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假期如期來到,絕大多數學生都回了家,只有極少的選擇留校,哈利和羅恩就在其中,得知鄧布利多秘密的他們,沒有再費心思去想尼可·勒梅,再怎麼說,這也是鄧布利多的家務事,輪不到他們管。
而鄧布利多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愈發飽滿,不僅是那個離他們遠遠地和藹校長,還是一個有著自己情感的老人,他們從心裡祝福他們。
嵐風的小熊貓趴在格蘭芬多休息室的窗台上,看著這倆孩子,在休息室撒野,玩累了就把自己陷進離火爐最近的沙發里,一邊吃著所有能用烤叉戳起的食物—麵包、麵餅、蘑菇,一邊設計著能使馬爾福被開除的方案。
儘管這些方案在嵐風看來都無法付諸實施,但擋不住兩人因臆想而開懷不已。
哈利和羅恩玩的很開心,但斯內普教授卻沒什麼好心情。
他一如往常一樣,遇到哈利總要想一些辦法來為難他,加深哈利對自己的懷疑,假期之前這一招屢試不爽,但假期這幾天,每一次他找哈利麻煩時,哈利都不會反駁,而是用一種頗為同情的眼神看著他,點頭表示自己今後注意。
這種同情的眼神,一方面讓他很迷惑,另一方面讓他想起了哈利的母親,那個自己一生的摯愛—莉莉·波特。
從前,莉莉就常常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這是他最痛苦的回憶,而哈利的眼睛與他的母親是那麼的相像,以至於他自己看到這雙眼睛,都難以開口說出扣分之類的話。
而哈利卻發現這招特別管用,所以他遇到斯內普時,就擺出這幅神情,斯內普就往往會繞著他走。
聖誕節的早晨,嵐風剛起床就發現自己床邊有幾件禮物,不出意料是幾個院長還有鄧布利多送的,都是一些有紀念意義的小玩意兒,應該是家養小精靈半夜派送的,嵐風沒有回禮,但承包了宴會上的酒品,都是他的珍藏。
禮堂里,四個長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很大的圓桌,教授和學生在同一張桌上慶祝聖誕。
十數隻胖墩墩的烤火雞、堆積成山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盤一大盤的美味小香腸、一碗碗拌了黃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濃又稠的肉鹵和越橘醬,還有一瓶瓶包裝精美的美酒。
大堆的巫師彩包爆竹堆在桌子旁邊,嵐風隨便抽了一個,一聲大炮轟炸似的的爆響,伴隨著藍色的煙霧,從裡面變出一堆紅色或綠色的拐棍糖果,還有一頂聖誕帽飄到嵐風頭上,嵐風索性就這麼帶上了,由於是熊貓人的樣子,所以帽子有些小,看上去非常滑稽。
下置位最顯眼的,就是那一排紅頭髮的韋斯萊,還有中間破壞隊形的黑頭髮哈利。而主賓席上,教授們都已經落座,嵐風在鄧布利多旁邊的空座坐下,互道一聲聖誕快樂。
鄧布利多將他尖尖的巫師帽換成了一頂裝點著鮮花的女帽,學生們都被他的帽子逗樂了,只有哈利和羅恩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嵐風端起酒杯和鄧布利多碰了一下:「教授,你的帽子我很喜歡!」
鄧布利多心情顯然很不錯:「哦,你的酒我也很喜歡!」輕抿一口,略帶炫耀的說,「哈利已經收到我的禮物了,我想他今天晚上就會出來夜遊,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今天一早,哈利收到了鄧布利多送的隱身,嵐風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失去了去禁書區查尼可·勒梅這一動機的哈利,晚上可不一定會跑出來。
「我覺得哈利晚上不會出來,所以我就不去了。」嵐風輕笑著說,「老人家晚上也不要隨便出去跑,小心凍壞身體。」
鄧布利多知道嵐風對自己有一些不滿,所以對他的話,也沒太介意:「我覺得哈利晚上一定會出來。」
「那祝你好運!」嵐風心理竊喜,背刺別人感覺真好。
宴會上的大家都很開心,坐在另一邊的海格一杯接一杯地要酒喝,臉原來越紅,最後竟然在麥格教授臉頰上親了一口。
麥格教授卻也沒介意,咯咯笑著,羞紅了臉,她的高頂黑色禮帽歪到另一邊。
弗立維教授自顧自地將一些笑話,一些確實很好笑,而大多數就有些冷了,但在節日的歡樂氛圍中,大家還是配合的大笑。
斯內普和奇洛那邊就有些冷場了,斯內普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摸著下巴,深邃的眼睛盯著哈利看;奇洛則認真對付盤子裡的食物,大過節的也沒有將他的圍巾好好清理一下。
晚宴結束後,教授們各自離開,而學生們則聚在一起,去城堡外面打雪仗了。一直玩到黃昏,濕漉漉的學生們才氣喘吁吁地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的火爐旁,圍著被子,來上一盤爐石棋。
吃過由火雞三明治、烤麵包、酒浸果醬布丁和聖誕蛋糕組成的茶點後,大家都有些累了。哈利在小熊貓的注視下,躺到了床上,看來是沒有出去夜遊的可能了。
宿舍里的嵐風也懷著好心情準備睡去,卻猛然翻身起來,因為躺在床上的哈利從自己床邊探出身去,從床底下抽出了那件隱身衣。
哈利悄悄滑下床來,把隱身衣裹在身上,讓小熊貓頓時失去了哈利的身影,若不是還能聞見氣味,真的會認為他消失了。
宿舍里的嵐風表情精彩,指揮著小熊貓跟著氣味走,下了樓梯,穿過公共休息室,肖像洞口被輕輕打開,嵐風知道那是哈利。
「是誰呀?」胖夫人聲音粗啞地問,卻沒有得到回應,一人一熊就這麼爬了出去。
順著氣息跟在哈利後面,嵐風發現他只是漫無目的的閒逛,這可不行!指不定在哪個拐角就碰到鄧布利多了。
嵐風心生一計,小熊貓緊走兩步,來到一副古老的盔甲旁邊,等到哈利路過時,狠狠撞了盔甲一下,導致它的頭盔落地,發出「噹啷!」的巨響。
「誰在那裡?」前面的拐角處傳來費爾奇的聲音,洛麗絲夫人已經竄了出來,盯著哈利的方向。
哈利趕緊往反方向走,卻看到那個方向出現一個影子:「出了什麼事?」那是斯內普的聲音。
「教授,這邊傳來了聲音,我想是有人在夜裡到處逛。」費爾奇身影也出現在走廊,他黏糊糊的、發膩的聲音越來越近。
哈利被兩面夾擊,雖然那兩人看不見他,但如果他們再走近一些,就會撞到他身上—隱身衣並沒有使他的實體消失。
嵐風在宿舍笑出了聲,這下看鄧布利多還有什麼辦法,被抓住的哈利,隱身衣會被沒收,今天晚上剩下的時間,鐵定會在費爾奇的辦公室度過。
但這時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哈利身後的牆上憑空出現一道門,門開著一個縫隙,斯內普和費爾奇就像沒有看到這扇門一樣,在盔甲旁邊駐足,說著一些什麼,讓罪魁禍首在自己眼皮底下,鑽進了房間。
這間屋子像是被廢棄的教室,桌椅板凳堆放在牆邊,呈現出一大團黑乎乎的影子,另外還有一隻倒扣著的給紙簍。而牆壁上擱著一件和環境格格不入的東西—一面華麗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華麗的金色鏡框,底下是兩隻爪子形狀的腳支撐著。
頂部刻著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魯·阿伊特烏比·卡弗魯·阿伊特昂·沃赫斯「
嵐風一眼就認出這是鄧布利多的破鏡子,看來哈利還是入了鄧布利多的圈套。
只見他慢慢走近鏡子,想看一眼自己的形象,卻突然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來,猛地一回頭,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冷靜了片刻後,哈利伸出手在身後摸索,卻只觸摸到空氣。
過了片刻,哈利慢慢向著鏡子挪動,鼻子幾乎都貼近了鏡面。
「媽媽?」哈利低聲喚著,「爸爸?」
他雙手緊緊按在鏡子玻璃上,似乎想要將自己融進鏡子裡,表情是喜悅的,但淚水卻從眼角滑下。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看呀看呀,怎麼也看不夠,嵐風不忍心看到哈利沉迷於此,在他身後製造了一些動靜。
哈利恢復了一些理智,戀戀不捨的從把目光從鏡面上挪開,低聲說道:「我還會回來的。」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小熊貓顯出身形走到門口,忽然朝著左手邊踢了一腳,「咚!」顯然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你把哈利引過來只為了讓他看看自己去世的父母?」小熊貓說話了,是嵐風的聲音,「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他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為什麼要面對這些東西?明明明明是你造的孽,為什麼要讓他來承擔?」
嵐風的話說的很重,將伏地魔罪因歸結到鄧布利多身上確實不妥,但嵐風在氣頭上,卻是管不了許多。
一旁,沒有看到人影,卻傳來鄧布利多的聲音:「我很抱歉!」
小熊貓消散了形體,只留下幾句話:「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以後哈利的安全,你自己操心吧。我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