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徑直朝著一個小隔間走去,上面的一個小隔間上歪歪扭扭斜地掛著一個牌子:門鑰匙辦公室。
裡面正做在椅子上看著《預言家日報》的男巫把靴子高高地翹在辦公桌上,傳出陣陣笑聲,他穿著紫色長袍,腦袋後面還綁著長長的馬尾辮,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嬉皮士,而不是一個魔法部職員。
福吉的臉色黑了下,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誰啊?大清早的就攪得人不得安......」男人的煩躁的聲音響起,他一臉不耐煩地把報紙摔在桌上,緊接著......
「部長大人,您的到來實在是讓這裡蓬蓽生輝,門鑰匙辦公室歡迎您蒞臨指導,我是米莎克......」男巫臉上一臉諂媚的笑容,十分巴結地說著讓赫拉聽著都有些尷尬的話。
「夠了,做好自己的工作,米莎克,」福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需要一個前往阿茲卡班的門鑰匙。」
「好的部長大人,還有......」男巫彎著腰笑道,從桌子下面拉出一個大箱子,從裡面翻找了起來,只是嘴裡還嘟囔著什麼,「其實我叫米莎克朗克的......」
不過顯然並沒有人在意他的名字。
赫拉站在福吉身後打量著隔間,牆上貼滿了東西,從男巫和各人的合影,到家人的照片,再到魁地奇球隊的海報,還有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文章,簡直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找到了!」男巫站起身字,他手裡拿著一個生了鏽的油罐,看起來更像是麻瓜的破爛。
不過這也恰恰避免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若是麻瓜以為是什麼值錢的物件,想要撿回家卻意外地被傳送到危險的地方,顯然這對本就事務繁忙的魔法事故和災害司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好好工作,米莎克,我不想再看見你用這種態度接待來魔法部的巫師。」福吉從男巫的手中接過油罐,嚴肅地訓斥道。
「是,部長。」男巫有些委屈,誰又會大早上來門鑰匙辦公室呢?
這裡又不是傲羅辦公室或禁止濫用魔法司,平時甚至連蒼蠅都少得可憐,本來就是個閒職罷了。
「還有......我其實叫做米莎克朗克......」
男巫執拗地再一次開口。
赫拉明顯感覺到福吉身邊的氣場變化了,哪裡還有之前那副和善、親切的模樣?
簡直都快化身暴躁的格蘭芬多了!
「夠了!」福吉怒吼一聲,嚇了男巫一大跳。
赫拉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撇了撇嘴,單看米莎克這副模樣,會被調到門鑰匙辦公室這種閒散的部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沒把他開除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我們出發吧。」福吉深深地吸了口氣,側身把油罐放在他和赫拉中間。「門鑰匙,會用吧?」
「會的會的。」赫拉低著頭打量著門鑰匙尷尬地說道。
門鑰匙嘛,誰家裡還沒有五七八個的?
他總不能說他前兩年一直乾的偷渡生意其實就是用的門鑰匙吧!?
別看福吉對他一副溫和的態度,赫拉相信只要他說出他前兩年幹得灰色生意,絕對要被福吉抓去傲羅辦公室——除去三大不可饒恕咒,能做的,不能做的,赫拉都做的差不多了。
「對了,盧修斯你......」赫拉有些詫異地望著遠遠地躲在門口的盧修斯,自從進入辦公室之後,他仿佛就消失了一般。
「嗯?」盧修斯手掌摩挲著蛇頭手杖,用著他那一慣滑膩的腔調說:「我並沒有前往阿茲卡班的打算。」
「哈哈,」福吉笑了笑,伸手在赫拉的胳膊上拍了下,「畢竟是納西莎的家族,盧修斯不想去也是容易理解的。人嘛,總是容易觸景傷情的。」
「感謝您的理解。」盧修斯嘴角抽動兩下,微微垂下頭說。
「我們出發吧。」福吉笑著說道,赫拉點點頭,伸處一根手指搭在油罐上。
赫拉可不希望沾上油污,那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之前做生意的時候,通常都是用銀飾,諸如十字架、耶穌雕像、或者十字軍護心鏡之類的小物件,反正都在自己的手裡,也不怕被麻瓜撿去。
就算被撿去,那也是魔法部該頭疼的事情。
「三......二......一......」男巫低頭望著手錶,輕聲說道,語氣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
說時遲那時快,赫拉覺得,似乎有一個鉤子在他肚臍後面以無法阻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勾,他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他們一陣風似的向前疾飛,眼前什麼也看不清,赫拉的手指緊緊地粘在油罐上,好像那油罐具有一股磁力似的,把他拉過去,拉過去,然後——
赫拉的雙腳堅實地落在地上,不過福吉就沒那麼幸運了。福吉踉踉蹌蹌地撞在他的身上,他摔倒了。
啪的一聲,門鑰匙落到他腦袋邊的地上。
赫拉挺了挺胸膛,就是這種感覺,沒想到這麼久沒有使用門鑰匙,竟然如此令人懷念!
明明之前讓他厭惡得發瘋!
「哦,福吉部長!」赫拉還沒享受這種感覺,就聽見倒在地上的福吉發出哼唧的聲音。
福吉捂著腰在赫拉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不過還是強撐著面子說:「只不是太久沒使用門鑰匙了,如果是幻影移形的話,我一定沒問題的。」
「是的是的。」赫拉心裡偷笑著,不過表面上還是順著福吉的話給他台階下,顯然一時口頭占魔法部部長的便宜,並不是什麼明智之選。
赫拉才扶起福吉,甚至還沒來得及幫福吉拍去身上的塵土,一個生硬的男聲不知道從什麼方向突然穿了過來。
「報上你們的姓名、目的。」
「是我!康納利·福吉。」福吉大聲地喊著,「讓它們都回去待著!」
赫拉周身突然感到一陣冰冷,他抬起頭,天空中漂浮著許多攝魂怪——它們都是阿茲卡班的看守。
它們披著一件斗篷,全身都像是在水裡泡爛了一樣,有著結疤的手掌,全身腐爛的一樣。
沒有五官,在本該長嘴的地方有一個洞。
赫拉突然覺得,哪怕是伏地魔那個蛇臉都比攝魂怪要好看親切一千、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