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了不得,了不得。」
那位有些發福的楊廠長圍著嵐風繞來繞去,嘴上還不停碎碎念,一會兒看看嵐風的胳膊,一會兒看看嵐風的臉,甚至還悄摸看了一眼嵐風的牙口,知道的明白他在挑演員,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在挑驢子。
「好好好,好得不得了。這身段兒,這派頭兒,活脫脫一個中華英雄!」楊廠長停下了腳步,問道,「嵐同志,老蘇說你能變成人,你這個」
楊廠長的話說的隱隱綽綽,但嵐風明白了他的意思,變回了一身黑的人類形象,楊廠長卻皺了皺眉頭:「不對,不對,感覺不對,一身西裝的國民英雄肯定不行,你看有辦法換身行頭嗎?」
楊廠長說的倒也有道理,嵐風變回熊貓人形態,閉上眼睛仔細構思了一下,然後慢慢變形成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英俊男子。
楊廠長點點頭,但又搖搖頭:「這個墨鏡不對,你再換換。」確實,嵐風現在這款墨鏡的款式和中山裝有些不搭。
嵐風敲了敲墨鏡邊框,墨鏡變了種款式,成了蛤蟆鏡,沒等楊廠長發話,蘇主席就先笑了出來:「不行不行,再換換。」
嵐風又點了點,換成了復古的圓形墨鏡,蘇主席又吐槽:「倒是挺搭配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像算命的。」
「墨鏡不要不行嗎?」楊廠長問。
嵐風聳聳肩:「不行,墨鏡才是我的本體,命可以丟,墨鏡不能掉!」
「好吧,那你再換換。」
最終,經過三人商討,選了一副空軍飛行員款式的墨鏡,整體看起來還挺協調,給中山裝儒雅的形象添加了一些硬朗。
然後楊廠長又問了一些諸如對戰方式的問題,嵐風也一一解答了。
「我這邊就沒什麼問題了,回去我讓他們加緊修改劇本,嵐同志,你這兒還有什麼問題?」
嵐風想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有一個半月就要返回英國了,這麼短的時間真的能拍完嗎?」
楊廠長則拍了拍嵐風的胳膊:「這你放心,這部電影最麻煩的就是布景,不過老蘇已經答應了派些法師來幫忙,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答應了嗎?什麼時候?蘇主席有些茫然,感覺這個世界都和自己無關了。
「那我沒什麼問題了,等你那邊準備好就給沈主任哪兒送個信兒,我隨時能到。」
楊廠長滿心歡喜地走了,蘇主席則有些好奇:「不留在京城嗎?」
「不了。」嵐風回絕道,「我還有一個半徒弟在那裡,而且那裡貼近自然,我在那邊更舒服一些。」
「一個半徒弟?除了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孩,還有誰?」
嵐風回答道:「呂躍華的兒子,那小子想拜我為師,我還沒答應。哦,對了,我這次來還有個目的,想借幾本咱們中華法師的書籍看看,什麼類型都行,先從基礎的看起。」
「你在學校沒學過?」蘇主席有些奇怪,「基礎的東西在學校都教了。」
「我上輩子是個普通人嘛,又沒學過法術。」嵐風上輩子確實是個普通人,卻不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
蘇主席恍然:「那我帶你去國家圖書館,給那邊的人說說,你想看啥書就自己取。」說完,用帶著玄戒的手指,在身前從上到下劃了一道,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金色劃痕,然後憑空一指,金色劃痕左右分開,竟成了一道金色的門,而門那頭有些幽暗,看不真切。
「走!」蘇主席說了一聲,然後一頭扎進去,嵐風見狀貓著腰也跟了進去,到了門那頭,還沒來得及環顧周圍的環境,就見眼前的蘇主席一個踉蹌,嵐風趕緊扶住他,用真氣為他補充體力:「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你你」
「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可真是個怪物!」蘇主席恢復了些體力,喘著大氣說,「前幾年咱們和越南有點衝突,我帶著一千多法師,傳送了半個中華,都沒把你傳送半個京城費勁。可把我累死了。」他在嵐風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
「你在中華法師界能排到第幾?」嵐風有些好奇。
蘇主席平復了一下呼吸:「嗯如果只論鬥法,也就我師父能比我強點,但要是真正打起來,軍區那些老傢伙比我強不是一星半點,那些傢伙這打架的時候,一手法器、一手火器、還動不動給你扔幾個炸彈,這誰遭得住!」
嵐風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簡直美的沒法看。
環境有些昏暗,蘇主席摸了摸身後的牆壁,「啪嗒!」四周天花板上的燈就亮了,只見這裡是一個大廳,裝潢古色古香,梨花木的桌椅一組一組擺在大廳各處,左右兩邊各有一扇木質大門緊閉著。
蘇主席介紹著:「這裡是國家圖書館的地下,你想看的法師的書籍都在左面那扇門後面,咱們在的這兒是閱覽區,平時學校會組織學生來這裡看書,不過現在是暑假,沒什麼人。」
這時,右面那扇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白髮白須,身子有些佝僂的老道人走了進來,不滿地說:「誰啊?誰啊?沒打報告就闖了進來?」進了門,看見臉色蒼白的蘇主席,「哦,是小蘇啊,你這是?遛熊貓呢?我給你說啊,就你那個小身子骨哪能遛得動它啊,趕快給人動物園還回去!」
蘇主席見眼前的老道人誤會了,忙解釋:「陸大爺,這不是熊貓,是咱們一位小同志,叫嵐風,他就愛以這個形態活動。」眼睛瞥了瞥嵐風,發現他沒生氣,自己鬆了口氣。
「那感情好啊!」這位陸大爺高興起來,「趕明兒我帶我曾孫女過來,她最喜歡熊貓了,既然是咱們同志,就不用擔心他傷人了。」
蘇主席一臉黑線:「這哪兒跟哪兒啊,陸大爺,你給你們保衛科的人說一下,以後這位嵐風同志會經常來看書,你們直接讓他進去就是。」
陸大爺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讓他自己個兒看去就是,別把書弄壞了就行。」說完,揮了揮手裡的拂塵,對面那扇門「咔噠」一聲,應該是門鎖開了,老道人也退了出去。
蘇主席看著老道人走出去,解釋說:「這位陸大爺是革命功臣,五六十年前在中華法師界也是赫赫有名,現在退休了在家沒事幹,但又閒不住,就自發到這圖書館當個保衛。」
嵐風點點頭,暗暗把這位老前輩記下,然後心生疑問:「咱們中華的法師不是都用魔杖嗎?怎麼你用玄戒,這位陸大爺用拂塵呢?」
「誰給你說我們用魔杖?」蘇主席有些詫異。
嵐風掰著指頭:「沈主任和他媳婦,呂躍華和他媳婦,還有他們的兒子呂陳陳,都用的魔杖,而且我見法協里好多人用的也是魔杖。」
蘇主任笑了笑,沒說話,將嵐風帶進那扇被打開的門,打開門口的開關,裡面頓時亮堂起來,只見裡面這屋非常大,裝了足有上千個書架,每個書架都有兩個嵐風那麼高,粗略看了下,有竹簡書、縑帛書,線裝書,遠處的玻璃櫃中甚至有龜甲獸骨和各類青銅器。
看見嵐風出神的表情,蘇主任有些自豪:「這都是咱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貝,是咱們中華文化的傳承。」說完,拍了拍嵐風的胳膊,示意他回神,然後走到門的右側,站到一排半人高的石板的其中一塊的邊上,用手指在石板上寫下「法器」二字,手指划過的地方,留下了螢光,手指離開石板,是石板上的文字消失了,接著浮現出「丙叄」的字樣。
「這是檢索石板,用法力在上面寫下自己要找的書籍名字或類型,石板就能指示書籍所在的位置。」蘇主席帶頭向書架區走去,「前面的甲乙丙丁,說的是分區,你抬頭看,分區的標識就在天花板上。」嵐風抬起頭,果然!甲乙丙丁等大字刻在上面,每一個字都占據了很大的空間,「後面的數字則是對應書架的編號,叄也就是三號書架。」
蘇主席要找的丙區很靠前,但兩人依然走了四五分鐘,來到丙區,三號書架也就到了眼前,書架的側面同樣有一塊石板,蘇主席再次檢索,但這次石板上卻沒有另外出現文字,書架發出輕微的抖動,片刻後一本彩色封面的書就出現在石板右側的格子裡。
蘇主席拿起這本書,翻過目錄,打開第一張,頂頭寫著四個字「施法法器」還標註著拼音,一看就是兒童讀物,嵐風黑著臉湊過來看,蘇主席指著上面的圖片給嵐風解釋著:
「我們中華法師使用的施法法器有上百種,其中使用最多的是玄戒、拂塵和念珠,是因為受了一些宗教影響,但也有類似於手杖、木劍、法棍之類的。哦,這裡說的法棍不是指法國麵包,是指可以輔助施法的棍子,以前少林不少弟子就愛用法棍。」蘇主任翻了一頁,指了指一位小和尚用一根棍子施法的照片。
「至於你為什麼見那麼多人都用魔杖,是因為我們法協和軍方都有規定,凡是從事戰鬥工種的人員都必須使用制式魔杖,這樣在戰場上出現意外情況,比如:你的同伴犧牲了,而你的魔杖也受損了,你也能拿起同伴的魔杖繼續戰鬥。
所以,咱們中華在法師基礎教育的時候,也規定學生使用統一的制式魔杖,當然,畢業以後你想用別的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