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校長室的尷尬對話（下）

  鄧布利多校長拿起一塊軟糖，放進嘴裡，閉目咀嚼一會後，對著艾里克開口說道：「福利先生，就在下午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裡面糾結是否給巴格諾部長寫信，邀請他們的傲羅再來學校里駐守一陣時間，畢竟前幾天才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戰鬥事件。閱讀可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一根鐵矛無巧不巧的砸碎了我的窗戶玻璃，從外面插了進來。」

  鄧布利多抬起手，艾里克丟在地上的鐵矛凌空飛起，打著旋落到了他的手心，老校長掂了掂手裡的鐵矛：「鐵矛沒有擊中我，但也嚇了我一跳，我在想，難道會是哪個小巫師在惡作劇麼？結果我來到窗口，正好看到了喬丹先生被你接住的那一幕，你飛的很精彩，福利先生，不得不說哪怕是國際巨星都畫不出那麼優美的弧線。」

  「後面的事情經過，我聽麥格教授跟我講過了，我比較關心的是，你當時有沒有看到究竟是什麼人對你們發動了攻擊？」

  艾里克假裝回憶了一會，搖了搖頭，看著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說道：「抱歉教授，我也沒看到，當時我正忙著躲避那些攻擊，也沒有去搜尋敵人在哪。」

  都是成年人了，睜眼說瞎話都是基本操作，面帶真誠，目光不要渙散，眼神不要左右飄忽，神色認真的看著與你聊天的人，心臟跳動頻率不要亂，尤其是內心裡不要自我否定，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就算鄧布利多使用攝神取念，也不一定能從他腦子裡察覺到什麼。

  鄧布利多將手中的鐵矛放在了桌上，看著面前目光緊盯著鐵矛的小巫師，微微一笑說道：「福利先生，我聽麥格教授說你的變形術很好，要不要嘗試一下給這個東西變個形狀！很少有東西意外闖進我的辦公室里，我倒是想留下它，做個紀念。」

  抬頭看著面帶微笑的校長，他遲疑了一會，掏出了魔杖，內心中思慮不斷湧起，又被他瞬間掐滅。

  魔杖點了一下鐵矛，他對著鐵矛使用了變形術，可等了半天，面前的鐵矛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艾里克的眉頭一揚，再次使用了一次變形術。

  但就和第一次一樣，魔力輸入進去，鐵矛依舊沒有變動，安靜得躺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抬頭看著微笑的鄧布利多教授，艾里克臉上掛上了一絲無奈，實則壓住了快要翹起的嘴角：「抱歉校長，我可能水平還不到位。」

  這個星期，至尊梅林戒一直躺在系統背包里，艾里克倒也沒有再使用過，一直沒發現，原來通過至尊梅林戒變形出來的東西，哈波世界的變形術居然無法再次對它變形。

  鄧布利多教授擺了擺手，將鐵矛丟到了書架一側，將奶茶往他那邊推了推，笑吟吟的說道：「不必內疚，福利先生，相比於其他一年級的學生而言，你的實力已經很優秀了。」

  艾里克端起茶杯，藉助喝奶茶的機會，讓自己的嘴角放鬆了一下，但也沒敢喝下奶茶，只是嘴唇抿濕了一下。

  鄧布利多倚在了沙發上，雙手交叉，撐在沙發的右邊扶手處，臉上浮現出一絲促狹的神情：「我聽到一些有趣的傳聞，關於你與那位戴維斯先生的矛盾，希莫斯教授那天跟我匯報的時候，我很驚訝，直到今天看到你精準的魔咒操控能力，我才不得不承認，艾里克你是一個天才，比你的父親可能還要優秀。」

  艾里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著饒有興趣注視著他的老校長，他斟酌了一會，開口問道：「教授，您跟我的父親熟悉嗎？剛剛在門外，弗立維教授對我提起了一些關於我父親的消息，但在家裡我卻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事。」

  鄧布利多的話，他感覺有些不好接，他在心底模擬了幾種接下來的對話可能性，發現無論自己表現出謙虛還是自傲，都很有可能被他將話題引到雷電魔咒上去。雷電魔咒的使用本來就很少見，艾里克不敢保證鄧布利多是不是對他懷疑過，尤其是周日他在禁林里的傑作搞出來還沒過去幾天。

  在周一中午的時候，他曾經在休息室抽空找到了查理，旁敲側擊打聽到了學校以及魔法部對引雷術殘骸的分析結果。那些官員與教授們一致認為，禁林中的事情應該是一名強大的人類白巫師所造成的，原因可能是為了擊殺那個被電成焦炭的鑽地蜥蜴。

  艾里克曾開玩笑的問，那些人難道就沒用懷疑過是某個學生麼？當時查理搖了搖頭，告訴他哪怕是魔法部的官員們，都說自己沒把握造成如此聲勢浩大的魔咒攻擊，更別說是學校里的學生們了。

  聽到這樣的分析，艾里克才徹底淡定下來，不再藏著掖著使用自己的魔咒。

  至於為什麼是白巫師，很簡單，雷電類魔咒就和守護神咒一樣，鑽研黑魔法的巫師鮮有能使用這些魔咒的存在，畢竟不是人人都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老校長伸出手從虛空中變出了一根咖啡匙，攪拌了幾下自己杯子裡的飲料，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後看著面前的小巫師，面上陷入了回憶的神色：「卡爾·福利，你的父親，很優秀的一名赫奇帕奇，我記得他當時在巫師考試中，拿到了10個o，而且他的變形術很好，只不過，在你大概三四歲那會，你父親出了一個意外，所以有些……」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太方便說這個事情，對著艾里克繼續說道：「目前你還小，我覺得哪怕是卡爾也不會同意讓你知道那件事的。」

  說完，不等艾里克開口，鄧布利多教授就放下了茶杯，走到了窗口的望遠鏡處，轉動望遠鏡的銅管，調整方向，眼睛湊近鏡頭平望向遠處，另一隻空閒的手伸出，對著艾里克招了招，開口對他說道：「福利先生，對於上周禁林的事件，相信你應該也聽說了。」

  「是的，校長。」艾里克站起身走了過去，站在彎腰的鄧布利多旁邊，目光看向了窗外，借著傍晚的暮色，看到了遠處的禁林。

  「對於上周禁林的事，你是怎麼看的？」鄧布利多眯著眼睛從望遠鏡里看了半晌，不時得調整一下方向。

  艾里克沉吟了一下，看著面前鄧布利多高大的背影：「我從預言家日報上看的，教授。」

  鄧布利多猛然轉過身，藍色的雙眼中滿是詫異的神情，仔細盯著艾里克的臉看了四五秒，爽朗的大聲笑了起來：「你太幽默了，福利先生。」

  蒼老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不思·鄧布利多招呼艾里克上前，看一看那架天文望遠鏡。

  艾里克疑惑得看著面前的校長，看著他微笑著指了指望遠鏡，緩慢地湊了過去。

  當他眼睛湊到鏡頭前時，視角里的景物飛速放大，最後，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那片他布置引雷術魔法陣的空地。

  焦黑的印記依然留在原地，周圍被雷電波及的樹冠，呈現一片焦黃，雖然之前站在窗前用肉眼看不見，但此刻從望遠鏡中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艾里克還看到了從那片黑土地上皺著眉頭走過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深吸一口氣，艾里克盡力控制住狂亂跳動的心臟，抬頭看著仍舊一臉笑意的校長，他沉默了一會，吐出了胸口壓抑著的氣息。

  「你才剛進學校，我一個糟老頭子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不如就送給你一句話吧。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小心為上，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我很期待你的未來，艾里克·福利先生，你讓我想到了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也是跟你一樣優秀，但卻誤入歧途，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里。」

  老校長說到這，突然有些沉默，蒼老的手壓在了艾里克的肩膀上，唏噓半晌後，輕輕拍了拍，臉上掛著一抹欣慰的微笑：「去吧，孩子，好好享受晚餐。」

  艾里克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氣，對著鄧布利多轉過身的背影鞠了一躬，準備告辭離開，突然又聽到老校長的聲音：「你不會進禁林找那個傢伙的麻煩吧？」

  搖了搖頭，艾里克扭頭看著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校長，開口答道：「不會的，校長，我比較惜命。」

  鄧布利多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艾里克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