內洛被盧娜從陰影中抓出來的歐文他們剛剛趕過來就看到了盧娜變出的這幅幻象——在這片灰色地帶，迷霧不斷地盤旋迴繞在那些仿佛經過了時光沖刷顯得衰敗毫無生命跡象，失去大部分植被只有一些乏味樹幹以及灌木枯枝的地表上。
這也讓幻象中時不時露出了之前美國巫師們為了抵禦王國軍隊而留下的人工痕跡，從隱隱約約顯露出的跡象可以推測出，這裡是美國落基山脈的主防禦區——原本是森林的地方里埋下的陷阱，一切都顯得破爛不堪了，連那些有魔力魔法弩都被這灰色的霧氣腐蝕，斷掉的箭尖被埋沒在地上的塵埃之中。
原本生機勃勃的落基山脈此刻色彩變得更加灰沉與暗淡，陸地是灰色的，天空是灰色的，沒有色彩，好像視覺本身遭到破壞。
而天上也被濃霧和雲層覆蓋，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天空中散發出暗淡的灰色光芒。
「你們現在應該還沒什麼事，不過父親，倫恩，還有佩內洛…你們的那些手下們不要嘗試去附近觀望偵查，過於靠近內心有傷痛的人可能會像當年哈利靠近帷幔那樣自己失神走進去…」艾倫的嚴肅地強調，「而哪怕就是光看著，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有害的，沒有法術抗力的如果看太久意志又低下的話，會逐漸失去對周遭事物的感知…這不是什麼魔法能防護和治癒的，雖然只用讓他遠離此處再餵點巧克力什麼的就能自己恢復…」
不過顯然這個時候並不算什麼警告的好時機，因為巫師們的注意力放在了幻想中，在遠處山坡上一團一團的黑霧起起伏伏，看上去就像是滔天的黑色波浪。這黑色波濤如同海嘯般快速地從遠處推進，黑壓壓地鋪天蓋地如同要摧毀這方死寂的天地般席捲而來。
當盧娜操控給了個特寫後，觀看者們就感覺毛骨悚然了，因為那並不是什麼洪水波浪，而是由成群的不死生物和攝魂怪組成的亡靈軍隊。
這片落基山脈瞬間就被這大量的死亡生物充斥，那些腐爛的卻依然能直立行走的屍體、被朽爛皮膚裹住的黑色骷髏、行動僵硬的殭屍，大片大片的陰屍睜著凹陷的、沒有視覺的眼睛，還有穿著黑色斗篷的攝魂怪漂浮在他們的身旁。
這些死亡生物漫山遍野地遍布在這如同被拉入了絕境的落基山脈，到處都是白森森的腦袋，腐朽的肢體，讓人汗毛倒立。
無數旋轉著的濃黑攝魂怪，在天空中東飄西盪，它們的臉被帽兜遮住了，無數隻腐爛的手在空氣中胡亂揮動著，但最讓哈里斯們感到窒息的是這黑潮中的死亡騎士的數目多到讓人絕望，它們眼框內分別閃耀著的紅色光芒在黑潮中如同詭異的火焰起起伏伏，密密麻麻得讓人渾身寒涼——畢竟哈里斯家族只擁有艾倫當初在古代製作的那三十三個死亡騎士。
雖然林奇這些傢伙個體質量很高，是用維京狂戰士製作的，不論是外觀體格還是對武力的掌握都都比幻象中的這些參差不齊的死亡騎士看上去要強大，但數目相較之下實在太少，即便是這黑潮中的死亡騎士因為裝備和失去掩護顯得破破爛爛，但在數量上卻形成了絕對的碾壓。
「這裡成了一個更大的帷幔。」盧娜縹緲的聲音打破了這讓人窒息景象帶來的壓迫。
「就像是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我掉進去那個…死神現在將美國這個主基地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帷幔…或者說沒有帷幔的出入口。」看到盧娜演示出來的幻象，艾倫判斷出來了死神舉動的含義，他習慣性地為大家解釋盧娜的話。
這讓哈里斯們記起了艾倫五年級的那場意外，剛剛被抓過來還對盧娜心生憤怒的佩內洛死死捏著法杖，手指骨節突出顯出慘白，她抿著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就連最為沉穩的歐文都被這恐怖的景象震得口乾舌燥。
「裡面的東西能隨意跑出來嗎？」回過神的赫敏聲音有些乾澀，自認為已經對死靈法術很熟悉的她此時感覺頭皮發麻。
「冥界和凡人世界不再有出入限制。」盧娜少見地顯得有些惱火，「那裡的世界已經算是亡者世界裡的灰色荒野了。」
「會造成什麼影響…那就要看海爾波想做到什麼程度了…」艾倫除了惱火更多還帶著驚訝，「我們原本推斷他早被他神職同化，沒想到居然會玩這麼大…」
歐文身體前傾，沉聲追問：「不能阻止他嗎？」
「他已經完成了。」盧娜晃了晃頭，耳朵上的小胡蘿蔔耳墜也跟著晃動。
「更大的帷幔…」佩內洛重複了一遍之前盧娜的話，當初就站在魔法部神秘事務司那個帷幔前眼睜睜看著艾倫被黑霧卷進帷幔的她面色有些發白，「艾倫，當初你掉進帷幔後…面對的就是這些東西？」
艾倫聳聳肩算是承認：「不死生物黑潮本身不算什麼，主要還是死神的分身，和幾個不比林奇弱小的死靈騎士…呃媽媽？」
「你們這得遭受多大的痛苦折磨！」摩根勒費伊聲音都在顫抖，她一把上前摟住了兒子，然後愣了愣，又狠狠將茶几上的盧娜抄了過來一起攬在了懷裡開始用臉層他們，她心疼得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
往常肯定吃味的佩內洛此時卻沒有什麼大反應，在見識到剛才那些東西後，她甚至有些慶幸盧娜和艾倫的關係，因為她明白就像當初對方告訴她的，就算她也願意為艾倫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但是在這樣的情景，她當時別說根本無法救回艾倫，連保護自己的姓名都做不到。
「盧娜，你的意思是，死神會派這些東西侵入我們的世界？」黛西木愣愣地喃喃道，她看著幻象中的不死生物潮，手在胳膊上摩挲，「這樣多的不死生物，被它們圍攻湮沒的話，有什麼能夠抵擋？」
「厲火能有足夠時間變到足以抵抗他們的大小嗎？」赫敏的臉漲得通紅，縮小後的牙齒死死地咬著嘴唇，面前這樣的場景，讓她覺得這算不算世界末日的到來了，死神這樣的手段會造成多少生命的逝去，而她並不覺得這些平時看起來很過火厲害的手段能起到拯救世界的作用。
「如果死神不在乎他的職業道德和準則的話。」盧娜先看著黛西說又轉向赫敏，「厲火是個不錯的法術，不過這些黑潮在那個世界可不止幾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