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另一種危機
「你剛才也不在天空，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凱特琳娜好奇的大眼睛眨啊眨，等待著陳斌的解釋。
他能說看過阿茲卡班的逃犯嗎？
見陳斌不說話，她試探道：「你還在生赫敏的氣嗎？」
「沒有。」陳斌撒了個小謊，他的確不太待見這無理取鬧的女孩。
「沒有？為什麼又想錯開她探望哈利的時間？」凱特琳娜用一種看穿你的眼神偷望了陳斌一眼，偷笑道：「是不是害怕我吃醋？」
「沒有。」陳斌感到找了個過於聰明的女友也不一定是好事，但嘴巴還是很強硬地否定。
她拉著陳斌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溫柔地笑道：「你啊，說你什麼好呢？太過謹慎，又愛矯枉過正。在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前，我當然害怕別人把你搶走。但是，你已是我的男朋友，自然不怕你和別的女性朋友正常地交流。這裡是學校，你又是教授，根本就是避無可避。難道我凡事也要戒備，你不用工作了？公司也不用管了？你的宿舍旁邊也不是住著阿納斯塔西婭姐姐嗎？這也算是同一屋檐下，還是上下級關係，我管過了嗎？我吃過醋嗎？」
陳斌啞了，他忘了那位美女助手也是女的，而且上年剛開學時還色誘過自己。「你現在還年輕才會這樣看，到了你三十多歲就會感到現在的話有多幼稚。」
「那也是三十多歲後的事了。」她輕撫陳斌的眉心，笑說道：「我對你和對我自己也有信心。不過，你有沒有發現，自從開學起，你的性格好像越來越暴躁？」
頓了頓，她忽然羞澀了起來，紅著臉扭頭望向別處，低聲道：「嗯，我並不是討厭你的暴躁，你這樣也很英武、很有男兒氣慨，怎說呢？好像更有人性，並不像原來的嘻笑怒罵裡帶著一點故意的痕跡。你現在這樣也挺好，只不過你這樣直接駁斥赫敏也太不給她面子了，明明就是一件小事，不用當眾向我告白的，害得我被同院的朋友調笑了整整一周，又讓赫敏下不了台。其實你可以私下找我跟她解釋一下，大家還是朋友……blablabla……」
陳斌已沒注意她在說什麼，腦海里在想著：
自從開學起，你的性格好像越來越暴躁？
越來越暴躁。
暴躁。
躁。
狂躁。對，就是狂躁！
陳斌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終於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了！
這段時間，在沒人提醒他的情況下，他真的越來越狂躁，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
在心生不悅時，對一眾《黑魔法防禦術》的學生，對不守規矩的赫敏，對散播謠言的雙胞胎，對關心著自己的麥格教授，他做了什麼？
武力威迫授課，用扣分脅迫學生遵守紀律，用暴力威嚇學生禁止謠言，用教授的痛處反嗆她閉嘴。
全都是粗暴的威懾，幾乎就不過腦子，還感到理所當然地這樣做了，事後冷靜下來也沒感到絲毫不妥。
這一切不是從這學期起，而是再推前一天，在他能動用情緒施法那天起，即是在新舊血咒與靈魂的聯繫被撬開缺口的副作用——拿瑪祖傳的反人類狂躁精神病！
超過二千年前的精神病，經過數十代、甚至上百代後早應該沖淡了，但是拿瑪血咒偏偏為了把百分百的古代高魔血脈傳承下來，強迫後代遺傳了拿瑪先祖的一切優點和缺點。
陳斌在誤打誤撞下在連結上轟開了一個小缺口，其魔法實力就立即超過了伊沙貝爾。
可是，他終於發現了一絲反人類狂躁人格抬頭的跡象，並帶來了極恐怖的觀感——在神智清醒下，毫不猶豫地先用狂暴手段解決不順心的事，並在冷靜後永不反悔這精神病行為。
更可怕的是，現代魔法界已不比上古年代，萬一血咒連結全部瓦解，就算集齊全球魔法界也不一定打得過上古精神病！
更糟的是，吸收了賢者之石的陳斌擁有比正常人更強的智力和記憶力，而且發瘋時神智可能還比正常人清醒！
細細感應之下，連結缺口傳來淡淡的狂躁情緒使他感到一陣陣微妙的虛妄感。只是這種感覺現在還太弱小並且受到凱特的提醒才讓陳斌隱約感到它在影響著他的心智。
這種虛妄感很容易讓人著迷，更勝過任何感觀刺激所產生的愉悅感。
形象點說，這是一種睥睨天下我怕誰的感覺，還帶著俯視群雄如螻蟻的陶醉感，更夾雜上天下地我最屌、全球匍匐我腳下的控制欲。
但是，陳斌明白感覺和現實並不一致，最少陳衛國或鄧布利多也能在現實里單手完虐他千萬遍。
現在只是一個小缺口而已。若果完全崩碎豈不是沉迷於操控一切的妄想狂躁症？而且這瘋子偏偏頭腦清醒並擁有毀滅魔法界的力量。
「最可笑的是這瘋子偏偏就是我。」
「斌，你在說什麼瘋子？」凱特琳娜輕撫他的前額，讓陳斌的情緒也平復下來。
忽然想起祖傳清心咒，陳斌又燃起了希望——這病還有得治。
「斌，你怎麼一直開小差？」凱特關切地問道，絲毫看不出不滿的情緒，彷佛陳斌待在她身邊發呆也是一種幸福。「我剛才說，不如我們一起找赫敏談一談，將我們五人修補回原來的關係。學校不只是學習知識的地方，我們還要找到親密的好友。」
「不了，凱特，我要向鄧布利多請假處理急事。麻煩你替我向赫敏和衛斯萊雙胞胎道個歉，我不應該這樣對他們。我現在就要走了。」
凱特琳娜抓著陳斌的手臂，焦急地問道：「什麼事？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陳斌聞言思考片刻，還是心軟地說道：「凱特，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暫時不能告訴你，這事處理不好甚至比歐洲末日更可怕。放心，我不會有危險，但是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如果聖誕節還沒回來，我一定會寫信通知你。」
「這……」她從沒想過幸福的日子還沒過多久，陳斌又要離開了。「關於伏地魔嗎？」
「不，是另一種危機。」陳斌心想，上古狂躁魔王比插座鼻更可怕，真的能摧毀現在一切的文明，無論是魔法界、麻瓜世界或是修士界。
凱特琳娜眼見陳斌認真的表情，幽幽嘆道：「我寧願你在和我開玩笑。記住要好好保護自己。」
目送陳斌化成白煙沖向新教學樓，凱特琳娜更恨自己無論再努力也幫不上他的半點忙。
她知道拿瑪家族並不平凡。陳斌的父親一人就能壓得強大的杜布羅夫斯基抬不起頭，而伊沙阿姨能松容面對七個招招也是索命咒的暗殺者。
即使陳斌也能放倒五名暗殺者，而且跟校長密謀著提升學生們的實戰能力。二年級時增加了實踐類訓練，現在三年級開始了實戰對抗賽，明顯就是暗中動員著這個社會面對危機的能力。
「我怎樣才能變強？怎才能讓他不會把我看成累贅？」凱特琳娜嘆了口氣，接著獨自走往醫務室。
十號活動室里，盧平和布萊克正在激動地互訴這十二年的人生，麥格站在一旁抹著眼淚，只有老鄧過來招呼陳斌。
「小天狼星，這位就是我們剛才所說的預言師，亞倫·拿瑪教授。」老鄧領著布萊克走向陳斌這邊。
本來是要禮節性握手，但布萊克卻激動地擁抱了陳斌一下，感謝道：「謝謝你，亞倫。他們已經和我說了，如果不干預我的復仇，我最後還是無法自證清白。還有，感謝你一直以來照顧著哈利。」
陳斌沒時間和心情跟他寒暄，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就向老鄧請假。
「是不是家裡出了問題？那些人找上門了？我和你走一趟。」
陳斌感到老鄧的緊張並不是裝出來的，心裡有些感動。
「不是地下魔法部那些人，而是我自身出了問題，要找家裡長輩解決。」
這已涉及到陳斌的隱私，但老鄧真的擔心著陳斌，所以低聲問道：「能和我說嗎？或許我能幫到你。」
陳斌心想他不一定有辦法，但聽聽英國最強白巫師的意見或許有多一條出路。
得到陳斌的點頭後，老鄧帶著他幻影移形到校長室里。
二人入坐過後，陳斌就直入正題，說出自己的狀況。
老鄧聽得眉頭直皺，時而閉眼回憶，時而詢問陳斌更深入的感受。
當陳斌把整件事也說完後，老鄧嘆氣道：「怪不得你們的魔力如此雄厚，原來長壽果然和魔力有關。不過，你的狀況一點也不嚴重，是不是想多了？」
「當你也發現我的異常時，我可能已變了另一個伏地魔了。」陳斌嘆了口氣。
他寧願當一個普通的巫師，也不想當天下無敵的神經病。
「你先回去找秘籍，我替你問一問尼可·勒梅，我也會在這邊找一些資料。」鄧布利多坐言起行，拿起羽毛筆寫起拜帖。
「他能解決嗎？」陳斌沒想到歐洲巫師們見老朋友前也會先寫這玩意。
老鄧沒有停下手上的花體文字，漫不經心地說：「你不覺得他也可能是三大家族的後人嗎？他和你們一樣的長壽，也掌握了現代魔法界並不知道的技藝，誰規定另外兩個家族的後人一定保留原有的姓氏？說不定他說快要死去也只不過是煙霧彈。」
陳斌又被問得啞口無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