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意料之外的到訪者

  不知不覺,天色暗沉了起來。

  微風拂動著女貞路兩旁整潔的樹籬,街道在漆黑的天空下寂靜無聲,一塵不染。

  街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也再次照亮了德思禮家大門上的四號銅牌。

  就在弗農姨夫快要爆炸時,鬧鐘的分針指向了十二,幾乎就在同時,窗外的路燈突然熄滅了。

  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像閃電一樣讓眾人從剛剛古怪的氛圍里驚醒,弗農姨夫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把手裡的餡餅放到了餐桌上。

  此時,一個身穿長斗篷的高高身影正順著德思禮家花園小路走來,然後門鈴就響了。

  「啊,這我知道,叫門鈴是不是,這也是用電吧!我去開門!」韋斯萊先生快活地說道。

  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晚上好,亞瑟。」

  「鄧——鄧布利多!」

  「教授!」

  「校長!」

  「又是巫師!」

  眾人驚呆在了原地,門口站著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銀白色的頭髮和鬍子一直垂到腰際。他的鷹鉤鼻上架著一副半月形的眼鏡,身穿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頭戴一頂尖帽子。

  「小天狼星,我想你不會是忘了我說的話吧,佩妮和達力呢?」鄧布利多用著親切隨和的語氣說道。

  「他們去我姐姐家了,有什麼問題麼?」鄧布利多的語氣像是給了弗農姨夫一點勇氣,他梗著脖子說道。

  「德思禮——」

  「你這麻瓜!」小天狼星和馬爾福先生先後呵斥道。

  「小天狼星!盧修斯!」鄧布利多的提醒讓他們倆閉上了本來準備繼續說出的話。

  「還好,要不然那些話一定很難聽。」哈利不知為何這樣慶幸地想到。

  「嘿!你們巫師里還有些懂禮的,這是我家。」弗農姨夫舒了一口氣,他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是鄧布利多身上的某種東西似乎使他一時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鄧布利多所顯露出的惹人注目的巫師氣質,也許只是因為就連弗農姨父也能感覺到,他很難在這個男人面前耀武揚威。

  「教授,你跟小天狼星說了什麼?」哈利說。

  哈利突然想到這古怪的一切可能與鄧布利多之前和小天狼星說的話有關。

  「我很樂意跟你分享。不過,我認為在門口逗留時間過長是不明智的。」他敏捷地跨過門檻,關上了身後的大門。

  「我上次來過以後,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鄧布利多的目光從鷹鉤鼻上望著弗農姨父,「必須承認,你的百子蓮開得很茂盛。」

  弗農·德思禮沒有吭聲,但從他滴溜溜轉的小眼睛看,他應該是在用他的肥腦袋回想鄧布利多是什麼時候來過。

  「啊哈!你就是那個阿布福思的傢伙吧,哈利這個小混蛋就是你放在我們家的。」弗農姨夫說。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同時用手勢制止了想要發飆的小天狼星。

  「多熱鬧呀,亞瑟,盧修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跟小天狼星一起胡鬧,但是放任哈利離開他的親人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鄧布利多說。

  「鄧不利多,我——」

  「我們是——」馬爾福先生和韋斯萊先生都一副很著急想要解釋的樣子。

  這讓本來想插話的羅恩和德拉科決定靜觀其便。

  「你就是他們的頭兒是吧,我要向你檢舉,這個叫小天狼星的傢伙,對我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用他的魔術把戲威脅我們。」弗農姨夫用他的小胖手指著小天狼星這樣說道,而小天狼星全然沒有在意,他只是想解釋這一切,但又礙於隱私——他本想就他們幾個內部討論哈利他們三個性取向比較小眾的問題。

  「德思禮,雖然我很慶幸哈利沒有在你們這兒遭到和達力一樣的虐待。」鄧布利多說。

  「我們——虐待達力?你這是——?」弗農姨父氣憤地說,可是鄧布利多舉起一隻手示意安靜,屋裡立刻靜了下來,仿佛他一下子把弗農姨父變成了啞巴。

  「十年前我把哈利放在你們家台階上,當時我留下一封信,解釋說他的父母已被殺害,並希望你們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但你們沒有按我說的去做。你們從來不把哈利當成自己的兒子。他在你們手裡,得到的只是忽視和經常性的虐待。」

  「說實話小天狼星的所作所為我是可以理解的,他應該告訴了你們他是哈利的教父。」

  「我很想也說些什麼,但哈利在這裡不管過得多麼可憐,多麼不受歡迎,多麼遭人虐待,你們至少還是很不情願地給了他一個容身之處。甚至你們還因為他遭受了巫師的襲擊。」

  「這樣,哈利身上基於他母親那部分血緣所產生的的保護力量也得以一直生效。」鄧布利多深深嘆了口氣。

  「等等,巫師的襲擊?什麼時候?」弗農姨夫疑惑地問道。

  「那是一個很狡猾的巫師,他清洗了襲擊的痕跡,但達力體內無疑是留存了那個巫師的魔力。」鄧布利多說。

  他之所以一直容許德思禮的不客氣也是因為如此。

  「等等,弗農姨夫他們因為我受到了襲擊?」哈利一臉的不可置信,僅僅地握住了羅恩的手。這讓旁邊並不是太了解一切的韋斯萊先生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還差不多。」小天狼星嘟囔道。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達力會成為你們這樣的玩——傢伙,都是因為你,我明白了。」弗農姨父說,目光從鄧布利多的臉上轉向哈利,然後把褲子往上拉了拉。

  他整個人似乎正在膨脹,那張紫紅色的大臉膛在哈利眼前拉長了。

  「好了,這下子全解決了,」他吸足了氣,襯衫的前胸繃得緊緊的,「你可以從這個家中滾出去了,小子!你不能留在這裡,我們願意收養你的前提是不能威脅到我的妻子和兒子,不能給我們帶來麻煩。如果你要給我們帶來威脅——我受夠了!出去!」

  「我想不能,哈利留在你們身邊也是給你們的保護。他離開你們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他母親的保護力量會從你們身上消失。」鄧布利多耐心地說道。

  「好吧,我不管了,客廳就留給你們這群怪胎吧!」弗農姨夫盯著哈利看了幾眼,便怒氣沖沖地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