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難以解決的麻煩
結果有些糟糕，鄧布利多的擔心也成為了現實——哈利的魔鬼天賦不是來自於伏地魔，而是他自己本身。
哈利幾乎像是做夢一樣被海默教授帶出梅森門的，他們一塊回到辦公室，當托比把頭盔摘下來的時候，哈利依舊在發呆，一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樣子。
托比用力拍了拍身子，從他身上落下一層黑色的灰塵，都快要堆成一個小土堆，然後聚集在一塊，重新變回魔鬼的樣子，被他立馬按回到盔甲裡面，同時也把魔鬼不甘的咆哮聲阻斷了。
魔鬼被再次關押起來，然後托比才有心思查看哈利的狀態。
「不會是出來的時候撞壞腦袋了吧？」
他伸出手掌在哈利的眼前來回揮了揮，哈利一點反應也沒有。
托比沉思了幾秒的時間，他突然大聲吼道：「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寫寫完了，教授！」哈利立馬回過神來，他磕磕巴巴的說：「就在宿舍了，要我現在拿過來嗎？」
哈利看到海默教授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他隨即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有海默教授前不久才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有興趣加入斯萊特林麼？」
「那會讓你走向輝煌的。」
這和分院帽對他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原本哈利已經為分院帽的錯誤判斷找到了理由——那怎麼會是因為他自己呢？實際上全都是因為伏地魔的影響，所以才讓他的腦子裡多出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現在
現在一切都變了。
「教授，我.」哈利可憐兮兮的說：「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托比笑得更開心了：「為什麼要問你怎麼了？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開心才對麼？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此清晰的認清自己的機會——不能自欺欺人，這還是我的魔杖教會給我的。」
「好吧，你先坐下。」
哈利看到海默教授輕輕揮了一下手，然後他就被一股溫和的力量推到沙發上，同時還在他面前變出了一杯檸檬水。
托比先是吩咐盔甲回到他原先藏身的地方，然後詢問了一下艾爾在這段時間裡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爾福來過？算了，他應該是去找西弗勒斯了，不用管他——聽我說，哈利。」
托比坐在哈利的對面，他也為自己變出一杯檸檬水，在喝了一口後說：「首先，我必須向你解釋一下，之前發生的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很簡單，用一句話就能說清楚——那就是要確保用魔鬼對付神秘人的方法是否是有效的。」
「在這之前，我曾對你講過，你在偶然間成為了神秘人的魂器之一，他在你體內留下了一段破碎的靈魂，這會極大的影響到你，甚至包括你的魔鬼——如尼紋蛇的由來，那或許是由神秘人造成的。」
「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答案了——你的魔鬼和神秘人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有機會認清自己總不是壞事。就像我，我從來都不會否認研究古代魔法是有壞處的，許多時候比研究黑魔法還要更加危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認為自己需要這麼做，理想，你能明白理想的意義麼，哈利？」
哈利現在還沒法徹底理解海默教授的這番話，他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但確實不了解海默教授口中的理想究竟有多麼重要。
「那比生命還重。」托比緩緩說：「我想迪戈里先生也是這麼認為的。」
哈利知道塞德里克對製作自動施法魔杖的念頭有多麼偏執，但他沒想到居然能從海默教授這裡得到對他這樣的評價。
「話題扯得有些遠了。」托比在又喝了一口檸檬水後說：「你不也喝一些麼？那能幫助你冷靜下來。」
海默教授說的沒錯，哈利在嘗試過後渾身一個激靈，他驚奇的看著手中的杯子，然後又稍微抿了一小口，腦子都變得清醒了不少。
「一點點小小的佐料。」托比捏起手指頭來回搓了兩下，他笑著說：「是我從一個老巫師那裡搞來的配方，或許是在非洲，還是亞馬遜雨林，有些忘了——不過，還是讓我們回到目前的問題上——既然你的魔鬼與神秘人無關，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在這之前，我也曾想過，如果你的魔鬼真的來自於神秘人，那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如果是用神秘人的魔鬼來對付神秘人，這種方式的作用一定會大打折扣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來對付他。」
「純粹的，只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哈利逐漸被繞進去了，他的念頭由自己的邪惡變成了一個更好的詞彙，也更加迷人——力量。
「那我究竟該怎麼做呢，教授？」哈利著迷似的問。
可是托比卻忽然在這個時候止住了話頭。
「在這之前，我要問你的是，你確定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了麼？」
海默教授的這句話簡直比一萬杯檸檬水還要管用，哈利立馬就回過神來——是啊，這可是海默教授的古代魔法，哪有安全這一說法呢？
可是哈利真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選擇了。
他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早晚都是要和伏地魔碰上面的。
但托比似乎正處於一種極端複雜的心思，他從哈利眼中看到了意動的念頭，於是又說起想要讓哈利拒絕的話：「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真的答應下來了，那麼你一定要為此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哈利驚訝道：「任何人都不行嗎？連赫敏和羅恩也他們都知道魂器的事情，而且也在為了幫助我去學習守護神咒，連他們也不可以嗎？」
「不止是他們。」托比直勾勾盯著哈利的眼睛說：「我說的是任何人，哪怕是鄧布利多校長問起來，你也不能說出去，什麼都不行。」
哈利愣住了。
他還是頭一回看到海默教授如此嚴肅的要求自己保密。關鍵在於，他能感覺得到，赫敏和羅恩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有鄧布利多校長才是海默教授顧忌的原因。
「我我.」
哈利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了，這個代價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大。
然而，托比把喝空了的杯子放下，他反而輕鬆的說：「沒關係，你完全可以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我想校長也應該有幫助你的方法才對，我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不是麼？」
「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就好了。」托比在最後補充道：「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一定要保密。」
哈利呆呆地點點頭，他甚至都忘了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直到艾爾連忙提醒才反應過來。
「抱歉，艾爾先生，我」
哈利看了一眼已經站到窗戶旁邊，望著窗外雪天的海默教授的背影。他捂住巫袍的衣領，心思沉重的離開了古代魔法辦公室。
等到大門再次關上後，托比用幾乎沒人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讓哈利走上最危險的古代魔法這條路如果莉莉還活著，她一定會恨死我的。」
「可惜，魔法沒法讓人死而復生，還是把選擇的機會留給活人好了.我想莉莉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註定死路一條。」
艾爾輕手輕腳收拾起梅森門，將門上面掉落的灰屑打掃乾淨。
「叩叩叩。」
大門被敲響了。
「請進。」
托比奇怪的轉過身子，他還以為哈利這麼快就做好了決定，可沒想到走進來的人竟然會是萊姆斯·盧平，後面還跟著滿臉失落的馬爾福——在他手裡捧著一個熱杯子，裡面的東西聞起來像是熱巧克力。
「原來你在辦公室。」
盧平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說：「那為什麼你剛剛要把德拉科趕走？我明明記得你也是斯萊特林學院的。」
「什麼？」托比轉頭看了德拉科一眼，艾爾倒是和他說過德拉科來過一次，可為什麼他沒去找西弗勒斯，反而是讓盧平——盧平是在幫德拉科抱不平嗎？
這可真是稀奇。
「你見識過德拉科的作品了麼？」盧平又問。
「沒有。」托比也不急，他慢悠悠的說：「是魔法陣物品麼？現在看也不遲，拿過來吧。」
德拉科看了盧平一眼，在盧平點頭後他從口袋裡拿出精心準備的食羊球，放在桌子上，然後簡單解釋了一下食羊球的作用——現在它能幫助巫師們除掉燕尾狗多出來的尾巴了。
「聽起來不錯。」托比感興趣的說：「還有呢？能讓其他的神奇動物也變個樣子嗎？巫師們都有養寵物的習慣，讓我想想看貓頭鷹，蟾蜍，這些都沒什麼不同，但是貓狸子還是很不一樣的，尾巴像獅子的尾巴，耳朵也有些大，它能改變貓狸子的樣子嗎？」
「現在還不能。」德拉科搖搖頭，但他很快就補充道：「這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只要多嘗試幾次，應該就能做出來。」
托比沒有戳破德拉科寫在臉上的心虛，他點點頭說：「很好，那就等你什麼時候能做出來再說吧。」
情況在德拉科眼中變得好轉起來，他拿回食羊球轉身離開，卻發現盧平並沒有走到意思。
「你先走吧，我和海默教授還有一些事情要談。」盧平微笑著說。
等德拉科離開後，托比立馬換上了一種古怪的眼神，他盯著盧平，嘖嘖稱奇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你在幫馬爾福作弊吧？真是難以想像這竟然會是你做出來的事。」
「我說過——」盧平平靜的說：「我想要試著去幫助哈利，現在這個方法已經奏效了，不是麼？德拉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你的考核上，這樣一來他就沒法再去找哈利的麻煩了。而且，我也能順便讓一名誤入歧途的學生迷途知返。他不像你，還有值得改變的機會，而不是陷的越來越深。」
「得了吧。」托比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有一個鄧布利多校長就足夠多了——還是說，你突然也想當校長了？真沒看出來。」
「前提是得先解決藏在我身上的麻煩才行。」盧平無奈的說：「雖然我很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但是你的教授培訓就這麼結束了麼？我之前的預言又該怎麼解釋？小天狼星，他.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預言裡面？」
盧平是不知道小天狼星還活著的消息的。
在托比對鄧布利多的坦白中，他曾說過，自己把一段重要的記憶隱藏在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冰塊中，人形魔鬼是唯一的鑰匙。
但是在這段記憶發生的時間與地點，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那就是上學時的盧平。
那段記憶是和變成狼人的盧平差點殺死斯內普有關，好在當時托比及時把斯內普救走，並獨自面對狼人，讓盧平也成為了那段記憶的見證者。
教授培訓只是一個藉口，是托比為了試探盧平是否還記得那段記憶，而且他之前已經試探過一次了——那就是雪山中的冒險，當時托比與盧平結夥探索古代遺蹟，那時艾爾還沒有出現。
「教授培訓.」托比有些被問住了。
艾爾正藏在盧平身後，悄悄給他打著手勢。
「怎麼樣？」盧平已經有些等不下去了，他急切的問：「你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嗎？無論是預言，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行。」
「事實上，」托比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把頭髮都捋到腦袋後面，露出大大的笑容說：「還真有，而且方法十分簡單——還記得我們在你家裡占卜出的預言嗎？危機將會發生在你變成狼人的時候——」
「等一下！」盧平忽然嚴肅的打斷道：「別告訴我你打算監視我的變身過程。雖然斯內普會幫我配製狼毒藥劑，但也不是一點風險都沒有的。」
「那就沒辦法了。」托比一副無奈的表情，似乎是在為沒法研究狼人而感到遺憾。
可就在這時，托比突然語調一轉，他神秘兮兮的說：「但是你就不想要知道，在你變身成狼人後，預言會是什麼結果麼？」
盧平驚疑的看著他：「你是說預言還會因為這種事而改變嗎？」
托比一臉肯定的點點頭：「這就是古代魔法的神奇之處了，別說是狼人，就算你變成再怎樣糟糕的東西，都會被深深的影響到——它無處不在。」
在說完這番話後，托比看得出來——
盧平開始猶豫了。
(本章完)