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她明白，如果留在普通的家族裡，這種資質只會被族人拋棄，所以之前只要亞倫·拿瑪教什麼，她也會用最短的時間領會。領會不了的就要在當晚挑燈夜戰，最少要睡前在腦中模擬出魔咒的原理，直到吃早餐前必需使用有限的施法次數掌握魔咒的實踐。
她一直不敢把自己糟糕至極的魔力量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拿瑪家族，因為她承受不了再次被家族拋棄。
然而，無論她怎樣掩飾，亞倫·拿瑪還是送了一套特殊魔杖給他。她的秘密被發現了，但她已經不再驚慌了。作為杜布羅夫斯基家族的過繼成員，她雖然沒享受過什麼優渥的生活，但是閱讀了不少藏書。
這種量身打造的魔法物品，絕對不是便宜貨，而且只適合她這一類人使用。試問如果拿瑪家族打算拋棄她的話，會花這時間和資源嗎？
因此，她變得更加刻苦用功，就算在《補習社》的活動結束後仍會躲在拉文克勞休息室里練習。幸虧佩內洛·克里瓦特級長也很同情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師，並不會懲罰過了睡覺時間還在練習的同學。
甚至有一次，她訓練到全身劇痛，還是克里瓦特級長用懸浮咒送她到龐弗雷夫人那裡。
「親愛的，別勉強……」龐弗雷夫人眼角帶上淚花，哽咽道：「血脈問題並不是你的錯，要多點休息。」
凱特琳娜還記得喝過藥水後，克里瓦特級長扶著她回到寢室的床上，還收繳了她的魔杖，必需第二朝早才還給她。
「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是勤能保拙嗎？為什麼要剝奪我努力的權利？」凱特琳娜在學校里第一次哭了。她知道自己的魔力很低，低得讓任何人也失望，但是為何唯一能改變的機會也要剝奪呢？
佩內洛·克里瓦特級長原本還要保管她的魔杖，但是在轉身離開那刻，忽然聽到床上傳來絕望的呢喃：「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若我不曾見過太陽；可如今陽光把我的孤寂照耀得更加荒涼。」
她頓住了步伐，顯然聽得懂這是麻瓜社會的詩——艾米莉·狄金森於1872年所寫的《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如今再次聽到這首詩，級長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抱著她安慰了半天，讓她知道了事實。
「……血脈突破通常發生在成年之後，亦即是經過自然成長或後天鍛鍊達到天賦的上限。如果強行鍛鍊下去，就能達到全新的境界……可是，在12歲就能突破的話，即是代表血脈極為低下……如果無法突破下去就會是這一生的極限……這是一條很艱苦的路，而且歷史上沒多少人在十二歲就遇到上限……」
全寢室的同學也替她婉惜，她是這年級、甚至這學院裡最聰明的女孩，卻擁有全校最差的血脈。她的刻苦和努力，在學院裡已是眾人的榜樣。
然而，凱特琳娜卻在今天之前從沒為此流過一點淚。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魔力是什麼水平，只恨失去改變的機會。
最終，佩內洛·克里瓦特級長還是同意她繼續訓練，但她要承諾在血脈突破的那天必需得到充份的休息。
就是這樣，佩內洛·克里瓦特級長看到她一周休息了三遍，儘管每次突破痛得渾身冒汗，她仍倔強地制止身體的抽搐。這樣換來的是什麼？只是不讓魔力量被同級同學拋離一大截。別人吃喝玩鬧一周，體內的魔力量也增長得比她三次突破更快，這樣註定沒結果的比拼真的好嗎？
佩內洛·克里瓦特級長直接詢問了她，她卻帶著疲倦地微笑回答：「他沒放棄我，所以我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亞倫·拿瑪強迫你嗎？」克里瓦特有點生氣了。
「沒有。」凱特琳娜微笑搖頭。「他只想幫助我，並不知道我在私下練習。請替我保守這秘密好嗎？」
克里瓦特尊重她的意願，卻對亞倫·拿瑪看不順眼了。只要看到他在走廊上，也會對他冷臉相向，甚至故意找麻煩，讓他摸不著頭腦。
就是這樣，沉悶而枯燥的課程一天天地進行。凱特琳娜每晚也參加了《補習社》的一對一指導。
她覺得亞倫·拿瑪真的很成熟穩重，完全不像同同年級的小孩子般幼稚。與他同班的那三位同學經常也在私人生活方面徵詢他的意見。
比如格蘭芬多那位小抓球手，在比賽結束後聽到《魔藥學》教授又在威脅《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種問題也跟亞倫·拿瑪討論如何解決。
還有那位紅髮的小男生抱怨被幼龍咬了，他二話不說就給小男生施放治療咒緩解他的痛楚，還細心地聆聽幼龍的來源，現在安置在哪，誰在照顧它。
這些家長里短卻沒有讓他失去耐心，還做出感興趣的樣子。凱特琳娜覺得這位假的未婚夫真的沒有缺點。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快要到期末考的日子。
那三位同學還經常從圖書館借出很多書，包圍著亞倫·拿瑪查詢什麼東西，好像是關卡之類。
無論他們如何煩人，亞倫·拿瑪還是沒有發脾氣，最多只是躲開一點混在高年級生那裡實戰演練。凱特琳娜相信他應該在擔心５年級社員的O.W.L.s和７年級社員的N.E.W.T.s考試成績不如理想，所以才會在對練時下手重了些。
這已經是第40個治療魔咒了。
凱特琳娜每天也有偽未婚夫的指導，無論是英語水平還是魔法知識也有飛速的進步。快到期末考試之時，她已開始自學二年級的知識。這些教科書全由秋·張友情提供的，還請求凱特琳娜在書上寫一些讀後感和心得。
一天，晚餐結束了，凱特琳娜如常來到有求必應屋，卻發現亞倫·拿瑪還沒到結束的時間就和兩名同院的一年級生提前離開。臨別前，他還向凱特琳娜滿懷歉意地說，今晚無法送她回寢室。
「請問，他們今晚有《天文學》的課嗎？」凱特琳娜禮貌地詢問衛斯萊雙胞胎。
喬治聞言搖頭道：「哈利和赫敏在星期日晚上偷跑出來，被麥格教授發現，斌也受到他們連累了。」
弗雷德見他不明所意，便詳細地說了原由。
昨晚深夜，哈利和赫敏披上隱形斗篷護送海格的挪威脊背幼龍到高塔上，交給查理的朋友送出霍格沃茨。
羅恩不小心把查理的回信夾在書里，被德拉科·馬爾福發現了。
麥格教授在深夜發現德拉科·馬爾福蹲守通往高塔的通道上，扣了赫奇帕奇２０分。由於哈利和赫敏把隱形斗篷遺留在高塔，他們回程時被費爾奇逮住了，麥格教授因此扣了格蘭芬多１0０分。
事情不止如此，鄧布利多這時剛巧路過，聞言指示費爾奇看看各院的公共休息室里還有沒有人仍未睡眠，直接從格蘭芬多開始。
在四個分院裡面，只抓到亞倫·拿瑪一人還在公共休息室，他正使用著魔法筆電跟伊沙貝爾在布署著今年九月開始的黑色星期三。他被費爾奇帶到麥格教授那裡，跟被抓的四人一起接受處罰。
麥格教授的理由也很強大——在公共休息室里活動並沒有犯校規，但是任何學生要偷走出來也必定經過這裡，所以知情不報的學生就是共犯。
今天早上，任何格蘭芬多的學生看到學院分沙漏計，也會詢問突然掉到最後一名的原因。然後，哈利和赫敏成了學院裡最不受歡迎的人物，亞倫·拿瑪成了最受人可憐的人物。
凱特琳娜得知亞倫·拿瑪並沒有責怪這兩名同學，心想果然沒看錯他的人品。他沒有出賣朋友，並沒有供出二人披上隱形披風穿過公共休息室。
今天就是他們接受處罰的日子，滿眼小星星的凱特琳娜希望他們在禁林的雜活不會太辛苦。
「草你大爺！鄧不老死！你不是故意我就直播炸校長室！」陳斌在路上一直在飆漢語髒話，幾乎把老鄧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幾遍，嚇得哈利、赫敏和德拉科·馬爾福瑟瑟發抖。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無論是陳斌說著帶有怒氣的外語，還是他在同學之間不敗的戰績。
一句話——憤怒的陳斌不可惹。
突然間，陳斌詭異一笑，滿臉祥和地走了過來。
「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哈利在躹躬。
「我是女生，你說過華夏人不打女人的。」赫敏弱勢地叉腰壯膽。
「不關我事，我是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走出來的，沒連累你。」德拉科雙臂架在胸前。
陳斌無視掉他們的反應，快快樂樂地越過他們走到前方，觀賞著費爾奇手上領路用的油燈，因為他太過憤怒，清心咒又生效了。
「跟著我，走快點。」費爾奇一直碎碎念著四人的壞話，或算是思想再教育。
陳斌的情緒雖被強行愉快起來，卻把老鄧的算計記在了心中。原本沒有殃及池魚這一說，卻被老鄧硬生生安排到他一起進禁林。他很肯定老鄧知道今晚禁林會出事，更可能打算把作死三人組升格為四人組。可是，陳斌真是被算計成棋子也不還手的正直君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