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目的與黑日
「噗！」
斯蒂夫將剛吞進去的檸檬水盡數全都噴了出去，他乾咳著問道：「你說.什麼？這是赫奇帕奇的遺物？！」
他看這個金杯的眼神都變了，卡蘭也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伏地魔是沒有製作過任何魂器的，那麼他在年輕時或許也就沒想著收集創始人們的遺物？
「對啊。」
西爾莎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她將金杯重新拿過來，往裡面又倒了一些檸檬粉，緊接著搖晃了兩下，一杯嶄新的檸檬水就再次被調製出來。
「怎麼樣，看起來很神奇吧？」
西爾莎把金杯遞會到呆呆愣愣的斯蒂夫手中，讓他別再把這杯檸檬水也全噴了出去。
「美食魔法，」西爾莎介紹道：「有些時候也能當做方便攜帶的坩堝來使用，之前的那兩杯鎮定劑就是這麼做出來的。」
這豈止是神奇，卡蘭從未想到過赫奇帕奇的金杯還能這麼使用——尤其是另一個赫奇帕奇——斯蒂夫，他嘴裡哇了半天，就連喝檸檬水的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反覆不停的品味起來。
幾人都圍在金杯身邊，他們好奇的看著西爾莎分別製作出熱巧克力與露水的舉動，嘴裡嘖嘖稱奇。
在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幾人間的氣氛總算不再像一開始那麼衝突劇烈了，只不過莉莉依舊不敢看牡鹿和大黑狗，卡蘭與阿利安娜也總是在哼哼的看著對方。
另一邊，蕾莎終於帶著威廉從黑暗中回歸，在威廉的手掌里還抓著一大把長得蔫蔫的草藥，他在看到卡蘭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後就把這些草藥隨手扔了出去。
「不再給我們添麻煩就好。」
他說起話來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隨後扭頭看向費倫澤問道：「怎麼樣，這些小鬼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好奇的張望過去，費倫澤卻在仰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夜幕，他憂鬱的搖了搖頭。
「馬人還真是麻煩。」
威廉的語氣變得更加不耐煩了，他沖幾人招了招手：「跟我走，路上再和你們說。」
眾人齊齊跟在威廉的身後，他們走到霍格沃茨的廢墟面前，一時因為這難以言明的場景而變得寂靜無聲。
威廉率先推開僅剩一半的大門，輝煌的禮堂早已不復存在了，隨同其中一半城堡變成了廢墟。
還剩下的另外一半城堡的內部倒是堪堪保留了完整的部分，只不過魔法樓梯們全都變成了普通的樓梯，難以想像在城堡中究竟發生過些什麼，才會把霍格沃茨變成這幅鬼樣子。
威廉讓孩子與動物們跟著他走上樓梯，費倫澤跟在最後面，他似乎還在為看不到星星而感到憂鬱。
「你們應該都見識過那座祭壇了吧？」
在打破沉默後，威廉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不是這個世界的那個殘破祭壇，而是原本世界的那一座。」
他們齊齊點了點頭，就連動物們也這樣照做了。
威廉沒去追問這些動物都是從哪來的，此時此刻在他眼裡，似乎沒有比當前的處境更加困難的難題。
「那是馬人們用來紀念先祖的祭壇。」
在看到費倫澤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後，威廉接著介紹道：「只不過，紀念先祖只是這座祭壇的其中一個用途，它還能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例如，呼喚馬人先祖們的力量，幫助封印一個小女孩身上的天目。」
「在原本的世界中，馬人們這樣做了——按照費倫澤的說法，那是星星傳遞給他們的指引，他們必須這樣做，否則就會引發難以想像的災難，甚至是導致馬人們的滅絕。」
「但是封印天目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事情，這本是就是極其罕見的天賦，又會涉及到心靈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總而言之，整個封印過程不是在一瞬間就能夠完成的，而是會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馬人的先祖們憑藉天目會構建出一個虛幻的世界，等原本的小女孩預見過的可怕事情全都發生一遍後，封印也就徹底結束了。」
「但在這個過程中，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祭壇，否則就會被一同拽進這個虛幻的世界裡面，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這些災難，一般人可應付不了這些可怕的事情——而且你們應該也經歷過一些部分了，那片樹林中的地浪和樹枝還僅僅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更可怕的我們還沒有遇到，又或者說，那些已經發生過了，所以才會導致所有的生命滅絕。」
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幾人的腦子裡被驚人的信息填滿——虛幻的世界，引發所有生命滅絕的災難——而最可怕的一點則是在於，這一切都是被天目預料到過的——也就是這一切實際上都是預言。
「不用擔心，孩子們。」
走在最後面的費倫澤似乎感受到了他們心中的恐懼與擔憂，他突然開口說道：「既然馬人們決定了封印天目，那麼一切都會因此而發生改變。最起碼，不會讓我們重蹈覆轍。」
在費倫澤解釋過後，威廉繼續訴說起在這段時間裡親眼見過的恐怖場景——包括空無一人的伊爾弗莫尼魔法學校，以及霍格莫德村。
莉莉和阿利安娜幾人聽得驀然無語，但這些事情卡蘭之前都聽過一遍了。於是他讓自己悄悄落後了幾個身位，好讓自己能夠和費倫澤走在一起。
「你好，費倫澤。」
卡蘭嘗試著打招呼道。
費倫澤將藍寶石般的眼睛轉向他：「你好，卡蘭，我聽說過你做過的一些事情，森林無所不知。」
這讓卡蘭的心裡難免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費倫澤是否是在指八眼巨蛛，但他還是依舊問道：「我能問問你和威廉為什麼要來到這裡嗎？」
他原以為費倫澤不會願意暴露二人的目的，結果卻只猜對了一半。
「威廉沒有對我透露過他這樣做的原因。」
費倫澤說道：「但是我儘管我的族人們都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但是我沒有忘記星象給予的更多指引——我的其他族人們無法認同巫師，但我認為在有必要的時候卻需要與巫師站在同一邊，於是我決定親自進入這個虛幻的世界中，嘗試著讓更多的危險遠離我們。」
卡蘭聽得迷迷糊糊的：「你指的危險究竟是什麼？是星象占卜到的.還是？」
他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危險究竟來自於哪裡。
費倫澤沒有急著回答，他透過碎裂的窗戶望向遠處昏暗的世界，卡蘭也一同望了過去。
「如你所見。」費倫澤輕聲說道：「在這片虛幻的世界中，我們當前所處的境遇還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要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推倒重來，重新經歷一遭更多，或許也是更加可怕的危險。」
「當這個過程經歷過天目占卜過的次數後，虛幻才會徹底消失。」
「而這些危險，有可能來自於任何人。」
「有你們口中的神秘人，也有其他我尚且不了解的存在，他們都有可能導致可怕的結果發生。」
費倫澤將目光移回，重新放在身邊神情凝重的孩子身上：「你也不例外，卡蘭。」
「有關你的預示，也處於星星的閃爍中。」
卡蘭對此毫不意外，光他能夠想像的到就有安提俄克的血魔法，那完全能夠將自己變成一個毫無情感的機器。
一旦到了那種境地，再讓卡蘭得知有西比爾如此天賦異稟的先知存在，他完全有可能規避掉所有的風險——而在那之後，卡蘭究竟會再做些什麼，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
安提俄克自己會親手掌握一切。
可這個人，又是一名難以預料的瘋子。
他能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費倫澤已經透露了自己的目的和他得知的信息——這片虛幻的世界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直到經歷天目占卜過的所有危險後，這片世界才會消失，而天目也會跟著被真正封印。
導致這些危險的可能是任何人——伏地魔，甚至是卡蘭自己，而卡蘭預料到的也有死神和安提俄克這兩個傢伙。
其次，在星星的指引中，只要馬人們封印了天目就會避免滅絕的結局，但風險依舊存在，只不過大部分都落到了巫師頭上。
馬人不會關心巫師怎樣，估計這也是原本的世界中馬人們突然離開祭壇的原因，他們有著強烈的自尊心，絕不會做出猶如騾子般的事情。
但是費倫澤不同，他不僅關心馬人，也關心巫師，認為在有必要的時候，是需要與巫師們站在一塊的。所以才會與威廉一起進入這片虛幻的世界，嘗試著尋找解決危機的方法。
「那你之後還會這樣做嗎？」
在想明白這一切後，卡蘭突然問道：「我是指在成功離開這裡後，你還會嘗試著進入這個世界去經歷更多的危險嗎？」
卡蘭想要加入費倫澤——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造成的危險會是什麼，更加想要提前規避掉這些危險，免得真被的安提俄克替代。
「我原本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孩子。」
費倫澤坦誠的說道：「但直到進入之後，我才發現想要離開這裡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這也是我和威廉會重新聚到一塊的原因——為了離開這裡。」
「在這之後，我就不會再嘗試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卡蘭喃喃道，他原本還以為既然費倫澤敢進入這裡，就一定會有離開的方法，沒想到費倫澤連這一點都無法確保。
這樣一來，即便費倫澤真的有了什麼收穫，可如果這些收穫無法被帶出去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被白白浪費掉了。
眼看著威廉對於觀察結果的訴說即將結束，卡蘭最後好奇的說道：「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很冷漠的對待我呢。」
畢竟在費倫澤的觀察中，卡蘭也有可能是造成毀滅的罪魁禍首之一，而且他又沒有哈利那樣一個「救世主」的名頭，更別提八眼巨蛛的事情更像是印證了這一點。
「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因為什麼。」
費倫澤罕見的笑了出來：「當初特里勞尼家的女孩被封印時我也在場，與許多馬人一樣，我們都聽到了她最後的吶喊聲。」
「為此，我們猜測了好久的時間。」
「直到今天，我想，我終於明白答案了。」
【拼盡一切，也要飛起來啊！】
這是西比爾最後對卡蘭的占卜，也是天目最後的一個預言。
「別忘記那些話，孩子。」費倫澤說道。
卡蘭默默點了點頭。
另一邊，威廉對這個世界觀察的訴說也終於到了盡頭。
「大致就是這些了，」他臉色陰沉的說道：「更多的地方我沒有時間親眼去看，但估計也只會差不多。」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生命存在了。」
幾人全都處於深深的震驚當中，即便是聽過一次的斯蒂夫和雷古勒斯，也沒能真正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
莉莉安慰式的握緊了阿利安娜的手掌，可心思細膩的她卻又難免想到的自己父母與朋友——他們全都沒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而且這還包括她自己。
威廉沒給他們繼續悲傷下去的時間，他很快就繼續說道：「不過估計這些和我們是沒什麼關係了，你們也別問我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所有的證據早就消失了。」
「不過，在這麼多天的觀察里，我和費倫澤確實有過一些猜測。」
眾人全都屏息細細聽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句話語。
「首先就是魔法了。」
威廉看著幾人說道：「在這裡，你們應該能夠正常使用魔杖了——但是別拿出來！」
他忽然呵斥道，嚇得剛剛拿出魔杖的斯蒂夫狠狠抖索了一下。
「——也別使用任何魔法！否則城堡里的一切都會來攻擊我們——你們沒聽錯！這些死物全都會活過來，魔法在哪裡，危險就會接踵而至，所以，我才會說魔法被詛咒了。」
「這還只是第一條。」
威廉接著又說道：「另外，但凡我所見到的森林，所有的樹木都變成了接骨木，一棵都沒有落下，不過從抑制魔杖施展魔法這一點來看，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
「最後，就是天空了。」
威廉伸手指向頭頂說道：「不止是那片森林，所有地方的天空都是黑色的，而且都被一層無形的防護魔法籠罩，沒人能夠逃出去。」
「夜晚也一直持續著，月亮，星星，更別提太陽了，什麼都沒有，只有這片該死的黑幕，整整三天的時間，這片黑幕一直都沒有變化過。」
「黑日。」
威廉最後語氣生硬的說道：「所以，我們才會管這個世界叫做黑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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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