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感謝一個朋友

  這邊——

  「咳咳…」布里咳嗽一聲，斯萊特林的小蛇立即放下了舉起的手，緊跟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就是格蘭芬多也收回了手…

  這像是一個信號，成年巫師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剛才叫得比他們還大聲的小巫師怎麼了？

  於是也紛紛收回了手，整個大廳像是沒有剛才的激動一樣，冷靜無比，都看著福吉還尷尬地高舉雙手，似乎在等他什麼時候放下來。

  「這個孩子，今晚的威勢太高了，阿不思。」一位十分年老的女巫師走到鄧布利多側邊，她身著樸素，卻是威森加摩法院的成員之一，與鄧布利多私下交好，因為隱居在霍格莫德村，所以經歷了今晚的事情。

  「是的，對今晚來說這是好事，而且這樣的威勢會在巫師們離開霍格沃茨後退去的。」鄧布利多緩緩道。

  這位老人遠遠看著布里，目光爍然，像是在思考，她低聲道：「嗯，不過看起來，他好像有什麼想要反駁的，福吉確實有些不給你面子了……我聽說你同意魔法部參與明年的比賽了？」

  「這也不是大事，魔法部想要名聲，威望，我只想要霍格沃茨穩定，這並不衝突。」鄧布利多沒有否認，只是他又道：「我有預感，他快回來了，我得做好準備，希望魔法部明年能幫我分擔一些。」

  「哦，你這算盤打的，不過……」老人眼底閃過厭惡，異常認真道：「他真的要回來了？」

  鄧布利多點頭：「他的僕人已經逃了，伱知道那個魔法的。」

  老人的臉色變了變，良久才呼出一口氣。

  「這和我們沒關係，是你的事，我們最多能幫你一些小忙，其餘的，你比我們擅長得多。」

  這邊，福吉終於頂不住壓力，他放下了手，面色難看，極力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做什麼，歐德？」

  福吉清楚暫時動不了布里，但不代表他害怕布里。

  「我認為布萊克和狼人沒有關係，更或者，布萊克確實清白的，十三年前就是。」

  福吉像是聽到了笑話，他哈哈大笑，良久才道：「布萊克依舊被關了十二年，你現在說他是清白的，誰會相信呢？」

  孩子果然還是孩子，太天真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福吉繼續道：「你為什麼為布萊克申冤呢，歐德？」

  「只不過是終人所託，行人之事罷了。」

  「別惹事，歐德先生，你應該坐好…」福吉惱怒，他馬上就能在這些巫師們面前樹立威望了。

  「福吉部長是不希望真相大白？」

  「當然不…哦，我是說真相早就明擺著了！」福吉目光銳利地盯著布里，希望他趕緊退下。

  可惜，這裡是布里的主場。

  「或許一滴吐真劑能證明布萊克的清白，只需要我們取得使用的權利，我想布萊克會同意的。」說著，布里把懷裡的小狗丟了出來，小狗也變成了布萊克。

  「哦！」大廳內發出一陣陣的吸氣聲。

  「布，布萊克，快抓住他！」

  「還有布里·歐德，他……」

  「等等，我想吐真劑是可以用的。」一個蒼老的女聲傳來。

  剛才與鄧布利多說話的老人站了出來，她盯著布里，緩緩道：「孩子，希望你的話是正確的，不然私藏罪犯的罪名就要落到你身上了，即使你今天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也需要一定的懲罰。」

  老人不敢把話說絕，不然平白招惹了敵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提貝盧斯·奧格登女士？」

  福吉見到這位出來，面色變換，最終勸道：「吐真劑需要在魔法部都認為可以使用的情況才能……」

  「哦，難道作為魔法部的部長，在這麼多重要巫師的面前，還無法決定使不使用吐真劑嗎？」奧格登蒼老的面龐上閃過鄙夷，很快就道：「正巧，我作為威森加摩的一員，擁有允許配製吐真劑的資格。」

  說著，奧格登從兜里掏出一瓶無色液體。

  「只用一小口就好。」

  魔法部部長看著，也不加以阻止，他並不認為這有用，反而在想一會怎麼懲罰歐德家，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

  西里斯望向布里，布里頷首，示意他快點。

  魔法部的傲羅們圍了上來，從奧格登手中接過了吐真劑，來到了西里斯面前。

  「給他喝下去，儘是些無畏的掙扎。」福吉擺著一張臭臉。

  很快，西里斯就喝下了吐真劑。

  「你是不是與狼人盧平聯合，與禁林狼人攻打霍格沃茨？」奧格登接過了福吉的活，福吉也沒有什麼異議，對於奧格登這位久經多載的老魔法部人員，他還是會給些面子的。

  「沒有。」

  「嗯？」福吉瞪大眼睛，咬牙道：「沒有，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是吐真劑…」

  奧格登攔住了福吉，她不滿道：「難道我的魔藥技藝還不能被認可嗎？」

  「當然，當然可以，只不過…會不會是布萊克有什麼手段…」

  奧格登聽到這，更加不滿道：「就是鄧布利多也不能完全抵擋吐真劑的力量！」

  福吉啞然，只能惡狠狠地盯著西里斯。

  他道：「你逃出阿茲卡班，來霍格沃茨的目的是不是殺死哈利·波特！」

  福吉今天必須要讓西里斯進阿茲卡班，不然他的臉面都沒了。

  「不是。」

  「什麼？」

  福吉愣住，這件罪行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啊，是所有巫師都認同的。

  底下的巫師們也議論紛紛。

  「那你來霍格沃茨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隱藏這麼久？」奧格登目光閃爍，望了望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表情依舊淡然，她立刻就厲聲對西里斯道：「說！」

  「我…」西里斯痛苦地皺著眉，他身上散發著濃厚的後悔之意，那單薄的身軀顫抖著，沙啞著，仇恨道：「是為了彼得·佩迪魯，他躲在霍格沃茨，我一直在尋找他！」

  「彼得·佩迪魯？」這是誰？

  福吉皺著眉，努力回想這個人是誰，能夠為布萊克判什麼刑罰。

  「彼得？」麥格教授站了出來，她捂著嘴道：「是當初在格蘭芬多上學，與你同級的彼得？」

  西里斯雙目赤紅，緩緩點頭。

  「哦，天啊，發生了什麼，他不是死了嗎，被你追殺，死於街道，你當時還炸死了十幾個麻瓜？」對於當初彼得的死，麥格教授還記得，這是一個很老實敦厚的孩子，是西里斯的好友，逐漸被西里斯帶壞，成了讓她腦袋疼的搗蛋鬼！

  「是那個彼得，他…」福吉也記起來了，彼得的死亡不就是西里斯被關入阿茲卡班的原因之一嗎，為此，彼得還被授予了梅林勳章！

  「你在說謊！」福吉怒吼出聲，但很快又熄火，這回布萊克可是喝下吐真劑的！

  「彼得沒有死，他也是未登記的阿尼瑪格斯，是一隻老鼠！」西里斯大喊道。

  這就對了！

  眾人恍然大悟，而哈利和羅恩也站了起來。

  「我們能作證！」

  「我，我，那隻耗子跑到了我家裡，我們不知道，養了他十三年！」羅恩後怕極了，一想到彼得的樣子，他就哆嗦。

  「他是少了一根手指的耗子！」

  「是斑斑？」韋斯萊雙胞胎也跳了出來，而珀西臉色蠟黃，他擔憂地看向福吉，很快又吐出一口氣。

  福吉捏緊了拳頭，絞盡腦汁地思考西里斯還有什麼罪行……

  對了！

  「你，但是你炸毀了街道，讓十幾個麻瓜死去，你無法抵賴！」

  「不！」西里斯大吼道：「那是彼得的陷阱，他為了假死逃生的陷阱，他知道我要殺他！」

  「別說笑話了，彼得是當時的英雄，而你背叛了巫師界，成為了神秘人的黨羽，害死了彼得夫婦！」福吉目中閃過不安，想要快速結案。

  「來人，把他……」

  傲羅們聞聲而動。

  「等等，福吉部長，我們得聽他說完。」一個威壓從霍格沃茨的城堡內部襲來，讓在場的傲羅們難以動彈，像是雕像一樣凝固在原地。

  「你，你這是在阻礙魔法部辦事，歐德！」

  魔法部部長心驚地退後幾步，但嘴上依舊給布里扣帽子。

  「我聽說當初抓捕布萊克之後根本沒有經過審判，直接關入了阿茲卡班，是吧？」

  「當時…當時是米麗森·巴諾德女生執政！」福吉找到了突破口，很快就道：「很抱歉，我想，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存在。」

  福吉摸了摸頭上的汗水，他緩和了表情道：「是米麗森·巴諾德前部長處理的神秘人舊部，對此我很抱歉，我上任以來一直勤勉執政，而且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很多線索都無法找起……」

  康奈利·福吉是1990年開始執政，而伏地魔動亂是在1981年，其中十年間是米麗森·巴諾德部長執政，福吉倒是不用承擔這方面的責任。

  福吉很快用威嚴肅穆的語氣道：「那麼，就請西里斯·布萊克先生說說，你的清白吧，現在的魔法部會給你應該的公正。」

  西里斯點點頭，他壓抑著仇恨與愧疚，緩緩訴說。

  「是彼得投靠了伏地魔！」

  伏地魔三個字一出現，大廳中就出現了一陣嘶嘶的抽氣聲……

  不過西里斯並沒有順從地叫伏地魔為神秘人，繼續我行我素地將他與彼得交換了保密人，自己作為誘餌引開伏地魔，但彼得投靠了伏地魔，說出了詹姆和莉莉的家的位置，讓他們身死的事情……之後愧疚的他追殺彼得，但彼得將他引入麻瓜小巷內，引發陷阱假死逃生……而他因為愧疚，在阿茲卡班懺悔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福吉目光閃爍，他有了一個撈取名望和金錢的好辦法。

  「好，我願意相信你，吐真劑的力量我們都清楚，當然，我們也為這件事而惋惜，太多了，我上任以來太忙了，以至於疏忽了米麗森·巴諾德部長遺漏的問題！」

  「我現在宣布，西里斯·布萊克無罪！」

  「哦，哈利，布萊克沒事了，他不是罪人，他真的沒有背叛你的父母。」

  羅恩拉著哈利大聲喊著，而哈利愣愣的，直到赫敏碰了碰他的肩膀，小聲道：「他也是你的教父，你有親人，哈利，當然，你也有朋友。」

  赫敏笑容很明亮，讓哈利都不由地被感染，不自覺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

  「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赫敏，羅恩…」

  還有歐德……謝謝你，幫助布萊克洗清了罪行。

  「福吉部長，還有一件事。」布里此時出聲道，並且解除了傲羅們身上的威壓，讓他們能舒展身子。

  「什麼事？」福吉努了努嘴，倒是沒有拒絕。

  「是關於狼人盧平的，他的確是狼人，不過我想他並沒有傷害小巫師。」

  狼人，在魔法界是邪惡的生物，不過巫師們現在並不準備全體宣敵，只是對狼人沒有好感，所以沒有明確傷害巫師的狼人，巫師們無權處置，不然怕是給狼人們入侵的藉口。

  「既然沒有傷害巫師們，我想他也不能繼續做教授了，而且……我想這件事我和鄧布利多教授會商量，教授們都是他聘請的，這無可反駁，我說是吧，歐德？」

  布里當然不會幫鄧布利多去解決麻煩，這件事本身就是鄧布利多許可的，他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

  「你還有事嗎，歐德？」福吉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布里搖搖頭，走回了斯萊特林的餐桌旁，繼續聽福吉對今晚的事情做出的安排，大抵都是一些安撫的話，或者就是宣言魔法部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深夜已至，福吉也停下了絮叨，小巫師們也疲憊得不行，霍格莫德村的巫師們也都準備回程。

  魔法部的傲羅們有序地護衛著巫師們從打人柳的通道前往霍格莫德村，福吉在後面和鄧布利多說著話。

  「我希望你能遵守約定，阿不思。」

  鄧布利多眯著眼睛，笑著回答。

  「我一直是信守承諾的人，你應該清楚。」

  很快，魔法部離開了霍格沃茨，福吉現在興奮得不行，他要趕緊擬稿一份文件，把阿茲卡班裡的傢伙們都審訊一遍，當然，像是吐真劑這樣違背巫師意願，且成本巨大的魔藥，魔法部是不會承包的…

  而這邊，解除了罪行的西里斯和盧平正與哈利告別。

  「哈利，明天我再來接你，希望今晚克利切能把老宅打掃出來。」西里斯消瘦的臉龐上掛著喜悅，他和藹地看著哈利，眼中閃著激動的光。

  「我…」哈利想要搖頭，但西里斯立刻為他做出了決定。

  「你會來的。」西里斯懇求道。

  「這，這需要我姨媽做決定。」哈利的監護權還在德思禮家，他不能隨意給自己做決定，這在麻瓜界和巫師界都不行。

  喝下了斯內普多準備但是之前忘記拿出來給盧平應急的狼毒藥劑，恢復理智的盧平和赫敏正說著話，見到這邊氣氛有些凝峙，就讀赫敏道：「感謝你，格蘭傑，你很聰明，也很善良。」

  時間轉換器碎了，就在布里騎著獨角獸王出現後，古怪的碎了，幸好在最後將他們送回了原本的時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當然，赫敏將這一切當做了是自己頻繁使用導致的後果。

  「沒關係，我想麥格教授應該有辦法處理吧…大概。」赫敏也很苦惱，實在不敢相信麥格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後的震怒。

  「我應該量力而行的，下學期我會撤去一些課程，讓自己能以正常的時間學習。」

  盧平笑著點頭，就告辭走到西里斯這邊。

  盧平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

  「哦，你怎麼得到這個的？」西里斯緊蹙眉頭，不敢置信又帶著厭惡的神情看向這枚古樸的戒指。

  「他屬於布萊克家，現在應該是你的…」見到西里斯不願意接住，盧平表情無奈，勸說道：「這是布萊克夫人和我的交易，不然我得不到它…夫人希望你能接受這份責任，畢竟，布萊克家只有你了，我想她已經妥協了，西里斯。」

  聞言，布萊克才緩緩接過了戒指，但是沒有帶上去，而是收進了兜里。

  「我見過她再說，你和她的交易結束了。」布萊克語氣不耐，哈利姨媽的麻煩和布萊克家族的麻煩讓他十分頭大，簡直比在阿茲卡班還折磨。

  就在西里斯苦惱時，鄧布利多聲音傳來——

  「我想我可以寫信給德思禮家，你可以在明天放心地帶哈利去布萊克老宅…當然，在開學前你得讓哈利回德思禮家幾天，這是哈利的母親希望看到的。」

  鄧布利多走了出來，他笑著，和藹道：「孩子們該休息了，你們也該離開霍格沃茨，我們不應該讓孩子們為難。」

  「哦，感謝你，鄧布利多！」西里斯笑著，他對哈利道：「快去休息吧，哈利，明天來接你。」

  接著他又看向了鄧布利多。

  「我能去…感謝一個朋友嗎，很快…」

  鄧布利多眯了眯眼睛。

  「當然，你在我的眼中也還是一個孩子，西里斯，這並不為難。」

  西里斯吐出一口氣，對哈利揮揮手就變作一條大黑狗，往城堡里去。

  很快，在廚房裡——

  「汪汪汪…」

  正吃著夜宵的布里聽到狗叫聲，抬起了頭。

  「感謝的話就別說了…」

  「還有事嗎？」

  大黑狗搖著尾巴，搖搖頭，很快離開了廚房，與盧平離開霍格沃茨。

  「我還以為你會說很久，就像是對哈利一樣。」

  「那不是教子，是朋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