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告白
陳斌很想知道，帥爸平日在公司里管什麼的？
為什麼每天還有時間在公司里勤修？
這樣累積下去，或許他能超越老太爺的武術境界也說不定，但前提是不要學習魔法。只要魔武雙修，他累積真氣的速度也會慢下來，突破的機會也自然會下降。他不像老太爺那種在武術修為上已升無可升的老人家，而是只有56歲的青年。在高等武者里，他只是青年人，還有很大的突破空間。
但是，今天妻兒受襲，讓他感到無法瞬間施救的無奈。
他剛才在臥室里就此事和伊沙貝爾吵了一架，所以打算來這裡得到兒子的支持。
陳斌一邊接駁電視和錄影機，一邊搖頭道：「老爸，你現在需要的是瞬移的能力，我派一個家族巫師給你就可以了。我還沒聽過你們吵架，別為這小事傷了和氣。」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親兒子也不幫他。
不過，陳衛國想了想，還是認同了兒子的話。
他現階段只需要馳援妻兒的能力，追殺兇徒的確是次要的，把武修境界提升上去才是硬道理。
與兒子再聊了一會，陳衛國也不打擾他接下來「辦人生大事」，帶著怪異的笑容離開了。
陳斌這次緊鎖房門，透過超高魔抗戒指，一口氣變出8隻跳著康康舞的小白鼠，比起原來4隻的上限多出了一倍！
「嘶——」陳斌對這效率感到吃驚，同時頭痛立即提升了數倍。
血咒與靈魂的連結正在加深，嘗試反制陳斌調動情緒施法。
8隻小白鼠里，最末尾那1隻開始蔫了下來，踢腿的節奏變得緩慢，腿也沒法抬到原來的高度。
然後是2隻、3隻、4隻……
陳斌心知不妙，強行讓自己憤怒起來。「該死的血咒！該死的插座鼻！該死的暗殺者！」
或許他這輩子過得太快樂，或是情緒真的被抑壓得太久，他的憤怒並沒有什麼效果，只能阻止更多的白鼠蔫下來，那4隻白鼠還是沒精打彩。
陳斌繼續調動極端的憤怒情緒，8隻小白鼠開始變灰，那4隻小灰鼠也漸漸有了一點活力。
果然，負面情緒就是黑魔法的源泉，白鼠也能染灰，但是陳斌的心一點也不黑啊！
「咚咚咚……」房門突然被敲響，陳斌怒斥道：「睡了——」
「咚咚咚……」敲聲還是不依不饒，陳斌按下暫停鍵，惱怒道：「死了——」
「咚咚咚……」陳斌欲要發飆之時，門外傳來柔和的女聲：「斌，是我。可以進來談談嗎？」
隔著房門，陳斌也分不出這把女聲是誰，欲要拒絕之際，在兩聲「啪啪」連響後，凱特琳娜就坐在他的床上。
陳斌既驚愕又尷尬。
驚愕是因為她只有13歲半就學會了幻影移形，尷尬就是她正坐在床上的遙控器上。
8隻小白鼠全都變藍，在書桌上快速地跳著康康舞，緊張的情緒比憤怒有效多了。
「你想聊什麼？」
「你剛才在做什麼？」
二人同時詢問，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康康舞王們跳得更歡了，可是陳斌的頭也更痛了。
「你好像很不舒服，我是來看你有沒有事的。」凱特琳娜伸手摸向陳斌的額頭，臉上全是關切之色。
兩人的臉變得十分近，陳斌能清楚地看到她長長的眼捷毛，濕潤的櫻唇在一張一合，低聲地詢問著他的健康狀況。不知為何，陳斌的腦海里又一次閃過她在火車包廂里含淚質問，心跳一下子加速起來。
難道她真的走進了自己的心扉？
陳斌的腦子很痛，沒法細想。
快有兩年的相處，二人的關係也很平淡，在校內幾乎沒有獨處。他已習慣在一群學生里看到凱特琳娜的身影，偶意與她的目光對上再分離，淡然地講解著課文的重點。
不知不覺間，明明一直也是群體生活，但是二人卻好像一直也形影不離，如同空氣一般早已習慣這種存在，卻在失去空氣之時才發現它的重要性。
陳斌的腦子越來越亂，這輩子第二次出現情緒不穩。
他自出生起就習慣對任何事也沒法動真格，感情只存在於細水長流的生活里。
然而，現在他的腦子卻停不下來，一陣陣強烈的頭痛與快速的心跳正在刺激著他，腦子裡的影像終於定格在藥缸里的畫面。
那是一年級完結後的暑假，陳斌天天受到虐打式訓練，還要深夜浸在沸騰的藥浴里痛苦地低鳴著。凱特琳娜悄悄地走到浴室，一邊替他煽著扇子，一邊餵著他喝冰水。她心疼得滿臉是淚，發誓明天就要找伊沙阿姨把陳斌接回城堡。陳斌那時笑了笑阻止她的傻話，並說這世上沒人能阻止老太爺的意志，可能伏地魔也無法做到。
這只是一個很平淡的畫面，那時陳斌也只是心頭一暖，早已將細節忘記了。
然而，現在他再次想起那晚的淚水，與她在火車廂上含淚質問的影像重迭起來，一種奇異的悸動突然從心而發，直上大腦。
「斌，你別嚇我，我現在叫伊沙阿姨。」凱特琳娜從床上站起，陳斌卻一把抓著她柔若無骨的縴手，微一用力就把她拉回床上。
「我沒事，事情是這樣的。」陳斌忍著腦疼，快速地說出原委。
他沒說拿瑪家上古魔力的秘密，而是簡單地說自己的情緒缺陷很難引動魔力，卻經過今天的戰鬥後強烈情緒和魔力的聯繫正在加深，所以會用錄影帶試試自己的情緒。
「即是說，你也一直沒有強烈感情，直到今天緊張我們的安危，才首次擁有強烈情感來調動魔力，對嗎？」
凱特琳娜漂亮的大眼睛泛著淚水，嗓子已帶有顫音，緊張地握著陳斌的手。
陳斌看得臉上一紅，不過事實也差無幾。
他當時主要是關心伊沙的安危，已無閒顧及別的，但是對上美女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點頭當作承認。
「剛才我私下詢問伊沙阿姨，在聽到你差點死掉那刻，我才明白對你不瞅不睬是多麼的幼稚。明明每天也想和你膩在一起，就像你的父母那麼恩愛，卻又害怕別人把你搶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凱特琳娜的突然告白殺了陳斌一個措手不及。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心臟砰砰直跳，完全變成初戀小男生一般，對什麼事情的反應也慢了半拍。
她根本不給陳斌回應，伸出一雙縴手托起陳斌的臉，與他四目雙對，溫情道：「為了把你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為了能配得上你，為了不辱拿瑪家的名聲，我一直也在拼命學習、拿到年級第一、參加了所有由你指導的課外活動、自學到六年級的課程、練習陳家的拳法、偷偷學習你所說的漢語等等，我就是想你如同一年級時那樣注視著我。」
陳斌緊張地說：「不，我們還太小，還不知道什麼才是愛，你這只是朋友的好感……」
「我什麼也知道。」凱特琳娜打斷了他的話，溫馨地說：「好感也好，喜歡也好，我只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言罷不給陳斌再說下去的機會，縴手緊握著他的大手，情深款款地四目注視著。
陳斌感到一鼓電流竄遍全身，心跳的搏動聲連自己也聽得到，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全身也變得輕飄飄似的。
桌上8隻老鼠全都變了粉紅色，康康舞也跳得虎虎生風，然後再分裂成10隻粉色老鼠，精力充沛到爆炸似的。
陳斌知道，他真的戀愛了，愛在無聲無色、不知不覺間，已無法掩飾自己的心情。
二人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什麼也不用改變，我只想靜靜地待在你的身邊，就算當一個普通朋友也好。」凱特琳娜放下托著陳斌臉頰的手，滿含希冀地望著陳斌的眼睛。
在陳斌尷尬地點頭後，她歡呼了一聲，再說了句晚安就用幻影移形消失了。
看向跳得起勁的10隻粉色老鼠，他還在回味剛才的氣氛卻有這一功效。
第二天早上，陳斌頂著熊貓眼趕往倫敦國王十字車站。一夜未宿的他，最終魔力輸出量穩定在維持10隻粉紅老鼠的程度，既沒有減少，也沒法寸進，連頭痛也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