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握著魔杖,杖尖亮起光芒,朝著禁林深處走去,他走得不快,豎著耳朵,捕捉最細微的聲音。突然在前面的空地上,赫拉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上面東西在動。
「誰在哪?」赫拉喊道,手上的魔杖抬起了些,朝著那個影子指去。
那東西應聲走進了空地,馬人——腰部以上是人,紅色的頭髮和鬍子,腰部以下是棕紅色的發亮的馬身,後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紅尾巴。
「羅南?」赫拉試探性地問道,他有陣子沒見到人馬了,甚至有些不確定眼前是否是自己的『好朋友羅南』。
「哦,是我,赫拉,好久不見,晚上好!」羅南說,他的聲音低沉而憂傷,「你剛剛是想對我念咒?」
「不不不,你知道的,禁林並不安全,不是只有馬人在禁林中生活。」
「我相信它們只會變成你的金加隆。」羅南十分懷疑地說道。
「呃,其實......」赫拉突然有點難以回答這個問題,羅南說的蠻正確的,其實赫拉還蠻希望有什麼神奇動物突然攻擊他,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擴充自己的家底。
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羅南嘆了口氣,他仰起頭,凝視著天空,「今晚的火星有些暗淡,與此同時,金星很明亮。」
「是啊,」赫拉說著,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聽我說,羅南,我真的不懂星象,或許特里勞妮教授會跟你有很多話題。」
「天目。」羅南說,「她從高祖母那裡繼承了天目,儘管她對此一無所知、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天分,從而經常誤解世事,或者誤讀茶葉。」
「好吧,好吧,」赫拉擺擺手,「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相信這些事情的。」
「可是他真實存在著。」羅南堅定道,「在過去的一年中,禁林一直不是很平靜。打人柳被襲擊了,斯內普為此大發脾氣——即使我們的部落距離打人柳很遠,依舊可以望見他那氣急敗壞的身影。」
「呃,」赫拉突然後悔和羅南交流,他簡直來提醒自己的黑歷史的,「羅南,你要不回去找貝恩一起觀察星象?」
赫拉實在不想和馬人有過多的糾纏,儘管之前他一直努力地和馬人打交道——試著賣鞋子給他們。
畢竟馬人有四隻腳,需要兩雙鞋,赫拉覺得其中有利可圖。
不過馬人崇尚自然,拒絕愚蠢的鞋子,他們認為那阻礙了他們和自然的溝通。
倒是赫拉通過羅南知曉了不少藥材的生長地點,甚至有時可以在斯內普前採摘它們。
羅南遲遲沒有回答,只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仰望著星空,最後,他說:「森林裡藏著許多秘密。」
「好的,我該走了,羅南,很高興能在這裡碰見你。」赫拉搖搖頭,他和馬人果然是存在交流障礙。
直到赫拉都快消失在羅南的視線中,他才高聲喊道:「赫拉,今晚的金星異常明亮。」
「我知道了。」赫拉頭也不回地應道,他可不清楚什麼金星火星,他只知道,沒有金加隆的人生索然無味。
而下一學年,洛哈特顯然不會再像奇洛一樣——每個月支付一百金加隆給赫拉。
赫拉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尋新的致富手段,不然自己一定會破產的。
他繼續在茂密、漆黑的樹林間穿行,赫拉搖頭加快了步伐,在禁林中,黑暗等於危險。
今夜看來毫無收穫了。
赫拉一路兜兜轉轉,最後瞥見眼前的墓碑,嘴角苦笑了一聲。
「沒想到最後還是來到了這裡。」赫拉也不顧及地上的沙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借著月光望著墓碑上篆刻的文字——可憐蟲,奎里納斯·奇洛。
「哈,」赫拉訕笑一聲,打破平靜,「奎里納斯,你不要太生氣了,確實是我背叛了你。」
緊接著,就是一陣的沉默,赫拉仰起頭,打量著星空,確實如同羅南說得一般,今夜的金星異常明亮。
「赫拉。」
即使赫拉沒有回頭,也能夠清晰地辨認出那是鄧布利多的聲音。
「晚上好,教授。」赫拉頹廢地坐在地上,其實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努力地撐著,他很害怕、擔心。
他不知道何時已經捲入了黑白魔王的鬥爭,或許在遇見奇洛時,就應該立刻申請移民到北美去。
他不知道他何時就會被鄧布利多、伏地魔隨手放棄掉,如同奇洛一般。
除了赫拉,並沒有人為奇洛感到一絲一毫的默哀。
「晚上好,赫拉,」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我在宴會上並沒有見到你的身影,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有看到你。」
赫拉望著星空,低聲說道:「教授,我只是覺得禮堂里太悶了,想出來走走。」
「剛好來到了這裡?」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顯然並不相信赫拉的話。
「不然呢?難道要我說我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夢見奇洛抓著我的胳膊質問我為什麼不救他?」赫拉激動地說,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我本以為只有黑魔王會對手下冷酷無情,沒想到......」赫拉回頭譏諷道。
「赫拉,還請你對我多一些信任,」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看了看赫拉那張痛苦激動的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聽一個糟老頭子講講他的憂慮。」
「哦?他的歸來再一次被你阻止,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還有什麼能夠讓您憂慮的?莫不是那愚蠢的救世主?」
鄧布利多輕搖晃頭,手臂輕揮把地上的一個石頭變成一把椅子。
曾經作為變形術教授的他,在這方面的造詣絕對不會比麥格教授低,儘管他並不常常展示。
「伏地魔還會有辦法東山再起的,或許需要有一個人做好充分準備,和他決一死戰——但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耽擱,他也許就再也無法恢復力量了。」
「所以那個人是哈利·波特?」赫拉望向鄧布利多笑道。
「恕我直言,哈利可能不大符合你的要求。」赫拉聳聳肩,儘管他現在和哈利的關係不錯,但是這並不耽誤他對哈利做出正確的評價。「他傲慢有自大,愛破壞規矩,愛出風頭,魯莽衝動——」
「哦,這話我還以為是西弗勒斯在和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