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斯內普的改變

  時間九點,魔藥課教室。

  斯內普和弗立維有著一樣的授課習慣,一上課就拿起名冊,甚至也像弗立維一樣,點到哈利的名字時就停了下來。

  「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哈利一副不解的樣子,這個所謂的母親的朋友,果然不太喜歡他,和自己最開始的感覺一樣,他甚至是恨自己的。

  這讓哈利看向達力,用眼神完成了和達力的交流,而達力也是一副困惑的模樣。

  在達力的視角里,這個叫斯內普的傢伙,雖然很令人恐懼,而且根本不吃自己裝哭的那一套,但是對自己確實是比較細心,怎麼對自己母親眼裡,和他關係更好的朋友的兒子這樣冷嘲熱諷?

  斯內普像是沒有注意到哈利和達力的眼神交流,但是他的嘴角上的肌肉卻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顯然,哈利那副受傷的表情,配合上那和莉莉伊萬斯一樣的綠眼珠子,深深地刺傷了他,那仿佛是莉莉在對他的詰問。

  斯內普忽然停止了點名,仿佛已經念完了所有的名字。

  他抬眼看著下面的學生,剛剛還在萊恩眼裡,有一點溫度的黑眼睛,又變得冷漠、空洞,讓人想到兩條漆黑的隧道。

  「這個斯內普真有意思,上個課還要使用大腦封閉術?」

  「噢,這應該是為了封閉自己的內心,把自己對於哈利波特的那點同情心封閉起來,好更肆無忌憚地欺負他。」萊恩「思考」道,卻有點忍不住想笑,不能誠實地面對自己的良知,這就是斯萊特林的通病。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製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由於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

  「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斯內普用比耳語略高一些卻能然所有人聽清他每一個字的聲音講著開場白。

  而萊恩卻忍不住腹誹道,這句話對於其他學院還比較合適,但是赫奇帕奇不就是整天在休息室里用著自帶的小鍋文火慢煨著各種美食麼?

  「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的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他講道傻瓜笨蛋時,眼睛止不住地朝赫奇帕奇的那裡望了一眼。

  有些小鷹們則是昂起了頭,一副驕傲自大的樣子,這些小巫師里,麥可科納表現得尤為明顯。

  而哈利和羅恩揚了揚眉,交換了一下眼色,注意到了這點,悄悄地不懂聲色地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位置,離麥可遠了一點。

  赫敏卻全然沒有注意那古怪的氣氛,和回過神來的赫奇帕奇們隱隱約約的憤怒,她只是幾乎快要挪到椅子邊上,朝前探著身子,只想急於證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那個黑皮膚的拉文克勞!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斯內普皺起眉頭忽然說,因為沒有像原本的世界線里那樣念完名稱,他只能用特徵來叫那名過為囂張的拉文克勞學生。

  「我麼,教授?我叫麥可科納。」麥可疑惑地問道。

  「沒人關心你叫什麼,請回答問題,科納先生。」斯內普冷冰冰地說道,剛剛還因為麥可表現,偷偷譏笑的赫奇帕奇那塊,馬上又恢復了寂靜,他的言語簡直擁有著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

  「我,我不知道。」麥可支支吾吾地說道,一旁的泰瑞輕撫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而赫敏高舉著右手,一副期望自己來回答的模樣。

  「好,很好,看來拉文克勞也不都是聰明人,也不乏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赫奇帕奇那桌有小部分新生開始了低笑,達力表現得更為明顯,不過斯內普就像是沒看到,對他很是寬容。

  萊恩甚至有注意,達力表態之後,一些本來離他有點遠的赫奇帕奇們,也慢慢地不再故意坐遠,慢慢接納起了他,達力也察覺到了什麼,露出驚喜的笑容。

  「波特!你來回答。」斯內普深深地望著哈利,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牛的胃裡。」哈利回答道,一邊暗自慶幸,還好昨天萊恩提的幾個問題里包含了這一個,自己也有好好預習。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斯內普已經忍不住聲音有點顫抖。

  「生死水?這不是一年級涉及到的內容吧。」哈利說。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斯內普沒有理會。

  「沒有區別,還有什麼,先生。」哈利在先生的那個詞上重重地說道。

  「好,很好,拉文克勞加10分!」斯內普沒有理會哈利的麻煩,甚至也沒有強調哈利稱呼他為教授,他蠟黃的臉微微泛紅,黝黑的眼睛也開始回暖。

  「我可以坐下了麼?」麥可科納不知死活地插話道。

  「坐吧。」斯內普意外的沒有扣分。

  「麥可,還有你們,你們以為自己和哈利一樣優秀麼?」

  「格蘭傑,你的手快穿破頂棚了,放下!」

  「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斯內普忽然又晴轉多雲,教室里也突然響起一陣摸索羽毛筆和羊皮紙的沙沙聲。

  魔藥課繼續上下去,不得不說,雖然最開始由於麥可這樣的小鷹,讓拉文克勞備受針對,但是由於有著赫奇帕奇的存在,斯內普也忙得顧不上繼續針對他們了。

  斯內普把所有學生分成兩人一組,指導他們混合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在黑板上寫下了配置魔藥所需要的配料和配製方法。

  斯內普拖著他那件很長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來走去,看他們稱干蕁麻,粉碎蛇的毒牙,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挨過批評,只有哈利和萊恩,赫敏得以倖免。

  萊恩不被針對,那是因為他存在感低,這讓赫敏也得以倖免於難,不過哈利不被針對,這就讓所有人都很驚訝。

  哈利回答上問題後,斯內普仿佛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得意門生,這讓大家又想起之前達力和哈利在樓道的對話,估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