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泄密之人
慾壑難填、謀財害命的阿蘭死了,維達又活了過來,可玫瑰莊園還是沒有恢復寧靜。
在維達帶著艾達返回莊園沒多久,羅齊爾們便從墓園一路追了過來。他們想要知道維達會怎麼處理他們,想要求得她老人家的寬恕。
維達沒有見他們,她早就對羅齊爾一族失望透頂了。此前,維達之所以遲遲不動手, 沒有下辣手清洗,就是因為她還顧念著一點親情。
可是族人們的做法再次狠狠傷透了維達的心,連最後一點的親情也被這些人揮霍了。
維達避著不見人,他們就涎皮賴臉地求見艾達,希望艾達小姐可以饒他們一條狗命。
此刻,純血統家族的高貴不見了, 有人甚至用「羅齊爾小姐」來稱呼艾達,完全忘記了他們之前所說的「純潔」,忘記了他們稱呼她為「孽種」。
你說可笑不可笑?原來在死亡面前, 高貴、純潔的純血統家族是如此的軟弱。
維達選擇避而不見,艾達這裡他們就更摸不著了,艾達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出,何談出來見他們,饒他們一命?
兩個能主事的都見不到,羅齊爾們只能求到蘿拉的頭上。沒見下到地下墓室都是帶著蘿拉·富尼耶,這絕對是心腹才能有的待遇。
「受寵若驚」的蘿拉被煩的沒招,連口酒都喝不消停。蘿拉只得逃跑,不過在她逃跑之前她送給了埃克托·羅齊爾一瓶窖藏的好酒,她自己都沒捨得喝。
這是艾達吩咐的,蘿拉當然照辦。
說是要祝埃克托生日快樂,可埃克托的生日早就過了。這其中的用意賴在莊園裡的人都懂,這是對埃克托保管艾達魔杖、是對他選對邊的「獎賞」。
夜幕降臨,莊園裡的羅齊爾只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還賴在這裡。儘管家養小精靈阿涅絲不給他們提供任何食物,讓他們肚子餓的咕咕響,可他們就是不肯離開。
在沒見到維達,求得維達的原諒前, 他們不敢離開。
此前他們以為維達不會拿大傢伙怎麼樣,畢竟同宗同族,而且法不責眾。而今日維達和艾達的鐵血,著實將這群人嚇破了膽。
這群人不敢走,更不敢上樓打攪維達,就死賴在樓下,讓人頭大。
二樓,艾達換下了白日裡穿的衣服,連同維達最近穿的衣物一併燒了。倒不是迷信作祟,這樣的衣服留著,她總覺得晦氣。
乾脆,一把火燒了了事,眼不見為淨。
礙眼的衣服可以燒掉,可樓下那群礙眼的人卻不能燒。一口氣覆滅一個羅齊爾家族,艾達還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全都幹掉固然快意,可接踵而至的麻煩同樣糟心。
艾達就這麼枯坐在樓上,等著這群人散去。可這群人一點也不知情識趣,賴著不走,這就讓艾達有些麻爪了。她只得想個辦法避開眾人,偷偷溜出去,她要去見一個人,辦一件事。
就在艾達打算開溜的時候,她卻在樓上遇到了散步的維達。
「祖母,還沒休息嗎?」
「因為你的鬼主意,我最近一直在睡覺,我現在真的一點都睡不著。」維達說道,語氣中並無責怪。雖說這個主意是艾達提出來的,但也是維達點頭後才開始實行的。
艾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維達接著說道:「早點回來,別在外面太晚。還有,如果……算了,隨你吧,看你想怎麼處理。」
……
巴黎的夜晚是璀璨的,燈火通明、紙醉金迷,處處都是迷人的氣息。醉醺醺的亨利·羅齊爾走在街頭,對身邊的誘惑無動於衷。
今天白日在墓園時,亨利同樣不看好艾達,他認為艾達被人牽著鼻子走是愚蠢的做法,同意進入地下墓室更是自投羅網。
與其被人瓮中捉鱉,還不如直接在墓園大開殺戒,魚死網破。只要死了一個人,大部分的羅齊爾都會老實下來。
這些人的性子,亨利太了解了。
直到艾達交出魔杖,主動跟隨走進地下墓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石階甬道時,亨利才清醒過來。亨利意識到艾達敢這麼做,一定是有所依仗,並非是自尋死路。
果然,艾達活著走了出來,死而復生的維達就是她的依仗。她們計劃好了一切,張開了口袋,就等著貪心之人往套子裡面鑽!
每每想到這,亨利就覺得脊背發涼,遍體生寒。
離開墓園後,蒂埃里和亨利沒有去莊園「請罪」,而是直接回家。蒂埃里回了他的庭院,亨利則回了在巴黎的寓所。
亨利很累,很煩,他想好好睡一覺,可是他一閉眼全都是艾達的影子,這讓他無法安眠。於是亨利跑出家門買醉,直到此時才回來。
又在街上走了一會兒,爛醉的亨利才停在一棟公寓樓前。
這是一棟麻瓜的公寓,在喜歡麻瓜、願意了解麻瓜生活這件事上,亨利沒有欺騙艾達。
走入公寓樓,上到自己居住的樓層,亨利手扶著門框,在褲兜中摸索鑰匙。好不容易找到鑰匙,醉眼朦朧的他又對不準鑰匙孔了。
反覆插了幾次,亨利才插了進去,他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擰動鑰匙,打開房門,一室一廳的小公寓內一片漆黑。
亨利一邊脫下外袍,一邊伸手在門邊的牆壁上摸索,「啪」的一聲,燈光亮起。
這突然的燈光有些刺眼,亨利揉著眼睛走向自己的小酒櫃,大概是想再喝一點透透。他從酒櫃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又取出冰桶和杯子,正要往杯子裡加冰。
亨利猛然抬頭,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自己的堂妹艾達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白色的襯衫反射著柔和的燈光。
「要……要喝一杯嗎?」
「好。」
亨利又加了一個杯子,端了兩杯酒走到客廳,將其中一杯遞給艾達。
「你怎麼會突然過來?」亨利問道,大概是酒精讓他的大腦有些遲鈍,所以他只是問艾達為何會過來,卻忘了他從沒有對艾達提起過這間公寓。
艾達稍稍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刺激著她的味蕾。她說道:「來看看你,溝通一下感情。畢竟我們是堂兄妹關係。」
「啊,對……是,我們是兄妹。」亨利說道,他的語速有些慢,似乎是一邊想一邊說。
亨利接著說道:「嗯……精妙的計劃,騙過了所有人,連我爺爺都被你騙得死死的……墓園裡的人也都被蒙在了鼓裡……非常棒!」
「你沒想到嗎?一點都沒想到嗎。」艾達的雙眼盯著手中的酒杯,緩慢搖動,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呃……想到了,你跟著他們下去我才想明白了一點。」亨利笑著說,不知是他喝醉了,還是怎樣,他的笑容顯得有幾分誇張。
艾達還在搖晃酒杯,冰塊的聲音依舊清脆悅耳。她意有所指地說:「那真是萬幸,阿蘭和樊尚沒有你那麼聰明,不然的話我豈不是要死在下面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會與你為敵呢!」亨利說道,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藉以掩飾自己微微顫抖的眼角。
放下酒杯,亨利繼續說道:「我們怎麼會為敵呢?這麼一點威士忌就讓你說醉話了……對了,那些族人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的羅齊爾家以你為尊。」
艾達身體向後仰,靠在沙發背上,她看著亨利說道:「我酒量很好,這點威士忌不算什麼。怎麼處理那些意圖作亂的族人是你的事,你似乎忘了,你的姑祖母原本是打算扶你上位的。」
「還有,我為何深夜出現在這裡,你心裡比我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