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里德爾愣在了原地,「這……這不合適吧?」
索命咒作為整個魔法界歷史上最危險的黑魔咒之一,在演示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造成致命的後果。【,無錯章節閱讀】
正因為如此,即便是長期浸淫在黑魔法環境的巫師家庭,在教導後輩練習索命咒時也很少親自作為目標進行示範。
大多數黑巫師家庭更傾向於選擇用一些小動物來演示這一道最為危險的不可饒恕咒。
台下的小巫師也聽到了德古拉讓里德爾對其使用索命咒的指示,不由得一片譁然。
「教授,別這樣!」靠近決鬥台的一個小巫師大聲喊道。
「別忘了您之前幾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最後的下場啊,教授!」更聰明一些的小巫師選擇從另一個角度進行勸說。
禮堂里哪怕再遲鈍的小巫師也漸漸反應了過來,緊接著,更多小巫師加入了勸說德古拉教授不要以身試險的隊伍。
「教授,這太危險了!」哈利還沒從剛剛不斷抵抗奪魂咒的疲憊中緩過勁來,強忍著困頓站了起來,「不過是一堂課而已,您沒必要把自身置於險地吧?」
不比起其他許多第一次了解、或者即便是了解過但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道不可饒恕咒的小巫師,哈利對索命咒可以說是專家級別的存在了。
在上個學年,他長時間被僅用日記本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的里德爾忽悠著學習索命咒,甚至差點在情緒失控下,用索命咒轟破德思禮一家禁錮他的窗柵。
儘管在里德爾的刻意經營下,哈利和里德爾的關係重歸於好,但是當他每每想起自己曾幾近施放出索命咒時的感受,都還是感到一陣後怕。
這道魔咒可是稍不留神就會奪走人的性命的!
然而決鬥台上的德古拉卻根本沒在乎幾乎算得上是沸反盈天的環境。
他漠然抬起手,打斷了小巫師們激烈的情緒。
「都安靜!」他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小巫師的耳中,「我身為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放心,我如果連里德爾這傢伙的索命咒都擋不住的話,我也沒臉繼續當你們的教授了,教授直接換他來當!」
德古拉的語氣顯得極為自負,甚至目空一切。
當然,他也有這種自負的資本。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這樣擁有幾乎不可能殞命的體質,也不是誰都存活了千餘年,期間不知道多少次活得不耐煩。
面對里德爾這種遠不如伏地魔巔峰實力的巫師施放的索命咒,德古拉甚至可以空手硬接這道魔咒!
要不是擔心硬接索命咒這種事太過於驚世駭俗,也太容易在一眾學生面前暴露自己吸血鬼的身份,再加上他還要教導小巫師們應對索命咒的小技巧,德古拉才懶得出手抵禦這道索命咒呢!
「趕緊的,叫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讓你配合我講課的,我讓你放你就放,不用擔心擔負責任。」德古拉看向里德爾,語氣不耐地說道。
「可是……」里德爾還是有些猶豫。
「我是教授還是你是教授?」德古拉冷冷地說道,「快動手,別在那裡猶猶豫豫的!」
在德古拉的反覆催促下,里德爾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魔杖。
「阿瓦達索命(avada kedavra)。」他小聲念道。
一道極細極暗澹的綠色光線從里德爾的魔杖尖端施放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某一個綠色燈泡漏出了些許微弱的電火花,在空氣中艱難地向德古拉的方向襲去。
德古拉:「……」
他隨手甩動魔杖,將這道還沒有電火花明亮的綠色魔咒挑到了地面上。
無限弱化版索命咒馬上就如一條落在地面上的菸灰,在眨眼間熄滅,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里德爾看著德古拉挑飛索命咒的操作,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很好的詮釋了目瞪口呆這個詞彙。
在他的認知當中,不論施咒者在索命咒當中施加的魔力有多麼微弱,這道最危險的不可饒恕咒的特性也根本不會改變,仍然是沒有任何魔法可以抵禦的。
然而德古拉卻僅僅動了一下魔杖,就把這道弱小但貨真價實的索命咒挑飛到一邊,將其泯滅在決鬥台的檯面上。
這簡直是不合常理的!
用魔杖挑飛一個魔咒本來就是實力高強的巫師的專屬技能,通常情況下,只有面對比自己弱小很多倍的巫師時才用得上這種戰鬥技巧。
這是因為,魔力接近同一層次的對手,他們所施放的魔咒也是同一層次的。
面對同一層次的魔咒,巫師很難做到得心應手地化解其攻勢,通常情況下選擇躲避、或是用防禦魔法進行對抗才是更好的選擇。
而挑飛魔咒的戰鬥技巧其實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將鐵甲咒的變體形態纏繞在自己的魔杖上,從而防止對手的魔咒接觸到自己的身體範圍,保證最佳的安全性;
另一種,則是用高人一等的魔法理解,以及眼明手快的反應力,在魔咒襲來的那一瞬間找到對手魔咒的攻擊路徑,及時用魔杖尖端的施法材料將其控制,並瞬間把魔咒挑飛。
後一種方法要比前一種難實現得多,也更具危險性,因此大多數巫師在戰鬥中都會使用前一種方法。
然而,德古拉使用的方法無疑是後者。
里德爾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施放的索命咒消失的位置,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德古拉先不耐煩了。
「里德爾助教,你敢告訴我你剛剛施放的東西是索命咒?」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英俊面容,語氣冰涼,「來當助教就認真點,要不然你的工資就別想拿到手了。」
僅僅只是一個魂器出身,沒有任何家產的里德爾完全沒有其他收入來源,他還真的十分需要這筆當助教的工資。
於是里德爾終於下定決心,狠狠地咬了咬牙,再度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阿瓦達索命(avada kedavra)!」
不同於上一次念咒時發出的微弱聲音,這一次,里德爾的聲音中氣十足,眼神中也瀰漫了一絲施放索命咒所必要的殺意。
一道刺眼的綠光划過決鬥台,一瞬間便激射到德古拉身前。
台下的一眾小巫師嚇得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德古拉被索命咒擊中的樣子。
「把你們的眼睛睜開,好好看著我的動作!」
也不見德古拉張口,他的聲音卻十分突兀地出現在每一個閉上眼的小巫師耳畔,仿佛比里德爾施放的綠色光束還要更快一些。
「認真看,同一種應對方法我不會演示第二遍!」
與此同時,德古拉也抬起了自己的陰森木魔杖——
「飛鳥群群(avis)。」
一隻又一隻鳥兒從德古拉的魔杖前端飛了出來,如飛蛾撲火一般迎向了撲面襲來的綠色光束。
每當有一隻鳥兒被索命咒擊中,化作光點消散,代表著索命咒的綠色光芒便更微弱了幾分,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台下的小巫師睜大眼睛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禮堂里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都看到了嗎?」德古拉收回魔杖,對在場的小巫師說道,「這是變形術較為高級的一種應用——召喚咒,我剛剛使用的是鳥召喚咒。」
「用召喚咒變化出來的生物雖然與真正的生命有一定的差別,但是這些召喚物的身體中仍然有真正的生命才具備的某些特質,大概率能夠對不夠強大的索命咒產生欺騙,從而削弱、乃至於徹底化解這道魔咒。」德古拉解釋道。
聽到德古拉的評價,里德爾的臉色僵了一下。
本來自己十分滿意的索命咒被形容為「不夠強大」,怎麼想也不會讓人感到開心。
「不僅僅是我剛剛施放的鳥召喚咒,其他種類的召喚咒同樣可以使用。」德古拉接著說道。
他的目光看向斯來特林學院的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先生應該對此有所涉獵,你在決鬥俱樂部曾經施放的蛇召喚咒同樣可以用來抵擋索命咒。」
說著,德古拉揮動魔杖,對小巫師們隨手演示了一遍蛇召喚咒。
「蛇召喚咒的咒語是,烏龍出洞(serpensortia)。」
一隻大蛇落在地上,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德古拉便又用消失咒把魔咒解除。
「這是第一種應對方法。」他對小巫師們說道。
「里德爾,繼續對我施放索命咒。」隨後,德古拉再次對里德爾擺了擺手,「不要留情,可以多放幾個,追著我打的那種,這樣讓同學們可以看得更生動一些。」
里德爾的臉色馬上就是一垮。
克服沉重的心理壓力對德古拉使用索命咒就已經很困難了,怎麼還讓多放幾個追著他打呢……他是生怕自己沒法被打中啊!
「你還在等些什麼,怎麼還不動手?」德古拉再度催促道,「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里德爾的臉色再次發生了變化。
『好吧,為了工資!』
他默默狠下心,勐地揮動魔杖——
一道刺眼的綠色光束驟然射出,這道光束後面緊跟著另外兩道偏移到左右兩個方向的光束,隱隱封鎖了德古拉躲避的路線。
里德爾已經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魔咒的施放仿佛有了幾分伏地魔巔峰時期的味道。
看著幾乎不分先後的三道索命咒,德古拉滿意地點了點頭。
「睜大眼睛看好了。」他一邊講解著,一邊不慌不忙地把魔杖指向了地面。
「房塌地陷(deprimo)。」
隨著咒語聲落下,堅硬的決鬥台上被炸開了一道大洞。
德古拉順勢落在了大洞之中,躲開了三道索命咒的攻擊。里德爾的下一道索命咒緊隨其後,卻打在了堅固的決鬥台上,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德古拉的身體。
「這是一道專門用來改變地形的魔法,有些時候挺實用的。」
里德爾收回了魔杖,德古拉隨後便從大洞中輕巧地躍了起來,再度落在了決鬥台上。
「與之相類似的還有其他改變地形的魔法,比如說把一片地面提起來,形成一面牆壁擋住索命咒的攻擊。」
德古拉隨手揮動魔杖,決鬥台的一部分便升了起來,形成了一面牆壁。
「索命咒的確沒辦法用防護魔法進行攔截,但是地形因素並不涵蓋在其中。」他說道,「不過前提是你們沒有遇到那種足夠強大的黑巫師——」
德古拉抬手施放了一道索命咒,這道明亮刺眼的綠色閃電就如同爆破咒一樣,一瞬間便擊破了決鬥台上形成的牆壁,一直遠遠地轟擊在了禮堂的牆面上,才終於失去所有力量。
「教授,遇到這種強大的黑巫師我們該怎麼辦呢?」弗雷德突然舉起手,高聲問道。
「魔法界應該沒幾個黑巫師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德古拉看了弗雷德一眼,嗤笑一聲,「如果真的運氣不好碰到了,我建議你們不要反抗,直接投降。」
聽著德古拉的話語,站在哈利旁邊的赫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完全猜錯了。」她喃喃道。
「怎麼了?」羅恩好奇地問道,「竟然還有你會說錯的東西?」
「不止說錯了,而且大錯特錯。」赫敏伸出雙手捂在了臉上,「我之前還以為德古拉教授是一個正派的巫師,他的黑魔法不會比黑巫師用得好,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他分明就是最厲害的黑巫師!」赫敏大聲說道。
……
滿目瘡痍的決鬥台上,德古拉還在強調著關於抵禦索命咒的注意事項。
「雖然這幾種小技巧可以提高你們在面對索命咒時的生存機率,但是別以為學會了這些東西,你們就能夠直面黑巫師了。」德古拉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小巫師,冷冷地說道。
「能夠用出這些技巧的一切前提,就是你們有足夠靈敏的反應能力,以及足夠迅捷的施法速度。」
「如果你們不能在面對黑巫師時保持充分的冷靜,用最快的速度想到最合適的施法技巧、並且在千鈞一髮之際成功將其施放,那麼你們今天學到的所有知識將毫無意義!」
「說實在的,現在魔法界的和平環境之下,一直潛藏著很大的危險,不知道哪一天,大量黑巫師就會席捲整個魔法界……這也是我今天想要教給你們對黑魔法的應對方法的真正目的。」
「相比起在黑巫師面前,成功用出我今天教給你們的應對方法,其實我更希望你們所有人永遠都沒有使用這些方法的機會。」
「你們是我的第一批、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批學生,我由衷希望你們能夠少遇到一些危險,好好地在魔法界生活下去……」
德古拉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了禮堂牆壁上掛著的時鐘。
「時間不早了,鑑於這節決鬥俱樂部拖延了幾分鐘,占用了大家的休息時間,這周的黑魔法防禦術書面作業一律取消。」
「下課!」
德古拉沒有在意學生們對這節黑魔法防禦術公開課有什麼看法,也沒有理會那些想要詢問不懂的問題的學生,甚至懶得去管那座被折騰地面目全非的決鬥台……
他說完宣布下課的那一瞬間,便化作了幾隻紛飛的蝙蝠虛影,消失在禮堂的最中央。
……
是夜,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燭火相當明亮。
鄧布利多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從動作上來看似乎是在處理著一些關乎學校運營的文件,然而他的眼神卻始終游離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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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個瞬間,鄧布利多的視線突然有了焦距。
他抬了抬手指,校長辦公室的窗戶便悄然打開了一道縫隙。
下一刻,一道銀髮的身影突兀出現在辦公室的窗邊,斜倚著窗邊的書櫃,看向辦公桌後面的鄧布利多。
「你今天好像講得很盡興,德古拉教授。」鄧布利多抬頭看向銀髮身影,露出幾分揶揄的笑意,「怎麼樣,給學生們教導黑魔法有什麼感受嗎?」
「你可別亂給人扣帽子啊,鄧布利多。」德古拉輕笑道,「我可沒有教學生們使用黑魔法,我只是教了他們一些應對黑魔法的方式而已。」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鄧布利多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對德古拉教授你最後講得那段話有些詫異,感覺……這不太像是你的風格。」
「是嗎?那你說說我是什麼風格?」德古拉勾起了嘴角。
「經過了上學期你擅自給自己放假的那件事,我差點以為我又要去招聘一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鄧布利多攤了攤手,「我還以為霍格沃茨再也留不住你這位伯爵大人了……」
「誰能想到,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不但回到了學校,甚至比離校前好像更多了幾分歸屬感。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像真的站在一個盡職盡責的教授的角度上,不再把自己當做一個外人了。」
聽著鄧布利多的評價,德古拉沉默了下來。
「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外人啊……」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霍格沃茨本來就是我的地盤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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