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對峙
405 對峙
無論哪一個先到，反正鄧布利多是真的決定要回到霍格沃茨了。
魔法界的巫師們也很快想起當初整件事的經過——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托比說的他與鄧布利多聯手將格林德沃殺死，然後托比還編造了一個鄧布利多在養傷的謊言，讓人們不得不暫時信服他。
再加上格林德沃後來確實沒再露面過，於是所有人都把這當成是真的了，托比還因為這個謊言受到了不少讚譽。
但在如今，揭露那封信件內容的人卻偏偏也是托比，這好像有些是在拆自己的台。
不光是魔法界的巫師們想不明白托比為什麼要這樣做，學校里的人也這麼認為，除非.除非這封信是真實存在的，托比又因此感到了威脅，所以才不得不執行這道方案。
麥格校長顯然就是這麼認為的。
在看完熱鬧的斯內普離開後，麥格校長，以及一同趕來的斯拉格霍恩院長來到古代魔法辦公室。
「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麥格嚴肅的問道：「別告訴我只是你編造的，用來迫害鄧布利多的手段。」
「是啊。」斯拉格霍恩的眼珠子瞪得圓圓的：「這怎麼會呢，他和格林德沃一直都是死對頭而且格林德沃不是早就被你們聯手解決了麼？他還沒死？」
托比沒有正面回答這些問題，他只是平靜的說道：「等明天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這兩人就像是開了個好頭，等他們離開後，越來越多的人闖進古代魔法辦公室。
馬克西姆夫人：「一群騙子！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群騙子！」
海格：「托比，我有些看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伱和鄧布利多之間到底怎麼了？」
弗立維院長和斯普勞特院長嚷嚷著「這不可能」，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教授詢問真相，但托比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回答：
「明天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這是魔法部回應的鄧布利多會來到霍格沃茨的時間，但目前還沒有回應具體是公開會議還是私下交談。如果是前者的話，想必鄧布利多是更具備信心的，也不會招來這麼多的質疑聲。
學生們自然是不敢來找海默教授詢問這種事情的，因此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古代魔法辦公室就重新恢復了平靜。
直到下午的時候，詹姆也來了。
「那封信是真的。」
和其他人的對話不一樣，詹姆剛一走進來托比就開口說道：「而且我也給了鄧布利多足夠舊的時間通知我，但他絲毫沒有與我商量的打算。沒辦法，我只能往最壞的方面想了，他確實要和格林德沃聯手一塊對付我。那麼你呢，詹姆？現在你打算站在哪一邊？」
詹姆臉色複雜的看著托比。
「我不是來選擇陣營的，而是來通知你一個消息——鄧布利多正在豬頭酒吧等你，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托比看了詹姆一眼，隨後他立馬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可就在他路過詹姆身邊的時候卻突然說了一句：「看看吧，我們的部長已經越來越合格了，他都知道該提前串通好口信了。」
——
霍格莫德村，豬頭酒吧。
不知道怎麼的，最近豬頭酒吧的營業時間總是有些不固定，尤其是在這一天，竟然在大白天的時候就關門了。
可在看到大門上關門營業的牌子後又沒人敢暴露太多的不滿，不然的話就會像是蒙頓格斯一樣，被酒吧老闆永遠驅逐，不許再踏入酒吧裡面一步。
托比獨自一人來到豬頭酒吧的大門面前，他原本想伸出手，可在看到那上面髒兮兮的痕跡後還是選擇用鞋子把大門踢開。
在不用考古的時候，托比也不願意非得去碰這些會污了手的東西。
大門被輕而易舉的踢開了，裡面的桌子旁邊一名客人也沒有，只有一道熟悉的背影坐在吧檯旁，正在耐心的餵著福克斯。
托比走進去，大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了。
「過來坐吧。」鄧布利多平靜地說，語氣自然地就像是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托比一步步朝吧檯走去，也不想之前那樣充滿各種情緒，只是在來回瞅了兩圈後問道：「阿不福思呢？他怎麼不過來招待客人？」
鄧布利多用手掌將躁動的福克斯安撫下來。
「他不想看到你，怕忍不住用你的腦袋來檢驗一下那些酒瓶子的硬度——這是他的原話，所以我們不會有服務生了，想喝什麼自己拿，但如果是你的話價錢得是原來的一百倍——這也是他的原話。」
「嘖嘖嘖。」托比不屑的搖搖頭，他隔著一張椅子的距離坐在鄧布利多旁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台面。
直到將福克斯餵飽後，鄧布利多將它頭頂的羽毛捋順，然後突然轉過頭，那雙藍色的眼睛就這樣默默注視著托比。
托比心中一緊，他知道關鍵的要來了。
「走吧。」
「關於明天的會面，我是這麼想的——什麼，去哪？」
「去海爾波藏匿的地點。」鄧布利多語氣平穩的說道：「我已經想辦法讓格林德沃告訴我這個消息了，在福克斯的幫助下，我們隨時都可以過去。」
托比皺著眉頭盯著他：「這和我想像的對話有些不一樣，而且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真的?萬一等會我突然見到格林德沃該怎麼辦？如果你們兩個人事先準備好的話，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走。」
鄧布利多絲毫沒有因為這段話而感到氣憤，他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
「那你要怎麼才肯相信呢？」
托比仔細打量了鄧布利多一會兒。
「除非告訴我格林德沃是怎麼同意把這個消息說出來的，這至少也得是一場交易才對吧？」
「確實是一場交易。」鄧布利多說：「但不用擔心，交易的代價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不過仔細說起來還是和你有關——還記得我的魔鬼麼？」
托比當然記得了，這還是他通過哈利間接教會給鄧布利多的魔法。而且極為罕見的，鄧布利多內心的痛苦與愧疚變成了他的魔鬼——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是人形魔鬼的模樣。
這給鄧布利多造成了不少麻煩，只是後來很少會看到鄧布利多會將他的魔鬼召喚出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因為他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托比很清楚這一點。
而且，就像托比說過的那樣，人形魔鬼是極為罕見的，那通常都是由巫師變成，又或者是根據極其精湛的古代魔法技巧——而這兩點鄧布利多都不算達標。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在我手上依舊殘留著將阿利安娜的靈魂擊潰的罪孽。」鄧布利多緩緩說：「我想格林德沃大概是想要通過這道提醒刺激我，但我目前還無法搞清楚他的真實目的，所以只能暫時擱置在一旁，先想辦法解決掉海爾波的靈魂再說。」
「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他的鬼話。」托比嘲諷道：「而且您不覺得，在您說出這些話以後，反而更顯得是來專門害我的麼？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會答應隨便去一個未知的地點。」
鄧布利多搖搖頭。
「可我不會這麼做，你和我都清楚格林德沃曾經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招攬你，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這樣一來，豈不是就真的變成我在幫他了？誰也不願意看見這一幕，除了海爾波，還有格林德沃。」
「難道我們不是麼？」托比緊皺著眉頭說：「您該不會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很好吧？」
鄧布利多露出笑容。
「至少在某一點上我們還是具備共識的——那就是對付海爾波這個敵人。只是我們兩個人的方法有些不同，在我看來，你妄圖得知安琪拉的身份實際上也是在一步步鑽進海爾波的圈套裡面。而你則覺得我太過小心，也沒法擊敗一名不曾了解過的敵人。」
這算是兩人間真正的分歧了，鄧布利多疑慮太多，似乎是已經認定海爾波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可托比又不願意浪費更久的時間，免得真的讓海爾波有機會東山再起。
鄧布利多覺得托比太過莽撞，托比同樣認為鄧布利多只是在拖延死亡。
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托比冷不丁問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您似乎沒再提到格林德沃，怎麼，他已經不算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麼？」
鄧布利多平靜的看著他，那目光就像是在問：你是怎麼敢對我說出這種問題的？哪怕直到今天也只有你在和格林德沃聯手，而我可是又被他狠狠挖苦了一番。
托比一扭頭，乾脆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所以我們究竟要去哪。」
「德利亞島。」
「德利亞島？！」
「對，就是德里亞島。」
「那裡不是有五足怪，還有後來被趕去的攝魂怪麼？」
「關於這一點，恐怕我還要告訴給你另一個不幸的消息——除了這兩樣特色以外，由於種種原因，曾經生活在禁林里的八爪巨蛛們也都棲息在那座島嶼上，它們似乎相處的還很愉快。」
「真的是愉快？這讓我想起了一些可怕的儀式魔法，專門用來挑選最強大的黑暗生物，當然，也只有最強大的才能活下來。」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塊過去？」
托比沒有猶豫太久，他一抖衣領說：「那得等我把這裡的酒都喝光才行，就算回不來也能把阿不福思氣個半死。」
——
只可惜最終托比並沒有得償所願，阿不福思突然扛著掃帚從樓梯上趕下來，一副要讓托比好看的樣子——他顯然一直都在偷聽兩人間的交談，又或者只是為了盯著托比，免得讓他在喝完酒後不付錢。
福克斯急急忙忙的將兩人傳送走，等眼前再次恢復明亮後，托比已經出現在一處不知被肆虐過多少遍的小島上，除了帶刺的植物還在頑強生長著，其餘的樹木全都東倒西歪，野草長的也有托比的腰那麼高。
遠遠望去，天空中布滿了黑暗的身影，它們是被驅逐在此地的攝魂怪，島上的動物吸引不起它們的注意力，已經餓了不知多久的時間。
接連不斷的咔噠咔噠聲幾乎也是在同時響起，除此之外，遠處還有什麼極為恐怖的吼叫聲。
陰雲在一瞬間變得密布起來，島上的生物們因為兩人的到來而徹底變得歡騰。
托比望著黑壓壓一片沖他們襲來的身影，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暢快的吐出來，形成實質性的黑煙。
「我喜歡這裡。」
濃稠的黑霧突然炸開，迎著黑潮沖了過去，將襲來的黑暗生物們徹底覆蓋住，並不斷擴張，留下一地灰敗的身影。
從黑霧中形成一隻巨大無比的拳頭，將一隻張牙舞爪的八眼巨蛛狠狠按在地上，不停錘著它的腦袋。
「告訴我！」
可怕的吼聲從黑霧中響起來：「阿拉戈克在哪？！」
鄧布利多默默看著這一幕，他不緊不慢的路過那些頹廢的攝魂怪與八眼巨蛛，輕鬆的就像是在學校的操場上散步。
他對福克斯說：「看來這就是當一名校長的好處了，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福克斯眼睜睜望著那隻被錘昏過去的八眼巨蛛飛到天邊，然後轟的一聲落在鄧布利多不遠處的腳底下。
它低低的鳴叫了一聲。
和托比相比，它還是更喜歡艾爾，至少看起來沒那麼嚇人。
——
阿拉戈克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了。
它睜開已經不再那麼清晰的眼睛，費力辨認著眼前的不速之客，直到它瞧見那道火紅的身影才逐漸回過神來。
「阿不思·鄧布利多，我是又回到禁林里了麼？海格在哪？」
擔當打手身份的托比沒再上前，鄧布利多主動走過去，他溫和的說：「這裡不是禁林，海格暫時也沒法過來。我是來找你幫忙的，阿拉戈克，最近島上有什麼特殊的動靜麼？」
「特殊？」阿拉戈克不解的問：「什麼叫特殊？我剛剛好像聽見我的子女在哀嚎，這算特殊麼？」
「今天的不算。」
「那我恐怕得找我的孩子們問一問，我已經太老了，老得沒法動彈，孩子們孩子們？你們在哪了？」
托比眨眨眼，他瞅了一圈散落一地的八眼巨蛛們，離他最近的那一隻還在掙扎著蹬著腿。
鄧布利多面色不改的安撫道：「它們好像在休息，要不等過一會兒再問吧，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那好吧。」阿拉戈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