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差點同歸於盡的哈利

  半夜的校醫院非常安靜,裡面唯一的病號—哈利·波特,正在裡面的一張病床上躺著,渾身裹著繃帶,像粽子一般,一人一熊分立病床兩邊。

  「嘖嘖嘖,真慘!」嵐風感慨道,「當時是怎麼個情況?為什麼會被炸成這樣。」

  鄧布利多拿著老魔杖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股銀白色的液體從他的腦中流出,被裝入一個水晶瓶里。

  嵐風知道這是鄧布利多的一段記憶,伸手就要接過來,鄧布利多卻將手縮回去:「先治療哈利,我知道你有辦法。」

  悻悻的撇了撇嘴,然後有些肉疼的從寶石裡面取出一個捲軸,戀戀不捨的交到鄧布利多的手裡:「這是聖療術捲軸,肉體上的傷勢很快就會復原,不過被炸彈衝擊後腦子有沒有被震壞,還要之後再診斷。」

  鄧布利多接過捲軸,又將水晶瓶交到嵐風手裡:「去我辦公室,將記憶倒進冥想盆,然後將頭探進去。」

  這段記憶是鄧布利多的第一人稱視角,他躲在最後一個房間的牆角,看著這一切。

  記憶的開始,哈利從黑色的火焰門中走出來,看見奇洛正面對著厄里斯魔鏡出神,被身後的聲音驚擾到,轉過身來。

  「你!」哈利驚愕的看著奇洛,喘不過氣來。

  奇洛笑了,現在他的臉一點也不抽搐了,「是我。」他冷靜地說,「我剛才還在想,我會不會在這兒遇見你,波特。」

  「可是我以為斯內普」

  「斯內普?」奇洛大笑起來。這笑聲也不是他平常那種尖厲刺耳的顫音,而是一種令人膽寒的冷笑。「是啊,斯內普看上去確實不像個好人,是嗎?他像一隻巨型的大蝙蝠到處亂飛,對我們倒是很有幫助。有他在那裡放著,誰還會懷疑可——可——可憐的,結——結——結結巴巴的奇洛教——教授呢?」

  哈利無法相信這一切。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可是斯內普曾經想害死我!」

  「不,不,不,想害死你的是我。那次魁地奇比賽的時候,你的朋友格蘭傑小姐衝過來給斯內普施咒,無意中把我撞倒了。她破壞了我對你的凝視,其實只要再堅持幾秒鐘,我就把你從飛天掃帚上摔下去了。如果不是斯內普一直在旁邊念一個反咒,想保住你的性命,我早就把你摔死了。」

  「斯內普想要救我?」

  「當然是這樣,」奇洛冷冷地說,「你說他為什麼要給你們的第二次比賽當裁判?他要確保我不再害你。真是可笑……其實他犯不著費這番心思。有鄧布利多在場,我什麼也做不成的。其他老師都以為斯內普想阻止格蘭芬多隊獲勝,他確實弄得自己很不受人歡迎……不過,這一切都是浪費時間,不管怎麼說,我今晚一定要把你幹掉。」

  奇洛啪地打了個響指。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憑空躥過來幾條繩索,把哈利捆了個結結實實,魔杖也滾到了一邊。

  「你太愛管閒事了,不能讓你再活在世上,波特。萬聖節前夜,你在學校里到處亂轉,我當時就知道,你看見我去查看魔法石的機關了。」

  「是你放那個巨怪進來的?」

  「當然是這樣。我對付巨怪有一套特別的辦法——你肯定已經看見了,我是怎麼教訓那邊房間裡的那個傢伙的吧?倒霉的是,當大家都匆匆忙忙到處尋找巨怪時,早已對我起了疑心的斯內普直接趕到四樓,試圖阻攔我——不僅我的巨怪沒有把你打死,甚至那條三個頭的大狗也沒有把斯內普的腿咬斷。

  「好了,靜靜地等著吧,波特。我需要仔細看看這面有趣的鏡子。」

  「這面鏡子是找到魔法石的鑰匙,」奇洛喃喃地說,用手沿著四周的鏡框敲了一遍。「只有鄧布利多才拿得出這樣的東西……不過他此刻在倫敦呢……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早就遠走高飛了……」

  話真多!這是嵐風對奇洛的評價,這段時間奇洛有無數種方法殺死哈利,卻叨叨個沒完,而哈利正偷偷摸摸的做著小動作:身子被捆著,魔杖也脫手的他,慢慢挪動身子,讓自己靠在台階的邊緣,依靠台階的稜角,一邊慢慢磨著這根綁在身上的麻繩,一邊拋出話題分散奇洛的注意力。

  諸如:

  「我看見你和斯內普在禁林里」

  「可是斯內普為什麼總是顯得那麼恨我?」

  「老實人」奇洛都一一作答,絲毫沒有察覺到哈利已經開始慢慢掙脫他的束縛。

  繩子被磨斷了大半,哈利用力撐了撐胳膊,繩子就斷了,連滾帶爬想要去抓住飛到一邊地上的魔杖,卻聽見奇洛發出一種低沉嘶啞的聲音:「抓住他!抓住他!」

  哈利加緊了動作,確也沒有奇洛魔咒來的快速,魔杖被擊飛到老遠的地方,接著奇洛又將魔杖指向哈利。

  哈利卻也沒有坐以待斃,使出嵐風課上教過的一招「戰術翻滾」,躲過魔咒的同時,來到了奇洛身側,就像萬聖節那天撲向巨怪一樣,從側後方撲向奇洛。

  奇洛魔杖迴轉想要對準哈利,不料卻被哈利一肘子磕在了肋部,疼痛讓他一哆嗦,半跪了下來。

  哈利用力抓向他的魔杖,因為他知道,赤手空拳的奇洛,不一定是受過體能訓練的自己的對手。

  奇洛也開始反抗,沒有拿魔杖的左肘抵在哈利的頸部,不讓哈利干擾自己拿魔杖的右手,體型的差距讓哈利只能拽著奇洛右手的袖子,阻止他改變魔杖的朝向。

  被頂著脖子的哈利有些呼吸困難,拽著袖子的手鬆了開來,攥成拳頭砸向奇洛的臉,本意只是想對他造成些許的傷害,讓他鬆開手肘,以求自己能夠順暢呼吸,卻不料這一拳出奇的好用,竟附著灼燒效果,奇洛被擊打到的右臉上,留下一個血淋淋的血印,和燒焦的皮膚和一個個水泡。

  「啊!啊!啊!」

  奇洛慘叫著,拼命想把哈利甩掉,哈利則拽著奇洛的長袍和胳膊死不撒手,但哈利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撒開奇洛,重心向後倒去,左手捂著額頭上的傷疤,右手胡亂抓著,竟抓到奇洛頭上的圍巾,圍巾被一把拽了下來,哈利也摔了個屁墩兒。

  忍著劇烈的頭痛,哈利睜開眼睛查看奇洛的情況,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在原本該是奇洛後腦勺的地方,長著一張臉,哈利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猙獰恐怖的臉。那張臉的顏色像粉筆一樣死白,紅通通的眼睛放出光來,下面是兩道像蛇一般細長的鼻孔。

  哈利想放聲尖叫,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想往後退,可是他的雙腿不聽使喚。

  「哈利·波特……」那個醜陋的臉耳語般地說,「你看看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只剩下了影子和蒸氣……我只有和別人共用一具軀體時,才能擁有形體……不過總有一些人願意讓我進入他們的心靈和頭腦……在過去的幾個星期里,獨角獸的血使我恢復了一些體力……那天你在森林裡看見奇洛為我飲血……一旦我弄到了長生不老藥,我就能夠重新創造一個我自己的身體……好了……你為什麼不把你口袋裡的魔法石交給我呢?」

  魔法石在哈利口袋裡?嵐風完全沒有發覺,仔細一看,哈利的左右兩個口袋都鼓鼓囊囊的。

  哈利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左面的口袋,然後眼睛撇了一眼右面,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奇洛捂著自己前面破相的臉站了起來,讓後面伏地魔的臉能夠正對哈利,「別犯傻了。」那張臉惡狠狠地說,「最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投靠我吧……不然你就會和你父母的下場一樣……他們臨死前苦苦地哀求我饒命……」

  哈利強忍著頭痛,擺出一副木然的表情,伸手將右面口袋裡圓球一樣的東西掏出來,握在手裡,機械的爬起來,慢慢向前走,嵐風看的真切,那是他送給哈利防身的聖光炸彈,但伏地魔並不知道,因為炸彈和魔法史大小很相近。

  「就是這樣,哈利,將魔法石交給我,這樣能讓你免受很多痛苦。」

  哈利走幾步,猛地發力,撲向奇洛,背朝哈利的奇洛來不及躲避,被哈利牢牢抱住,兩人肌膚接觸的部分,冒出黑煙。

  哈利的臉和伏地魔的臉幾乎是緊緊挨著,哈利這時的表情有些瘋狂:「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吧!」環繞到奇洛身前的雙手用力擠壓聖光炸彈,但正常情況下的金色光芒沒有出現,炸彈開始冒黑煙,並伴隨著火花。

  伏地魔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大聲喊著:「不!」

  炸彈貼著奇洛的前胸引爆了,劇烈的火焰瞬間就把兩人吞噬,駭人的衝擊波瞬間就把牆壁和地面擊碎,鄧布利多來不及反應,只能勉強用水流將抱在一起的哈利和奇洛包裹起來,減緩爆炸的傷害。

  兩人的狀態都很差,奇洛的身子的正面都被炸爛了,由於衣服被灼燒一空,身子後面和哈利來了個親密接觸,大片的血肉被灼燒成焦炭,眼瞧著就活不下去了。

  哈利雙臂受傷最嚴重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和震傷,但由於身體和炸彈之間隔著一個奇洛,所以還留了一口氣在。

  鄧布利多的現身顯然是伏地魔沒有想到的,他立刻以靈魂狀態脫離奇洛殘破的身體,不顧一切的沖向窗戶。

  牆壁上和窗戶上的符文都已經被衝擊摧毀,所以伏地魔逃脫的很輕鬆。

  鄧布利多正欲追擊,卻見哈利軟軟的倒下來,趕緊將他攬入懷中,然後幻影顯形,來到了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